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龙单骑断后,张郃、曹休、臧霸、夏侯霸、李典、乐进以及夏侯惠、臧霸、夏侯惇、文聘紧追不舍。
赵子龙掩护大军,退进一个山谷,子龙在谷口停下来,拨转马头,怒目而视追兵。
金枪将文聘手举金枪第一个追来,一枪刺出;赵子龙大喝一声,也是一枪刺出,正中金枪枪尖的根部,荡开金枪。
文聘急忙收回金枪,赵子龙已“唰唰唰”连刺三枪,文聘面露惊惶之色,勉强用金枪格开赵子龙的两枪,第三枪却来不及闪让,只好等死!
赵子龙念起文聘在长坂坡曾给自己指路,又看在故去的荆州牧刘表面上,心中一软,把亮银枪收回,低声说:“文聘将军,你就远远地跟在魏将后面,不可再战!”
文聘脸一红,技不如人,小声说:“谢谢。”拨马败走。
张郃接着赶来,舞起点钢枪就刺子龙,子龙连忙招架。
张郃连败几仗,信心不足,武艺大打折扣,“河北四庭柱”的威风荡然无存,点钢枪力道也减弱了许多。
赵子龙架开一枪,喝道:“黄忠手下的败将,还有脸来与我争战?还不速退!”
张郃满面羞惭,也知道不是赵子龙的对手,果真退走了。
曹休、臧霸、夏侯霸三将一起冲过来,曹休使板门刀,臧霸使铜槊,夏侯霸使一杆长枪,三般兵器几乎同时攻向赵子龙。
子龙不慌不忙,亮银枪连舞,“当当当”三声挡开三件兵器;一转手,使出“雨打芭蕉”枪法,枪头如疾风骤雨一般刺出,“叮叮当当”连响;曹休、臧霸、夏侯霸三将手忙脚乱,不住地挥舞兵器招架,每个人好似面对无数个大将的进攻!
三将抵挡一阵,赵子龙越战越勇,亮银枪越舞越急,一人战三将,攻多守少,丝毫不落下风。
三将却心有余悸,打了十几个回合,抵挡不住如疾风骤雨般的枪头,拨马败逃;其他魏将一看,呆若木鸡,个个不敢上前。
赵子龙举起亮银枪,枪尖朝天,哈哈大笑,豪情万丈!
上万魏军,雅雀无声,人人不敢吭声,看着赵子龙狂笑,个个心惊。
赵子龙挺枪勒马,看看魏军无人敢向前,过了一炷香时间,子龙缓缓拨马离去。
赵子龙一路追上大军,赶上队伍最前面的黄忠,笑问:“黄老将军,体力可曾恢复?”
黄忠点点头,转头笑道:“基本恢复了,子龙将军,敌军离我们有多远?”
赵子龙说:“大约有二里地,他们被我杀得胆寒,魏将无人敢和我对战!”
黄忠赞叹道:“子龙将军英勇不减当年长坂坡!你一人退敌,想必是苦战一场,你来带兵前进,休息一会,我去队伍后面断后?”
赵子龙摇摇头,说:“没事,在前面带兵也不轻松;张辽是个荡荡君子,他告诉我,曹操派兵抄小路绕到我们前面,应该不假,所以我们要谨防敌军埋伏。”
黄忠看看道路,前方山峦起伏,两边树林茂密。
黄忠说:“后面的魏军暂时不敢迫近,不如我们让大军加速前进,退到米仓山前面的大营内,就安全了。”
赵子龙点点头,下令大军火速前进,赶赴出发时扎下的大营。
大军刚刚走了不远,两旁树林里“轰、轰”炮响,两边各杀出五千兵马,一出来就乱放箭,汉兵顿时慌乱。
赵子龙大喝:“弟兄们勿要慌张,保持队列,盾牌兵向前,护住两翼!”
黄忠下令弓箭兵还击,队伍不停,快速前进。
赵子龙和黄忠做了一番部署,稳定军心,且战且退,大军快速前进,退往米仓山下。
忽然后面马蹄声骤起,魏军漫山遍野地追来,喊杀声震天。
赵子龙感到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多兵马?
忽然为首两员将军疾驰而来,一个是许褚,一个是徐晃。
赵子龙明白了,许褚和徐晃来增援了,曹操的兵马已经超过汉军。
许褚怒喝道:“狗贼诸葛亮,用诡计骗我家魏王,诈称南郑遇袭,骗我和徐晃去增援!好在半路上我和徐晃遇到南郑曹洪将军派来打探军情的探马,得知真伪,立刻带兵回来增援,赵子龙,拿命来!”
许褚性如烈火,举起象鼻九环紫金刀就砍!
赵子龙听见许褚骂诸葛军师,心中大怒,大喝一声:“匹夫住口!”挺起亮银枪格开许褚大刀,反手就是一枪。
许褚也怒了,九环刀刀猛砍,刀盘上的九环“哗啷啷”乱响,震人心魄。
赵子龙知道许褚这样的猛将,是匹夫之勇,要想胜他,要么用杀招,要么先耗去他的力气。
赵子龙快速地盘算着,若用“盘蛇七探”绝招,许褚旁边还有徐晃,可能冲上来救援,不如先用“雨打芭蕉”枪法,盘去许褚的力气。
赵子龙枪头一抖,使出“雨打芭蕉”枪法,无数的枪头扑向许褚!
许褚大惊,从未见过这么又快又猛的枪法,不敢怠慢,狂舞九环刀招架。
赵子龙全神贯注地使枪,感觉到许褚招架的力气越来越小,一百招后,许褚已是气喘吁吁。
赵子龙也暗暗佩服,听说许褚的象鼻九环紫金刀重一百零八斤,能把这么重的兵器舞得水泄不通,自己的亮银枪攻不进去,也很难得了,不愧是“虎痴”将军。
赵子龙打着打着,忽然问:“许褚,你年纪也这么大了,还使这么重的大刀,不嫌累赘?不如我帮你减减负担?”
许褚一愣,赵子龙说出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子龙放慢了枪法,许褚大喜,挥刀反攻。
赵子龙一手持枪,一手拔出青缸剑;刚好许褚的九环刀一刀砍来,赵子龙单手持枪一架,青缸剑直劈九环刀刀头。
许褚识货,认得削铁如泥的青缸剑,急忙收刀,还是慢了一点,被赵子龙一剑削去九环中的三环。
许褚顿时感到九环刀轻了许多,使起来却不习惯。
因为许褚平时练刀,都是九环的重量,习惯了;现在成了六环刀,分量轻了,反倒不能得心应手。
赵子龙也深知其中的道理,连续刺出几枪,许褚手忙脚乱,大刀的分寸拿捏不准,架过几枪,只好败退。
徐晃一看赵子龙手上拿着青缸剑,知道这是曹操的宝剑,削铁如泥,也不敢拿自己的、重八十斤的鎏金巨斧,去犯险一搏,只好随着许褚退走。
赵子龙镇住许褚和徐晃,汉军已经撤进大营,子龙拍马而回,骑到营中与黄忠会合。
黄忠说:“子龙将军辛苦了,我们不能就这么退却,本来我们烧掉米仓山粮营,是胜仗;现在曹操反攻,追击我们,总不能让曹操追我们到定军山,反而我们成了败仗?”
赵子龙点点头,刚要说话,忽然汉军探马来报:“报!曹操亲自率大军追来,离此不到一里地!”
赵子龙当机立断,说:“黄老将军,曹操现在兵力比我们多,若是我军出战,即使获胜,也是惨胜,我看不如出奇制胜。”
黄忠眼睛一亮,说:“子龙请讲,如何出奇制胜?”
赵子龙说:“曹操多疑,就利用他这一点,我单枪匹马站在营外,老将军带兵埋伏,偃旗息鼓,一个也不露面,曹操反而不敢轻进。”
黄忠点点头,正要去执行,忽然鲁三骑快马奔来,说:“子龙将军、黄老将军,军师已知曹操来犯,命我来传令;让子龙将军单骑站立营外,其余兵将一概不许露面,曹操必然不敢进攻。军师率马超等大将,领大军来增援,离此只有五里路。”
二将大喜,与鲁三相互行礼,送走鲁三。
黄忠说:“子龙将军与军师所想不谋而合,就请依计行事。”
赵子龙点点头,单枪匹马走出营门站立。
功夫不大,前面灰尘漫天,曹操亲率诸位魏将骑马赶来,离赵子龙二十步,列队停住。
曹操一看汉营偃旗息鼓,除了赵子龙一个人影也没有,不禁心疑。
许褚和徐晃、夏侯惇、张辽四将左右护卫曹操,曹操又戴了顶新王冠,一身紫色团花龙袍,侍卫在马后面打着红罗伞。
曹操看了一会,挤出笑容,拱手为礼,说:“子龙将军,别来无恙乎?”
赵子龙冷冷地看了曹操一眼,深知他诡计多端,干脆一言不发,让他摸不着头脑。
曹操又问道:“赵云,你敢单枪匹马,营前挡道,莫非营内暗伏精兵诱老夫中计?”
赵子龙一言不发,还是一片静默。
曹操举头回顾两旁,说:“列公,你等以为汉营之中可有埋伏?”
这是曹操惯用的伎俩,往往对一件事吃不准,摸不透的时候,听取一下文武的意见来使自己的设想成立或者推翻。而文武们也往往乐意享受这样的“殊荣”,因为在足智多谋的曹操面前献计并且被采纳,是一种荣誉。
当然,要回答曹操的话也要慎重,动一番脑筋,因为对手是天下闻名的诸葛亮,胡言乱语是不行的。
曹操手下不乏能人,程昱说:“魏王,我看必有埋伏!赵子龙和黄忠也领着四万左右兵马,现在一个人也不见,黄忠也没了,肯定有诈。”
满宠说:“我看不一定,分明是赵子龙苦斗一场,力竭技穷,故意虚张声势。”
杨修说:“魏王,是真是假,我们派一支军马冲锋一下便知,何必犹豫不决?”
曹操面无表情,心中却不住地盘算,一会儿觉得程昱有理,一会儿觉得满宠有理,一会儿又觉得杨修的主意不错,拿不定主意。
曹操自言自语道:“诸葛亮麾下大将颇多,现在只出现了黄忠和赵云两个,四万大军也消失无影,肯定有埋伏;但是我军兵多,应该可以打败汉军,赵子龙和黄忠斗了许久,人困马乏,会不会是虚张声势,不敢再战?”
这时后面骑来一匹马,马上之人说:“魏王千岁言之极善。赵云仓皇而逃,恐我军长驱而入,定军山难以坚守,故而设下空营一座,特为疑兵。我料汉军人困马乏,无能抵御我数万雄师,用此一计养精蓄锐,以逸待劳,此乃赵云之智也。千岁可令大队军马直接前冲,此营可破,请千岁详察。”
曹操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司马懿,司马仲达。
司马懿是火神祝融的后裔,火神又称“夏官”;远古至商朝,司马家世代袭承夏官这一职位,到了周朝,夏官改称司马。周宣王时,司马懿的先祖程伯休父平定徐方有功,恩赐司马为族姓。司马懿的十二世祖司马卬随项羽灭秦,受封殷王,建都河内。汉朝时河内改为河内郡,司马家族世代居住在此地。司马懿的高祖父司马钧为汉安帝时的征西将军,曾祖父司马量为豫章(今江西南昌)太守,祖父司马儁为颍川(今河南禹州)太守,父亲司马防为京兆尹。
司马懿博学多才,出身望族,谋略过人,每每料事如神。
建安六年(201年),河内郡推荐司马懿为上计掾(佐理州郡郡守的官吏)。当时曹操正任司空,听说司马懿的名声后,派人征辟他到司空府中任职;司马懿见东汉政权已经被曹氏控制,曹氏又是阉宦(太监官员)之后,不想屈节在曹操手下,便借口自己有风痹症,身体不能起居而不出仕曹氏。曹操不相信,派人夜间去刺探消息,司马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真染上风痹一般。
建安十三年(208年),曹操为丞相以后,使用强制手段征召司马懿为文学掾。曹操对使者说,司马懿如果还和以前一样躺在床上不肯出仕,便将他逮捕;司马懿听说后非常畏惧,只得就职。曹操让他与太子曹丕往来交游,历任黄门侍郎、议郎、丞相东曹属、丞相主簿等职。
后来曹操逐渐察觉司马懿“有雄豪志”,又发现他有“鹰视狼顾之相”,心里很忌讳。因此曹操对曹丕说,司马懿不是甘为臣下的人,必会干预我们的家族之事、国家大事。但因曹丕和司马懿关系很好,总是维护他,而得以平安无事;于是,司马懿勤于职守,废寝忘食,遂使曹操安心。
曹操既欣赏他,又十分忌恨他,因此一直不予重用。目前仅让司马懿担任军司马,让他负责管理军马,是个低级军职。
当初曹操攻汉中张鲁,张鲁投降,司马懿劝曹操趁胜攻打西川,认为刘备是用诡计袭取西川,人心未服,正可大兵压境;但是曹操多疑,不采纳,说:“既得陇,复望蜀乎?”不肯攻西川,而是自回许都,致使刘备坐大,成了气候,反过来攻打汉中。
曹操听了司马懿的话,觉得有理,但是又不愿意让司马懿压过其他文官一头,“嗯”了一声,未置可否,弄得司马懿好尴尬。
曹操仔细打量赵子龙,想从他的脸色上看出些破绽。
赵子龙听到了司马懿的说话,也暗暗心惊,但是强作镇定,一言不发。
司马懿忍不住又提一次,让曹操大军直接进攻,曹操有些不悦,说:“仲达,我手下谋士如云,难道人人都没有你聪明?他们都跟随本王数十年,文韬武略都懂,也不敢下断语!何况赵子龙智勇双全,诸葛亮驻扎定军山离此不远,怎会没有接应?兵法云:‘空城莫入,空营莫进’,老夫岂不知?!速速退过一旁,勿再多言。”
司马懿碰了一鼻子灰,悻悻退下。
曹操决定再试探一次赵子龙,举起令旗,眼睛盯着赵子龙,口中说:“传我将令,大军……原地不动!”
曹操一边说话,一边看赵子龙脸上毫不变色,于是下令原地不动。
这时一骑探马驰来,说:“禀报魏王,赵子龙大营后面两里处,诸葛亮亲率大军杀来,扈从的有马超、马谡、严颜等将!”
曹操暗自庆幸,幸亏自己谨慎,没有立刻攻击赵子龙的大营,不然会被两军夹攻!
曹操想到这儿,立即传令道:“众将断后,大队徐徐而退,慌乱者斩!”
顷刻间魏军前队变后队,后队改前队,众将押后,曹操带着大军策马而行,果然行伍不乱,井然有序。
赵子龙一看大喜,魏军探马的话他也听到了,于是挺枪大喝道:“曹贼休逃,赵云来也!全军出击!”
赵云将亮银枪朝天一竖,军营中顿时号炮轰鸣,鼓声大作:“当!咚!”喊声四起:“杀呀,抓曹贼呀……”
黄忠、杜微和士兵们休息了这许多时间,精神大振,从地上一跃而起,跳上马背。汉军群情激奋,士气大振,追杀曹操!
不一会儿,马超带着西凉骑兵疾驰而来,马超喊道:“子龙将军,曹操老贼在哪里?我要报杀父之仇!”
赵子龙忙说:“马将军,曹操老贼听说你们来了,已经脱掉王冠龙袍,混在骑兵队伍中,急急逃命,现在不知所踪!”
马超大怒,拍马就冲向魏军,忽然后面锣声响起,诸葛亮下令鸣金收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