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巧计使刘备和孙尚香脱险,回到荆州。
周瑜不甘心,亲领大军过江追击,被诸葛亮设伏杀得大败而归;临行又被士兵大骂“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气得周瑜当场吐血,这是诸葛亮二气周瑜。
周瑜咽不下这口气,又向吴侯献“假道灭虢”之计,不听夫人小乔劝阻,抱病出征。
大军出发前一天,周瑜派鲁肃先去荆州,通报刘备,东吴兵马就要出发,借道荆州,替刘备去攻打西川,请刘备准备一些粮草劳军。
刘备转头看向旁边的诸葛亮,诸葛亮轻轻点头,刘备笑道:“子敬请回,东吴大军到来之日,我必亲自去劳军!”
鲁肃道:“皇叔,周都督命我来报信,大军随后就出发了,估计下午就会到荆州城下。”
刘备点点头,说:“我已知晓,子敬回去复命吧。”
鲁肃走后,刘备与诸葛亮商量:“军师,我看周瑜不怀好意。哪有他出兵出力,打下西川送给我们的道理?”
诸葛亮笑笑:“周瑜用的是假道灭虢之计,岂能瞒我?他明着去攻打西川,实质是想夺荆州,趁主公出城劳军,擒拿主公,逼我们拿荆襄九郡去换。”
刘备恍然大悟,请诸葛亮升堂,发号施令。
诸葛亮下令擂鼓聚将,众文武分列两班,参见军师。
诸葛亮拿起第一支令箭,说:“糜竺听令!”
糜竺出班施礼,诸葛亮说:“命你立即动身,去益州见刘璋,告知东吴周瑜领兵去攻西川,请他加强边境尤其是巴东郡的城防。”
糜竺领命出发,一旁刘备大喜,说:“军师妙计!这么一来,我们既卖给刘璋一个人情,让他提前防备,又让周瑜攻不下西川,真是一举两得。”
诸葛亮笑笑,拿起第二支令箭说:“关云长听令,命你率五千兵马,埋伏在江陵地界,靠近长江扎营。周瑜的战船开来,你们沿江放箭,不让他登岸,逼他去攻上游的巴东郡。”
关云长领命而去。
诸葛亮拿起第三支令箭说:“张翼德听令,命你率兵五千,去秭归沿江布防,周瑜战船若要靠岸,你就放箭,若他逆流而上,你却不要攻他。”
张翼德高高兴兴地接过令箭出发。
诸葛亮拿起第四支令箭说:“黄忠、魏延听令,命你二将,各领五千水军,都带弓箭兵,埋伏在公安江边湾岔里。周瑜战船逆流而上,去攻西川,不必阻拦,放他们过去。待周瑜退回,你们率一万弓箭兵横在江上堵截,万箭齐发,逼他走小路孱陵江面,便是大功一件!”
二人轰然应诺,黄忠接过令箭出去点兵出发。
诸葛亮拿起第五支令箭说:“赵子龙、刘封、糜芳听令!”
三将一齐应声而出,诸葛亮说:“你三将各率本部兵马守城,赵子龙埋伏在东门城内,城上偃旗息鼓,士兵不许露面!刘封守北门,糜芳守南门,也是如此布置。但听得城中炮响,一起登上城楼,摇旗呐喊,却不要出击,只管射箭,周瑜自退!”
赵子龙接过令箭,三将出去准备。
诸葛亮拿起第六支令箭,说:“周仓、关平听令!命你二人,带五百水军,尽乘小船,去江边等候。等我和主公上船,径直开往上游孱陵江。”
周仓接过令箭出去准备。
诸葛亮喊来鲁三,说:“就不给你令箭了,你领五十名士兵,带一尊大炮,在荆州城墙上最高处安放,看见东吴兵攻城,就点炮报信!”
鲁三喜滋滋地去了,诸葛亮笑道:“主公,屈尊你随亮走一遭,去江边登船,亲自诱周瑜入伏。”
刘备欣然同往,路上担心地问:“周瑜率大军过江,荆州城内守卫的兵马是否少了点?”
诸葛亮笑笑:“主公勿忧,周瑜料我荆州城中必有重兵防备,有子龙将军一人镇守就够了,刘封与糜芳不过是疑兵。有子龙在,周瑜必不敢攻城!亮已命人在小舟上备下酒菜,我们君臣一边饮酒,一边看周瑜的败相。”
再说周瑜在自己府中,听了鲁肃的回报,刘备将亲自出城劳军。心中大喜,看来诸葛亮没有识破自己的计谋,急忙下令擂鼓聚将,准备发令出兵!
夫人小乔怜惜地看着周瑜,泪眼涟涟,隐约感到不安。
周瑜看看爱妻,旁边还站着自己的孩子,长子叫周循,次子叫周胤,还有个襁褓中的女儿被小乔抱在怀里。
周瑜笑道:“夫人莫忧,我此去必大获全胜,不夺得荆州,我就不回来了!”
小乔连忙伸手捂住周瑜的嘴,说:“相公,莫出此不吉利之言。诸葛亮诡计多端,此去征战,能胜最好,万一不能胜,可退回南徐,再图别策,千万要保重身体!”
周瑜闻到小乔手上的体香,心中一动,笑道:“夫人放心,我必定回来与你长相厮守!”
鲁肃进来禀报说:“都督,众将已经聚齐,等都督发令。”
周瑜点点头,转身往外走,小乔又看了丈夫一眼,谁知道,这一眼竟是诀别!
周瑜出了内室,来到大堂,拿起令箭说:“刘备、诸葛亮久占我荆襄九郡不还,如今本都督出兵,名为攻打西川,实为夺取荆州!诸将务必奋勇向前,收复疆土!”
堂下众将雷鸣般应诺。
周瑜大喜,拿起第一支令箭说:“甘兴霸听令!命你率一万水军,先行出发,在荆州江面等候。你要负责哨探,若发现荆州水军,不必多说,上去击溃!”
甘宁接过令箭,领命前往。
周瑜拿起第二支令箭说:“韩当、周泰、徐盛、丁奉、潘璋、董袭、蒋钦、陈武八将听令!命你八人,各带五千兵马,乘船渡江,去荆州城下待命!”
八将领命出发,周瑜拿起第三支令箭说:“程普、黄盖二位老将听令,命你二人各带五千兵马,押运粮草,为我大军的后援!”
二将领命而去。
周瑜对鲁肃说:“子敬,你随我一同前往,作为军中参谋。其余将领,留在南徐守城,严加防范,不得有误!”
周瑜发完令,穿戴好盔甲,和鲁肃一起出来,骑着战马,来到江边。
这时前两批兵马都已出发,只剩老将军程普、黄盖指挥着士兵装粮食上船,一见周瑜,连忙过来行礼。
周瑜还礼,笑道:“二位老将军辛苦了,我先行一步,二位装好粮食就沿江而上,来与我大军会合!”
二将点头答应,周瑜与鲁肃登上战船,划向荆州。
到了荆州一看,江面上战船林立,甘宁率领的一万水军排得江边密密麻麻地,旌旗招展,刀枪林立!
甘宁见周瑜大船过来,急忙乘着自己的战船迎上来,说:“禀都督,我水军已布阵完毕,未见荆州水军的踪影!”
周瑜满意地点点头,说:“继续监视!”
周瑜命令自己的战船靠岸,意气风发地骑上战马,率领韩当、周泰等八将共四万兵马,杀奔荆州城。
周瑜满以为这么多东吴军马过江,诸葛亮必有戒备,于是一路派出许多探马,四下打探,可有荆州兵埋伏。
谁知探马一一回来禀报,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
越是安静,周瑜越是踌躇,不知道诸葛亮葫芦里卖什么药,却不知道诸葛亮与刘备已经离开了荆州城!
周瑜一边犹豫,一边骑马,来到荆州城东门外。
满以为刘备或者诸葛亮会有一个在城外迎接,带着粮草劳军,谁知荆州城门紧闭,吊桥竖起,城墙上既没有士兵,也没有旗帜,仿佛一座空城!
周瑜一惊,命士兵上去喊门,叫城内的人开门。
谁知士兵喊了半天,既没有人应声,也不见城门打开!
周瑜大怒,知道城内不可能没人把守,干脆拔出宝剑,朝天举起下令:“攻城!”
东吴士兵潮水一般往上涌,还没到护城河边,忽然城墙上“当”!一声炮响,吓了周瑜一跳!
炮声过后,城墙上密密麻麻地冒出许多兵马,一个个弯弓搭箭,严阵以待!
城门上方,站着一将,银盔银甲,手持亮银枪,笑道:“周都督,既然去攻西川,为何犯我荆州城?”
周瑜一看,说话的正是赵子龙!
东吴几员大将都吃过赵子龙的亏,心有余悸,一看连忙停下,不敢攻城。
周瑜只得说:“子龙将军,你主公刘备,说好的劳军,为何不见人影,叫城又不开?”
赵子龙笑道:“不瞒都督,我家主公,与诸葛军师,都不在城中!末将不敢擅自做主,打开城门。所以请都督去攻西川,等主公回来,我会向他禀报。”
赵子龙说的是实话,但是周瑜打死也不信!
周瑜沉吟一会,暗暗命令潘璋、陈武,各领五千兵马,一个绕道去攻南门,一个绕道去攻北门。
周瑜说:“既然你家主公舍不得一点粮草,那么请诸葛亮出来答话。”
赵子龙笑道:“都督,非但主公与军师不在荆州城,关云长、张翼德等将都不在,都督还是前去攻西川,回来再见面。”
赵子龙越这样说,周瑜越是心里不信,不知道诸葛亮又玩什么诡计!
周瑜正在沉吟,过了一会,潘璋、陈武骑马来报:“都督,荆州城早有防备,城墙坚固,城楼上乱箭齐发,士兵们攻不上去,我们只好退回来了。”
周瑜大怒,又畏惧赵子龙英勇,只好对城楼上的赵子龙说:“子龙将军,我们真的是攻打西川而来,既然你家主公与军师都不在,告辞了!待我们攻下西川,再与你家主公交换荆襄九郡,告辞!”
周瑜挥挥手,下令大军退回江边,全都上船,命甘宁为先锋,朔江而上,往西开去。
鲁肃问:“都督,我们为何不走陆路,要走水路?”
周瑜笑笑:“子敬不知,陆路都是荆州地盘,又多丘陵,容易被诸葛亮派兵打伏击!刚才在荆州城,我只看见赵子龙,其余大将都不在,有可能就埋伏在陆路上,等我们入伏!而水军是我们的强项,我们沿江而上,进可以攻击荆州郡其他城池,退可以随时顺流而下,退回东吴,是为上策!”
鲁肃佩服地说:“都督果然妙计!”
战船浩浩荡荡地逆流而上,行驶了半个时辰,到了江陵地界。
周瑜站在大船上举目四顾,江边毫无人影,江水悠闲地拍打着江岸。
周瑜大喜,命令各船靠岸,准备登岸去攻江陵。
船刚刚掉头往岸边开,忽然江边树林里、石头后冒出大约五千兵马,为首一将,骑赤兔马,持青龙偃月刀,正是大将关云长!
周瑜有几万之众,自然不怕关云长,一边指挥船靠岸,一边站在船头对关云长拱手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关君侯。君侯在此有何要事?”
关云长绷着脸,说:“都督与我家主公约定去攻西川,为何又要登岸?关某奉命在此,护送都督去西川!船队速速掉头,驶往西川,不然关某不客气了!”
周瑜并不买帐,一边笑着,一边指挥船靠岸。
关云长大怒,喝道:“放箭!”
士兵们早有准备,纷纷拿出箭矢,箭头上都裹着几层浸透了油的棉布,取出火石点上火,成了火箭,搭箭就射!
周瑜一看无数支火箭射向东吴船队,大吃一惊,连忙下令后退。因为这火箭沾火就着,战船最怕火箭,在大江上烧起来,取水救火也困难。战船高大,要从船舷上放下木桶去汲取江水,耽误时间。而且今天江风又不小,若烧起来,火借风势,来不及救火!
关云长一看,哈哈大笑,也不追赶,命令士兵们停住。
周瑜上不了岸,见关云长一路率兵沿江押送,只得逆流而上,前往西川。
战船队又行了半个时辰,周瑜站在船上一看,江边押送的关云长已经不见了。
周瑜一喜,问向导官:“这里到了哪里地界?”
向导官说:“这里已经是秭归地界,上岸不远就是秭归城。”
周瑜大喜,下令战船全部靠岸。
鲁肃担忧地说:“江边尽是滩涂,士兵登岸缓慢,若是遇到埋伏,会损失惨重。”
周瑜说:“哎,这江边一马平川,又没有树林可以埋伏,哪里会有伏兵?”
于是下令继续登岸。
周瑜眼看着士兵们开始登岸,心中高兴,催促自己的战船也驶往江边。
忽然岸上一声炮响,埋伏在远处的张翼德接到探马禀报,率领五千兵马冲了过来,一到江边就放箭!
周瑜大惊失色,急忙命已经靠岸的战船放箭还击,掩护正在滩涂上艰难前进的士兵。
无奈江岸地势高,张翼德的部下居高临下,乱箭齐发,东吴战船上的箭射上岸去,威力不大!
鲁肃眼看着滩涂上的士兵不住地倒下,劝谏道:“都督快下令退兵吧!就算我们付出伤亡,冲上岸去,也未必是张翼德的对手,何况诸葛亮可能还有其他埋伏!”
周瑜想想有理,传令收兵,士兵们又退回船上,继续往上游开。
张翼德和关云长一样,也不派战船追赶,只是沿江随行,不让周瑜上岸,逼得周瑜往上游前进。
一路到了公安地界,周瑜说:“我已识破诸葛亮的诡计,一路埋伏兵马不许我们上岸!这里是公安地界,已经离西川不远,我们若再登岸,恐有埋伏,不如将计就计,直接去攻西川!打下西川几座城池,拿来与刘备交换荆襄九郡,看刘备、诸葛亮还有何话说!”
鲁肃等人点头称是,战船径直往西川划去。
其实周瑜猜对了,黄忠和魏延,各领五千兵马埋伏在公安地界,就是不让周瑜登岸!现在一看周瑜向西而去,必定是攻取西川,正中下怀,二将也不出面,依照诸葛军师的计策,放他们过去,等他们回头再拦截。
西川之主刘璋,已经接到糜竺报信,东吴周瑜来犯,急忙派遣西川都督张任,率领猛将冷苞、邓贤,赶赴巴东郡最东端与荆州接壤的巴丘城,支援守军。
张任智勇双全,自幼家境贫寒,全凭自己勤学苦练,文武兼修,助刘璋扫平各处叛乱、山贼,凭战功做到都督!
冷苞为“西川四将”之一,是刘璋手下的名将,性格刚勇。邓贤与冷苞同为副将,略逊于冷苞,但也是骁勇善战。
张任奉主公刘璋之命,率领一万兵马,增援巴丘。巴丘守将刘赉,与张任等将商议,周瑜远道而来,利在速战;而巴丘城倚山筑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不如坚守城池,不出战!
拿定主意,张任下令多准备擂石滚木,强弓劲弩,只守不攻!
周瑜一路率战船开到巴东郡,却不知巴丘早有准备,兴冲冲地命甘宁为先锋,率部下一万兵马,登岸去攻巴丘。
甘宁领着一万士兵一路疾行,来到巴丘城下,立刻下令攻城!
手下士兵还没靠近城门,城上一声炮响,守兵纷纷出现在城墙后面,手持强弓劲弩,射杀了不少冲在前面的吴兵。
甘宁大怒,亲自骑马向前,指挥冲锋!
吴兵见甘宁将军亲自向前,无不振奋,有的舞盾牌挡箭,有的抡起砍刀护身,有的拿起弓箭往城上射击,好不容易攻到城下。
城楼上张任冷笑一声,下令弓箭兵出击!
弓箭兵纷纷上前,换下弓弩兵,箭如雨下!
吴兵惨叫着,倒下不少。后续的士兵冲上来,冒着箭雨,架起云梯攻城。
冷苞领着部下上前,砸下许多擂石滚木,砸得云梯上的士兵鬼哭狼嚎,纷纷坠落。
邓贤带着部下,手持刀斧,专门砍冒死爬上城墙的吴兵,见手就剁,侥幸攻上城墙的吴兵惨叫着倒下城墙去!
甘宁拔出背后的一对短戟,拨打箭支,眼看一批批吴兵攻上城去,又倒了下来,伤亡惨重,只好下令鸣金收兵,等周瑜大军来会合。
过了一会,周瑜大军来到,查点伤亡,甘宁所部一万兵马,竟然死了两千多!
周瑜大怒,下令全军攻城!
怎奈东吴兵马虽多,巴丘城依山而筑,士兵们只能攻击一面,人多反而施展不开。
周瑜亲自督战,猛攻三天,也攻不下来,城下尸体累累!甘宁胳膊上还中了一箭!
老将程普和黄盖赶来见周瑜,程普说:“都督,看来巴丘早有防备,守军甚多,地势又险要,极其难攻!我军伤亡甚多,粮草也消耗了不少。我们与川军拼得两败俱伤,倘若诸葛亮趁机夹击我们,或者趁我大军出动,去攻南徐,如何是好?不如暂且退兵,再作打算。”
周瑜沉吟半天,心中不甘。
黄盖说:“都督,当断则断!我们攻西川的事,看来泄密了,不然巴丘城中不会有这么多精兵猛将!我看城墙上,西川的都督张任出现了好几次,他怎么会出出现在这里?我军连日苦战,士兵疲惫,倘若刘璋派大军来反攻,我军肯定吃亏!与其在这里苦耗,不如暂且退兵。”
周瑜想想有理,传令丁奉、徐盛、蒋钦、陈武四将,领部下共两万兵马,先行撤退,埋伏在离巴丘五里外的山丘后,防备张任出关追击;命程普、黄盖回到粮船上,驶往江心,保护粮草;然后自领大军,趁着夜晚,突然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