诸葛亮初次用兵,大获全胜,皆大欢喜。
众将和几个文官开怀畅饮,一醉方休,只有赵子龙浅尝辄止,保持清醒。
第二天,关云长来找诸葛亮,相互见礼,诸葛亮请关云长坐下。
关云长说:“军师,昨日大胜,我和三弟翼德、子龙将军俘虏了不少曹兵,今晨我清点了一下,有一万多人!特来请军师示下,这些人怎么办?”
诸葛亮笑道:“将军把他们召集起来,亲自询问,愿意投靠皇叔的,留下参军;不愿留下的,赐给他们路费,放回许都。”
关云长大惊,问:“军师,怎么能放?这些士兵是敌人,放回去岂不是为虎作伥?依我看不投降的就杀了!”
诸葛亮摇摇羽扇说:“主公刘备向来以仁义名闻天下,必定不肯杀掉俘虏。何况自古以来,杀降者不祥。这些俘虏大多数家在北方,强留他们下来,也不会真心卖命,遇到战事,还是要趁机逃跑,反而泄露我军的秘密!不如送点路费,放他们回乡,他们与家人团聚,自然感恩戴德,四处传扬主公的仁德!”
话音刚落,旁边有人喊:“好!”
诸葛亮和关云长转身一看,刘备笑呵呵地走来了。
二人连忙上前施礼,刘备还礼。
刘备说:“我刚才进来,军师和二弟的谈话我都听到了,军师言之有理!这样吧,左右无事,我们三人一起去校军场,处置这些俘虏。”
二人遵命,跟随刘备来到校军场,这里关押着全部俘虏。
刘备一到,命令看守的士兵给俘虏全都松绑,把他们集合到操场上。
刘备登上中央的点将台讲话:“各位士兵,大家已经放下兵器,就是我大汉子民!我刘备向来以仁德待人,不施诡诈!愿意留下参军的,热烈欢迎;不愿留下的,送给路费,各自回乡。”
众俘虏面面相觑,绝大多数人不信有这等好事,不投降还放回家,还送给路费?
刘备见众人不动,补充说:“愿意随我刘备打天下的,站到点将台下;不愿留下的,原地不动。”
这话一说,俘虏中陆陆续续走出一些人,站到点将台下,自愿投靠刘备,留下参军。
刘备大致看了看,约有三千士兵。
刘备一诺千金,随即命士兵抬来十几筐铜钱,让不愿留下的士兵排队领取,一一发放,领完铜钱直接回乡。
这么一来,俘虏们人人感动,不少人流着泪领取铜钱。忽然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刘皇叔万岁!”
一呼百应,大家都喊万岁,俘虏们自发地跪了一地,冲着点将台上的刘备磕头。
刘备非常感动,拱手还礼,让大家起来。当时又有一些人不走了,留下来参军。
想走的俘虏都走了,剩下三千多士兵。诸葛亮说:“关将军何不挑选五百名精兵,充当校刀手,平时负责保护主公,战时作为亲兵,随同出征?”
关云长欣然同意,亲自过去挑选了五百精兵。
刘备下令,赐给降兵每人一身新的军衣,赏赐一个月的钱粮,每人赏肉一斤,白面二斤,酒已近,休息三日,编入军队一同训练。
再说夏侯惇败回许都,自己捆绑着去见曹操,伏在地上请死。
曹操念在夏侯惇屡立战功,功勋卓著,赦免了他,亲自给他松绑。
夏侯惇叩头谢罪,曹操说:“你自幼用兵,难道不知狭窄处须防火攻?”
夏侯惇惭愧地说:“李典、于禁曾经提醒我,只是我仗着兵多将广,骄狂轻敌,中了诸葛村夫的火攻之计,悔之晚矣。”
曹操下令赏赐李典、于禁,说:“刘备如此猖狂,又得诸葛亮相助,真是心腹大患!当今天下,能让我忧心的,就剩下刘备、孙权了。不如趁此机会,尽起大军,扫平江南!”
曹操手下四大谋士:荀彧、荀攸、程昱、贾诩齐声赞同,于是曹操传令起大兵五十万,令曹仁、曹洪为第一队;张辽、张郃为第二队;夏侯渊、夏侯惇为第三队;于禁、李典为第四队;曹操亲自领着徐晃、张辽、以及百十位副将、牙将、裨将等诸将为第五队;每队各领兵十万,讨伐荆州!
曹操派大将许褚为折冲将军,领三千重甲骑兵为先锋,选定建安十三年秋七月丙午日出师。
刘备在新野日日和诸葛亮训练士兵备战,忽然荆州刘表病重,医药无效,派人请刘备去荆州城托孤。
临行前,诸葛亮叮嘱刘备说:“主公,我留在家里守城,训练士兵,关张二将随你前去。刘表若是病危托孤于你,你千万要答应下来,没有荆州的地盘,力量悬殊,我们无法对抗曹操!”
刘备满口答应,和关云长、张翼德来到荆州见刘表。
刘表躺在卧室的病榻上,气息奄奄,咳嗽了半天,才对刘备说:“贤弟!我的病已入膏肓,日益沉重,不久于人世了,特地托孤于贤弟。我的几个儿子都没有才华,恐怕不能继承父业,我死之后,贤弟自己做荆州牧吧。”
刘备哭泣着下拜说:“我应当竭尽全力辅助贤侄做荆州牧,怎么敢有其他想法?!”
正说着,探马进来禀报,曹操亲自率领大军五十万,分成五队,快到荆州地界! 刘备大惊,急忙辞别刘表,星夜赶回新野备战。
刘表正在病中,听到消息,大惊失色,病情更重!
刘表自知寿命不长,立下遗嘱,让刘备辅佐长子刘琦为荆州之主。
蔡夫人知道了,怒不可遏!和弟弟蔡瑁、副都督张允商议,篡改遗嘱,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刘表的次子刘琮为荆州之主。
刘表这时已经昏昏沉沉,人事不知,时而清醒,时而昏迷,荆州内外事务都被蔡夫人、蔡瑁、张允把持。
刘表长子刘琦,幸亏诸葛亮指点,带兵镇守江夏,躲过蔡夫人的暗害。听说父亲病重,连忙带了几个随从,骑快马来到荆州探病。
蔡瑁挡在大门外面,说:“大公子镇守江夏重地,怎么能擅离职守?要是东吴派兵进攻江夏,怎么办?刘表大王没有下令召你回来,你这时候去见他,他必然气恼,对病情不利!还是快快回去吧!”
刘琦无奈,只好对着大门痛哭一场,骑马回江夏。
刘表病得昏昏沉沉,心里想见刘琦,已经说不出话来,拖延了几天,含恨而终!
刘表一死,蔡夫人与蔡瑁、张允立即立刘琮为荆州之主,命文武官员前来拜见新主。
这时刘琮才十四岁,但很聪明,对文武官员说:“我的父亲已经去世,但是兄长刘琦镇守江夏,叔父刘备驻守新野。你们立我为主,假如兄长和叔父兴兵问罪,如何解释?”
文官李珪赞同刘琮的说法,建议刘琮派人给刘备和刘琦报丧,等他们来了,再定荆州之主。蔡瑁大怒,立即下令斩杀李珪,强行立刘琮做了荆州牧!也不讣告刘琦与刘备。
蔡瑁安排蔡氏宗族,统领荆州兵马,四处布防;命治中邓义、别驾刘先守荆州;蔡夫人与刘琮扶着刘表灵柩 ,葬在襄阳城东汉阳之原。下葬完毕,刘琮和蔡瑁等人就驻扎在襄阳,以防刘琦、刘备。
刘琮刚刚在襄阳安顿下来,探马来报,曹操分兵去攻新野,亲自领大军来攻襄阳!
刘琮大惊,请来大夫蒯越、都督蔡瑁等人商议。
文武官员都惧怕曹操,认为敌不过曹操,刘琮听了东曹掾傅巽的意见,将荆襄九郡,献与曹操!
刘琮派宋忠带着降书顺表,去见曹操请降!曹操大喜,口头答应让刘琮还做荆州牧!
谁知宋忠在回荆州复命的路上,被关云长擒拿住,盘问出实情,来禀报刘备、诸葛亮。
正逢公子刘琦听到了刘表的死讯,派伊籍前来,约刘备一起出兵找刘琮问罪。
伊籍也听到了刘琮降曹的消息,献计说:“皇叔何不以吊丧为名,前赴襄阳,诱刘琮出迎,趁势擒拿,杀掉他的党羽,自己做荆州牧。”
刘备流着泪说:“我兄长刘表临危托孤,我怎么能趁他死去,捉拿他的儿子,侵占他的土地?我向来不做不仁义的事情!”
诸葛亮说:“主公不肯取荆州,只好去樊城暂避了。伊籍大夫请先回去,整军备战,准备接应刘皇叔。”
伊籍刚走,探马来报,曹军进兵神速,前锋已经到了博望坡!
刘备大惊失色,忙向诸葛亮问计。
诸葛亮说:“主公无须忧虑,请放宽心。上次交战,博望坡一把火,烧去夏侯惇大半人马。如今曹军又来,我还让他中这条计。”
刘备大喜,问:“还在博望坡设伏?火攻曹军?”
诸葛亮笑着摇摇头,说:“但凡用计,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曹军在博望坡已经被火烧过一次,十万兵马死伤大半,再次经过博望坡必定十分谨慎,不宜在博望坡再用计!待我用疑兵之计,将曹军诱入新野城,夜里放火,火烧新野!”
刘备大喜,忽然说道:“军师妙计,只是这样一来,新野的老百姓岂不是遭殃?房屋烧了,没地方住了?”
诸葛亮笑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就是不用火攻之计,曹兵五十万,必定踏平新野城,烧杀抢掠!主公立刻派人在新野城四门张贴告示,让百姓不分男女老幼,立刻去樊城暂避;财产损失,待日后胜利了,皇叔再补偿他们。”
刘备心系百姓,连忙亲自率领士兵,去四门张贴告示,耐心解释。
诸葛亮知道军情紧急,不可怠慢,也不等刘备回来,击鼓聚将,下达军令。
刘备手下文武官员听到鼓声,齐齐聚集到新野县衙大堂。
诸葛亮看看众位官员,举起第一支令箭说:“孙乾、糜竺听令!”
张翼德听了一笑,嘀咕道:“别人发令,都是先调派大将,我家军师偏偏喜欢用文人,与众不同!”
孙乾、糜竺走出队列,向诸葛亮行礼。
诸葛亮继续说:“命孙乾往城外河边调拨船只,救济百姓,退往樊城;命糜竺护送各官员家眷上船,撤到樊城。”
二人领命去办。
诸葛亮拿起第二支令箭说:“关云长听令!”
关云长一乐,心里高兴,这回军师先用我了!连忙出来接令。
诸葛亮说:“关将军领兵一千,去新野城东门外,白河上流埋伏。士兵们须各带布袋,多装沙土,在河道狭窄出堵截住白河之水。明日三更后,听到下游方向人喊马嘶,立刻取起布袋,放水淹之,然后顺流而下,杀往下游接应。”
关云长一愣,说:“军师,刚才你和主公交谈,我路过听到了几句,好像是要用火攻,怎么派我去城外堵截河流?”
诸葛亮笑道:“军机不可泄漏,关将军日后自知。对了,你麾下的五百名校刀手,留给关平统领,我自有妙用。”
关云长不敢多问,领命去了。
诸葛亮拿起第三支令箭,说:“关平、刘封听令!”
二位小将出班施礼。诸葛亮说:“锦囊一封,你们俩领着五百名校刀手,按计行事!”
关平不敢多问,上前接过锦囊,和刘封出去了。
关平出来,急忙拆开锦囊一看,心中大喜!
只见锦囊里装着一幅布,上面写了不少字:“将五百人分一半与刘封,刘封领二百五十人去城外埋伏,多多准备火箭。半夜三更,命士兵分散到西、南、北三门将火箭全部射入城去;待城中火势大作,却于城外呐喊擂鼓,只留东门不设伏,放曹军逃走。关平自带二百五十人,换上平民的服装,埋伏在城中,装作百姓。要提前多准备硫黄、焰硝、蜡烛等引火之物,藏在民居内各处,三更时分,一起点燃!”
关平和刘封看完,心中大喜,各自分头准备。
诸葛亮拿起第四支令箭,说:“张翼德听令!”
张飞欢喜,跨出来说:“老张在!”
诸葛亮说:“令箭一支,张飞领一千军去白河下游,博陵渡口埋伏。此处水势最慢,曹军被淹,必然从此逃难,张将军乘势追杀,配合各军。”
张翼德问:“军师,上次您下令,没给令箭,这次为何又发令箭?”
诸葛亮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上次兵少,几乎人人都认识你张翼德,这回部队里掺杂了一些降兵,还是以令箭行事!”
张翼德高高兴兴地接过令箭,前去埋伏。
诸葛亮拿起第五支令箭,说:“赵子龙听令!”
赵子龙越众而出,行礼说:“末将在!”
诸葛亮说:“令箭一支,子龙将军引军四千,分为四队。自领一队埋伏在新野东门外,其余三队分别埋伏西、南、北三门外。曹军入城,必定安歇在民房内。来日黄昏后,必有大风;但看城中火起,便令西、南、北三门外伏兵擂鼓呐喊,你自己埋伏在东门外。曹军突围千万不要阻拦,却从后面追击,趁势掩杀。天明后会合关、张二将,收兵去樊城。”
赵子龙领命前去。
诸葛亮拿起第六支令箭,说:“糜芳、周仓听令!命你二人带二千军马,一半掌红旗,一半掌青旗,去新野城外三十里鹊尾坡前驻扎。看见曹军到来,红旗军走在左边,青旗军走在右边,来回交替穿梭。曹军心疑,必定不敢追赶,你二人却去分头埋伏。只看城中火起,便可追杀败兵,然后来白河下游接应。”
糜芳、周仓二人躬身领命。
诸葛亮分派完毕,刘备也回来了,兴匆匆地说:“军师,我干什么?”
诸葛亮笑道:“主公没有别的事情,和我登高瞭望,饮酒观战,静候佳音!”
刘备心中疑惑,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答应下来。
却说曹仁、曹洪领兵十万为第一队,前面有许褚领着三千铁甲军开路,浩浩荡荡,杀奔新野而来。
当天正午时分,先锋许褚带兵来到鹊尾坡,看见坡前有两股敌军,一队尽打着青旗,一队尽打着红旗。
许褚督促军马向前冲杀,周仓、糜芳两队人马合二为一,接着又分开,红旗军走在左边,青旗军走在右边,来回穿梭。
许褚一看大惊,勒住战马,命令军队停住,说:“前面必有伏兵,你们只在此处驻扎,不得妄动。”
许褚骑马回去,飞报前队曹仁。曹仁说:“这是疑兵,必定没有埋伏。何况许褚将军你的前锋队都是骏马重甲,刀枪不入,箭矢射不透,怕他作甚?你快快进兵,我领着第一队军马接应,万无一失!”
许褚回到坡前,领兵追杀,周仓、糜芳的军队连忙退走,转过一处树林,不见了。
这时已经夕阳西下,许褚指挥着前锋三千军马正要前进,猛繎听见前方山上鼓乐齐鸣!
许褚抬头一看,山顶上有一簇旗帜,旗帜中露出两把伞盖:左边伞下坐着刘备,右边伞下坐着诸葛亮,二人对坐饮酒,谈笑作乐。
许褚大怒,催促前锋军往山上冲锋!
谁知山上滚木擂石砸了下来,士兵们纷纷躲避,不能前进。
接着又听见山后喊杀声大震,许褚想寻路厮杀,无奈天色已晚,看不清道路。
曹仁领着第一队兵马赶来,教许褚不理刘备,夺取新野城休息,明日再做打算。 许褚领兵来到新野城下,只见四门大开,无人把守。
许褚笑道:“诸葛亮不过如此,被我杀破了胆,城池也不要了,却躲到山上去装神弄鬼!”
曹军攻入新野城,并无阻挡,城内也看不到士兵,只有少数百姓躲在家中,竟然是一座空城。
曹洪说:“这必定是刘备、孔明势孤计穷,带着百姓逃命去了。且不管他,我们大军先在城内安歇,明天清晨进兵,追杀刘备、诸葛亮。”
这时军士们赶路赶了一天,全都饥饿、疲惫,纷纷找民房住下,生火做饭烧水。
到了三更时分,关平动手了,带着化装成百姓的部下在各处民房内放火,外面正好刮起狂风,民房里又埋藏了引火之物,顿时民房一间接着一间,纷纷起火!
刘封埋伏在城外,一看城内火起,心中大喜,命令二百五十名士兵分散开来,把无数支火箭射入城内,专捡没有着火的民房射!一时间,熊熊烈火腾起,狂风乱刮,四处起火,已成燎原之势!
有士兵去禀报曹仁,城内起火!
曹仁、曹洪和许褚在新野县衙内安歇,听士兵禀报城中起火,曹仁睡眼惺忪地说:“这必定是军士们烧饭不小心,火种没有熄灭,点燃了民房,无须惊慌。”
话音刚落,又有几批士兵来禀报,西、南、北三门都燃起大火,无法扑灭,只有东门安静,没有起火。
曹仁心知必是中了诸葛亮的诡计,急忙命令士兵去唤醒众将骑马突围。
这时,新野满城起火,上下通红,越烧越烈,烧得曹军鬼哭狼嚎,许多人在睡梦中被活活烧死!有的士兵看见大火往外逃,找不到出路,被烟熏死!
曹仁领着众将突烟冒火,寻路逃走,听说东门无火,急忙奔出东门。
曹仁统领的士兵没有马,许褚的部下又是重装铁甲马,行动迟缓,军士们为了避火,夺路而逃,自相践踏,死伤不计其数!
曹仁等将刚刚冲出东门,背后一声呐喊,赵子龙领兵赶来追杀,败军只顾性命,谁肯回身厮杀,被杀得人仰马翻,死伤大片。
曹军正在逃跑,糜芳和周仓各领一支军马前来接应,拦住败兵,又冲杀一阵。
曹仁大败,无心恋战,夺路而逃,刘封赶来,领着部下截杀一阵。
到了四更时分,曹仁、曹洪、许褚领着败兵,人困马乏,焦头烂额,逃到白河边。
士兵们口中饥渴,人马都下河饮水,人相喧嚷,马尽嘶鸣,乱成一片。
还好河水不深,曹仁催促士兵赶紧渡河,摆脱追兵。
却说关云长在白河上游用布袋堵塞河水,到了黄昏时分,望见新野城火起,心中大喜。到了四更时分,忽然听见下游人喊马嘶,估计是曹军败退到这里,急忙命令士兵一齐掣起布袋。
白河之水失去阻挡,咆哮而下,水势滔天,望下游冲去。
曹军人马正在水中饮水,来不及躲避,纷纷被冲倒,死者极多。
曹仁急忙领着众将往水流缓慢处夺路而走,来到博陵渡口。忽然喊杀声大起,张翼德领兵拦住去路。张翼德大叫:“曹贼快来纳命!”曹军大惊。
曹仁刚刚指挥兵将与张翼德混战,上游关云长领兵冲来,杀得曹军大败,许褚也被杀败,险些被擒,夺路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