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八章 庞统又破无头案 终获升迁离城关
翩然一鹤2019-02-20 20:096,555

  张翼德见庞统一天之内,处理完所有积压的公事,还破了两桩奇案,佩服得五体投地。

  张翼德当场对县丞说:“县丞,烦劳你以我的口气写一封荐书给我大哥刘皇叔,把这里发生的事情都写上,写完了我盖上官印,你派快马送去荆州,保荐凤雏先生。”

  县丞欣然从命,提笔挥毫写就,张翼德掏出官印盖上,县丞派人送去荆州。

  张翼德兴高采烈,终于发现了一个英才,对大哥大有帮助。

  庞统今日扬眉吐气,兴致勃勃地请张翼德去后衙饮酒,张翼德掏出一锭金子递给耒阳县主簿,说:“你去买十坛子好酒、好菜,我要和凤雏先生痛饮几日,等我大哥派人来请凤雏先生回荆州。你要每日提供美味佳肴,酒菜不能断,金子不够我还有!”

  主簿连连点头说:“够了够了,酒菜都够了。”

  庞统豪饮,张翼德也豪饮,二人酒逢知己,谈古论今,喝得昏天黑地,不亦乐乎。

  第二天,二人正在后衙饮酒,忽然县丞匆匆来报:“庞大人,里长来报,南门城外一口水井里发现一具无头男尸,许多人前去围观,人心惶惶!”

  庞统吃了一惊,连忙推杯不饮,骑马现场察看,张翼德也一路随行。

  到了南门外一看,水井不远处有个村庄,村里人都来看热闹,人头济济,一片喧哗。城里人也闻讯赶来看热闹,人山人海。

  男尸已经被打捞上来,赤裸裸地,一丝不挂,围观的妇女纷纷掩住眼睛。

  张翼德好奇地问:“凤雏先生,这尸体为何一丝不挂,莫非是情杀?”

  庞统点点头,说:“也有可能,不过我看这尸体衣服被人剥去,头又被砍去,有可能是凶手掩盖死者的身份,怕别人认出来!这死者可能住得离此不远,里长,里长过来。”

  里长从人群中挤出来,拜见庞统:“大人,里长在!”

  庞统问:“这附近几个村,都归你管?”

  里长点点头:“是的。”

  庞统问:“可曾有谁家里走失人口?”

  里长说:“没有人来报案,目前没有发现。”

  庞统点点头说:“你带几个人,在这附近几个村里挨家挨户走一遍,看有没有谁家人口失踪的;一旦发现,立刻来报。”

  里长领命去了。

  庞统背着手,在水井旁边转悠,忽然眼睛一亮,命主簿去附近村里抓来几条野狗,越瘦越好。

  主簿不解其意,遵命去办。

  张翼德问:“凤雏先生,找野狗来做什么?吃尸体吗?”

  庞统笑道:“非也,野狗长期吃不饱,对肉类、对血腥味最敏感,狗的鼻子又比人灵,我让它们来找死者的头颅。”

  张翼德惊问:“死者的头颅就在附近?”

  庞统点点头:“应该是的,凶手杀了人都心虚,不会带着头颅去远处掩埋,那样容易被人发现!水井边应该还有血迹,可惜那么多乡民围观,把血迹都踩没了。”

  张翼德点头称是,兴致勃勃地继续围观。

  过了一会,主簿回来了,带着几个衙役抓来四条野狗。

  庞统下令把四条野狗,都拴上绳子,牵着它们四面撒开,去找头颅。

  衙役们牵着四条野狗一路闻嗅,终于有条野狗在一棵树下狂吠,用爪子刨土。

  庞统大喜,命衙役把狗牵走,又喊来四个衙役,在狗叫的地方挖掘。

  乡民们好奇地围过来看,衙役们挖了一会,果然挖出一颗头颅!

  庞统上前一看,大吃一惊,这头颅面目全非,五官都看不清楚,皮肉都变形了,好像用开水煮过的样子,脸上皮肉连成一片,看不清五官。

  庞统思忖,这死者为何如此模样?是凶手为了掩盖死者的身份?还是两者之间有深仇大恨,泄愤?

  庞统沉吟一会,命里长把头颅拿去和无头尸放在一起,亲自带人日夜看守,又对里长耳语一番。

  庞统随后命主簿写了许多告示,带着衙役们去城里、各乡张贴,让人认领尸首。

  第二天,整整一天,也没人来认领尸体,庞统也为难了,找不到苦主,就无从查起,破案毫无进展!莫不是过路客商被人害死?庞统眼睛一亮,命县丞带几个衙役,去把城里各家客栈的店主带去认尸,庞统在县衙里一边陪张翼德饮酒,一边等消息。

  过了一个时辰,县丞来回报,各家客栈的店主都去看过了尸体,不认识这个人!

  张翼德笑道:“凤雏先生,这回你没主意了吧?”

  庞统笑笑:“此事不难,三将军,县丞,现在已经入夜,我们三人何不换上便装,微服私访一趟?”

  张翼德大喜,欣然同意。

  于是三人都换上便服,一路来到南城外水井边。里长和几个手下仍在守护尸体,一见三人过来,上前施礼。

  庞统点点头,说:“里长辛苦了,我交代你的事情,千万记住。”

  里长点点头,庞统领着张翼德、县丞四处察看。

  张翼德问:“凤雏先生,为何夜里来微服私访?人们大都睡了。”

  庞统笑笑,说:“凶手都是夜里行动,光天化日之下怎么抛尸?”

  县丞问:“庞大人,有没有可能凶手就在井边杀的人,然后割掉头颅,剥去衣服,推尸体入井?”

  庞统摇摇头:“不大可能,从尸体浸泡的肿胀程度看,不像是刚刚落井,起码泡了几天了;最主要的是,头颅好像被煮过,井边怎么煮?所以水井并不是案发的现场,是先杀死,再运来抛尸井中。”

  张翼德说:“谁和死者有这么大的仇呢?杀了以后还割头,再煮熟?”

  庞统笑道:“真相要等案子破了才知道!走,那边几间屋子有灯光,我们过去看看。”

  张翼德和县丞随着庞统,一路走进前面的村子,来到亮灯的屋前。

  庞统远远地就闻到一股豆腐渣的味道,叹道:“怪不得这家夜里还亮着灯,原来夜里就起来磨豆腐了。人说世上三般苦,撑船、打铁、磨豆腐,果然不假。”

  县丞率先走进去,问:“店里有人吗?我们要买豆腐。”

  “来了。”一个女声传来,随即从里间出来一个三十多岁,风姿绰约的少妇。

  庞统一看,这少妇虽然穿得朴素,但是身材饱满,脸上薄施脂粉,一双眼睛尤其勾魂。

  少妇嘟囔道:“你们三个是什么人?怎么半夜来买豆腐?”

  庞统笑道:“大嫂,我们是外地商人,贪图赶路,错过了住宿,看见这里有豆腐店,想买些豆腐充饥,可有?”

  少妇说:“有是有,要等一会,豆腐刚刚烧开,过会才有,你们进来坐下歇会吧。”

  庞统暗喜,三人进去,坐在一条长凳上。

  庞统问:“大嫂贵姓?”

  少妇说:“奴家姓赵,丈夫姓盛,盛赵氏。客官从哪里来?”

  庞统说:“我们都是荆州人氏,听说贵县盛产竹子,想贩些回去卖。对了,你做豆腐,要用不少水,是去那边的井里取水吧?”

  盛赵氏说:“是的,啊?不是,不去井里取水。”

  庞统说:“我们来时看了,井离这里近,河离这里远,为何不去井里取水?”

  盛赵氏说:“你们外乡人不知,井里刚刚发现了无头尸体!谁还敢去取水?以前到是取过水,昨天发现浮尸,我们只有绕路去河挑跳水了。”

  庞统说:“看您这店也不小,你丈夫一个人挑水,忙得过来吗?”

  盛赵氏随口应道:“他弟弟也帮他挑水的。哦,我忘了说,他弟弟外出谋生去了,好久不在家了。”

  庞统低头沉思,这盛赵氏说话老是变,其中怕是有文章。

  盛赵氏转身进了里间,用一个大瓦盆,舀了一盆热腾腾的豆腐过来,转身又拿来三副碗筷,一碟子盐,说:“天还没亮,你们也买不到东西充饥,将就着吃点豆腐吧。要是嫌淡,自己加盐。”

  张翼德性急,拿起筷子挑了一块豆腐,一吃烫嘴,连忙吐了出来。

  盛赵氏一看,咯咯一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您凉一会再吃不迟。”

  庞统看着盛赵氏笑起来,格外地妩媚,心里又是一动。

  过了会,吃完了豆腐,县丞抢着付了钱,三人出来,四处转悠。

  庞统见处处黑暗,除了豆腐店的几间房子,家家都在沉睡之中,黑灯瞎火。庞统转头看看豆腐店的灯光,若有所思。

  三人回到县衙,已是黎明,一觉睡到午后才起来。

  庞统简单梳洗,立刻升堂,命衙役去传看守尸体的里长来问话。

  里长跪在大堂上,说:“禀大人,大人命我留意哪些人来看死尸,一般的乡民,最多看两次,也就不来了,唯有盛洪二来看了好几次,好像对这案子很好奇。”

  庞统沉吟道:“盛洪二,此人做何行业?”

  里长道:“盛洪二就在水井南边不远的村里,开了家豆腐店。”

  庞统眼睛一亮,问:“村里就一家豆腐店吧?盛洪二家里还有何人?”

  里长说:“是的,这附近几个村子,就这一家豆腐店。盛洪二父母都已过世,本来兄弟三人,大哥小时候就得急病死了;盛洪二和弟弟盛洪三却差不多大,是孪生兄弟,长得也很像。盛洪二娶妻赵氏,盛洪三却一直没有婚配,跟着哥哥嫂嫂做豆腐卖,以为生计。”

  庞统问:“盛洪三为何不娶?”

  里长说:“听乡邻说,盛洪三眼光颇高,但是家里做豆腐卖,家境一般,好人家的女人又看不上他,就耽搁下来了。”

  庞统大喜,急忙令县丞带八个衙役去,把盛洪二和妻子赵氏全都抓来,若看见盛洪三,也一并擒拿!

  庞统把官帽往下拉了拉,遮住额头和一半眼睛,请张翼德和县丞到大堂后面一间听审,防止盛赵氏认出来。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县丞把盛洪二夫妇抓来,跪在大堂上。

  庞统一拍惊堂木,喝问:“盛洪二、盛赵氏,水井里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二人一吓,连声说道:“大人说的是那具无头尸?我们不知道呀!我们夫妇安分守己,做了十几年豆腐卖,从来也没和人争执过,连吵架都没有,难道怀疑我们杀人?”

  庞统点点头,派两个衙役去盛洪二村里调查,盛洪二有没有什么仇家。

  庞统问:“盛洪二,你既然和无头尸体无关,为何老去看水井?你看了三四次了吧?为什么关心这无头案?”

  盛赵氏抢着说:“大人,我们家做豆腐卖,水井是最近的水源,死了人,尸体泡在井里,我们自然不能再去取水。盛洪二是我让他去看的,如果尸体运走了,过几天井水还可以用!”

  庞统忽然问:“你们的弟弟盛洪三呢?不是帮你们做豆腐吗?现在去了哪里?”

  盛洪二一惊,抢着说:“大人,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弟弟一直不肯成亲,高不成低不就,前些日子我酒后说了他几句,他一赌气出去谋生了,至今也没个信回家。估计他气消了才会回来,因此不在家中。”

  庞统问:“你们兄弟吵架,可曾有邻居劝解?”

  盛洪二摇摇头说:“没有,我们是夜里做豆腐时吵架,邻居都睡了。”

  庞统见盛洪二反应敏捷,问不出话来,吩咐:“将盛洪二带下去,找处无人的牢房,关押起来,我要单独审赵氏。”

  盛洪二大喊冤枉,衙役不由分说,把盛洪二绑起来,送进牢房。

  盛赵氏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不住地喊冤,哭泣。

  庞统也不理她,也不问话,就坐在公案后面看她哭。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盛赵氏跪得腿疼难忍,瘫倒在地,哀哀抽泣。

  庞统一看时机成熟,悄悄喊来一个衙役,耳语一番,让衙役送盛赵氏去牢房。

  庞统退堂,来到后面对县丞和张翼德说:“二位,请随我去看好戏!”

  二人知道庞统必有奇谋,兴奋地随着庞统出来,一路来到牢房。

  张翼德问:“凤雏先生,来牢房里审问吗?”

  庞统说:“二位只管听,不要说话,凶手会自己招供!”

  二人好奇地随着庞统进了一座牢房,这里的牢房共有三间,最里面一间关着盛洪二,还有一间空着,最后一间就是庞统三人站的这间。

  没一会儿,衙役们押着盛赵氏,从牢房门口走过,故意用身子挡着盛赵氏,不让她看见庞统三人,把她关进隔壁一间。

  最里面一间关着的盛洪二,听见响动,把头挤在门口木头围栏上看。

  衙役们把盛赵氏推进牢房,关门上锁,走了。出去后,把牢房的大门也关上,里面只剩下盛赵氏、盛洪二和躲着的庞统三人。

  盛赵氏在自己的牢房里抽泣,盛洪二看看无人,挤到隔壁的盛赵氏牢房旁边,喊道:“嫂嫂,他们问了你什么了?你招了吗?”

  张翼德和县丞与庞统面面相觑,原来这关押着的不是盛洪二,是盛洪三!

  盛赵氏抽泣道:“没问什么,就是让我跪得腿疼!都怪你,你不下狠手害死你哥哥,我们怎会有今天!”

  盛洪三急道:“怎么怪我?当时也是没办法!我看盛洪二夜里打瞌睡,就搂着你想亲热一下,谁知盛洪二就看见了!他扭住我厮打,若是被邻居发现,你我以后还怎么见人?我情急之下,把盛洪二按在滚开的豆腐锅里,是想他不叫唤的,谁知道他就烫死了!”

  盛赵氏哭道:“你把他尸体丢在河里流走也就罢了,为何扔在井里,被人发现!”

  盛洪三道:“我也想扔在河里,谁知道巡夜的刚好路过,我只来得及躲在井后边,趁机把哥哥的衣服剥掉,头颅砍下来埋在别处。这事没人看见,你我死扛不招,神仙也破不了案!”

  盛赵氏点点头说:“也是,反正头颅已经烫烂,看不清面孔,怀疑不到你我头上。只是这庞县令,不知道从哪嗅到了风声,怀疑上我们!你我一口咬定,盛洪三出门去谋生了,你是盛洪二,无凭无据,官府也拿你没办法!”

  说到这里,躲在牢房里的庞统哈哈大笑,推开牢房门走到隔壁牢房前,张翼德和县丞也跟了出来,盛洪三和盛赵氏都看见了。

  盛洪三大惊失色,问:“你们三个是谁?怎么会躲在牢房里偷听?”

  盛赵氏一看大惊,说:“你们三个不是昨夜买豆腐吃的客商吗?怎么会在这里?”

  庞统笑道:“在下正是耒阳县令,庞统!昨夜我们三人微服私访,恰好来到你的豆腐店,见你说话颇多疑点,就有些怀疑!今日里长来报,盛洪二去水井边看过几次,又和你是夫妻关系,我急忙把你二人抓来审问!你二人抵死不招,我又没有证据,不好用刑,就设下此计,让你二人自己说出来!”

  盛洪三和赵氏瘫倒在地,犹豫着还不想招。

  庞统冷笑一声,说:“你二人合谋杀人,已是死罪,叔嫂通奸,又是乱伦之罪!如实招供,不过是一刀之苦。若死扛不招,都判凌迟处死!你们好好掂量掂量。”

  二人吓得面如土色,都喊愿招。

  庞统点点头,喊来狱卒,拿来文房四宝,请县丞记录。

  庞统说:“先说你二人为什么勾搭成奸?”

  盛洪三说:“只因我嫂嫂风韵过人,秀色可餐,又和我朝夕相处,我不由得起了爱慕之意。一开始嫂嫂也不肯,我勾引几次都没得手!后来我想出一条计策,趁着去年中秋,一家三口饮酒赏月,我故意劝哥嫂多饮了几杯,把哥哥盛洪二灌醉,然后扶嫂嫂去休息。我兄弟二人本是孪生兄弟,平时就不大容易辨认,嫂嫂盛赵氏酒后更是认不出来,和我云雨一番。”

  庞统问:“后来呢?酒醒以后总知道错了吧?为何还恋奸情热,合谋害死盛洪二?”

  盛赵氏说:“中秋那一夜,我一觉醒来,觉得不对。孪生兄弟虽然长得像,但是各人身上气味不同,盛洪三也比他哥哥在房事上猛烈许多。我偷偷地找盛洪三,痛斥他一顿,劝他早日成亲,了却这段不伦之恋。谁知盛洪三迷恋我的身体,死活不肯娶亲,暗地里纠缠我!也是我一时心软,丈夫盛洪二不太喜欢房事,我贪图盛洪三的精力旺盛,偷偷和他又偷了几回嘴。不过我平时非常注意,盛洪二在旁,我从不对盛洪三假以辞色,所以一直没有败露。前几天晚上,我们一家三口做豆腐,盛洪二在里间烧火,困倦得打瞌睡;我在外间照料,盛洪三趁机从后面搂住我亲热。我连忙挣扎,不小心把一个碗碰到地上摔碎,盛洪二被惊醒,大骂禽兽,过来和盛洪三扭打。兄弟二人打着推着,盛洪三力大,把盛洪二推到豆腐锅边,盛洪二狠狠咬了盛洪三一口,盛洪三大怒,把盛洪二的头按在沸腾的豆腐锅里!我急忙过来拉,盛洪二已经被烫死!我吓得半死,要盛洪三连夜把尸体丢进河里,对外就说盛洪二打水淹死了。谁知盛洪三过了半响回来告诉我,遇到巡夜的路过,尸体没来得及丢进河里,就砍下头颅扔进井里了。我吓得半死,盛洪三安慰我说,不会被发现的,头颅已经砍下埋在别处,衣服也扒光了,一具无头尸体没人认得出来!我反问他,本来一家三口,少了一人,邻居会发现的!盛洪三想了想,说他假扮成盛洪二,和我长相厮守;就说失踪的人是盛洪三,因为家庭吵架,赌气外出谋生了,这样就天衣无缝,谁知道还是被庞大人破了案,呜呜呜……”

  庞统心里早已大致对案情有数了,张翼德和县丞听得目瞪口呆,竟有这么离奇的案子!

  庞统见二人供认不讳,也不打他们,下令披枷带锁,分开押进死囚牢,秋后问斩!

  晚上庞统掏出私囊,在县衙内大摆庆功宴,款待县衙里上上下下。

  张翼德对庞统佩服得五体投地,正相互痛饮,刘备派出的使者来到县衙,请庞统和张翼德一起回荆州;耒阳县事务,暂由县丞代替,重新派县令来,庞统另有重用!

  众人都很高兴,第二天辰时,庞统和张翼德骑马出城,县丞和主簿、三班衙役相送,城门口的百姓看见也自发地赶来送行,称赞庞统是个好官!

  庞统一一道别,出了城门,骑在马上回头看看耒阳城,心里感慨,不知何日才能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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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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