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药铺老板叶老三听嵇康说他和穿山甲精焦梦龙暗中有来往,吓得跪倒在地,说:“二位大人,冤枉啊!小人知道他是偷窃皇宫财宝的钦犯,怎敢再与他勾连?小人只不过受了王县令大人的派遣,摆下蚂蚁宴,想引他来吃,一举拿获。”
嵇康听了点点头,说:“那么你如实说来,怎么就有把握引得焦梦龙出来?”
叶老三说:“焦府坐落于城南的绕城湖畔,景致宜人,焦梦龙虽然财产全被查抄,但他仍有可能在府宅里活动,宅子底下必有他的洞穴。因此我派人去他宅内几处洒了蚂蚁酒,并留下请柬,请焦梦龙今晚前来我府中赴宴,他应该能看到!我这蚂蚁酒香味独特,不同于一般的酒味,焦梦龙是穿山甲精,必定受不住蚂蚁酒和蚂蚁宴的诱惑,前来自投罗网。”
嵇康听了朝王广看看,二人都点头赞许。
王广说:“嵇康贤弟,你有法力,可埋伏在阁楼下面,不让那焦梦龙钻地逃走;我带几个衙役埋伏在阁楼上面,就等焦梦龙出现,一齐动手!”
嵇康点点头,各自去埋伏。
叶老三站在阁楼下面,焦急地等焦梦龙露面,没过多久,嵇康躲在暗处,忽然怀中墨玉佩隐隐发出绿光。
嵇康连忙小声地喊叶老三,焦梦龙来了,让他注意。
叶老三茫然四顾,左右无人。
忽然身后地下飞快地冲出一条黑影,站立到地上后,伸手拍了一下叶老三,说:“叶老弟,我来了。”
叶老三一惊,连忙转过头一看,惊喜道:“焦梦龙!你从哪里来的,我怎么没看见你走大门?”
焦梦龙笑道:“叶老弟,我会功夫,翻墙进来的。想必你已知道,我从牢房里逃脱,官府正在到处抓我,你请我来你家里赴宴,也是担风险的。”
叶老三忙说:“官府来找过我几次了,没发现你的踪迹,慢慢就不来了。我心中念着你对我 的种种好,很是想念你,就做了你爱吃的蚂蚁宴,备下蚂蚁酒,请你来赴宴。”
焦梦龙笑道:“叶老弟和我都爱吃蚂蚁,真是有缘!我在宅子里看到你留下的请柬,就及时赶来了。”
叶老三怕夜长梦多,伸手说:“焦先生请,宴席摆在阁楼上,避人耳目,只有一个心腹家丁上菜,我府里其他人都不知道是宴请的谁。”
焦梦龙点点头说:“如此甚好,不走漏消息,对你我都好。”
焦梦龙随着叶老三上楼,嵇康躲在楼下暗处,暗中拔出宝剑准备。
焦梦龙进了阁楼,鼻子先问到蚂蚁酒的味道,面露喜色;忽然鼻子嗅了嗅,脸上变色,说:“怎么有生人的味道?”
叶老三吃了一惊,还来不及回答,埋伏在暗处的县令王广和几个衙役突然冲了出来,举刀就砍焦梦龙!
焦梦龙大喝一声,一脚一个,踢翻两个衙役;突然拔地而起,“哗啦”一声,撞破阁楼屋顶,跳到屋面上,连窜几窜,逃到低处的屋面上,逃得无影无踪。
楼下埋伏的嵇康和一干衙役,听到响动登上阁楼,发现焦梦龙早已无影无踪。
嵇康也感到意外,没想到穿山甲焦梦龙没有钻地,反而从屋面上逃走了!
王广县令苦着脸,很是焦急;嵇康知道要是钦犯焦梦龙抓不到,他要被问罪!
嵇康安慰说:“王大人,急也没用,不如去城南绕城湖畔,焦梦龙的府里找找线索。”
王广想想,也只好如此,就领着手下衙役前往焦梦龙府。
府门上贴着封条,看上去没有人进去过,王广亲自上前撕掉洛阳县衙贴的封条,准备冲进去。
忽然嵇康一把拉住王广说:“王大人,硬闯不妥。穿山甲若躲在地下,老远就能听到,不如大家轻手轻脚地进去,也好注意地下有没有响动。”
王广点点头,命手下分散开来,悄悄地进了焦梦龙家,轻轻地走路,四处搜查。
嵇康暗暗地对王广说:“王大人,我和你去厨房看看。”
王广一愣,小声说:“去厨房干什么?焦梦龙藏在那里吗?”
嵇康笑道:“穿山甲也是要吃东西的,上次王大人查抄焦梦龙府,焦梦龙顾及家小没有反抗,乖乖地跟你们走了。但是狡兔尚且三窟,焦梦龙应该会藏了些贵重的宝物在地下洞窟里,留着作为家人的吃喝之资。”
王广点点头,迟疑地问:“你能肯定焦梦龙还留在这宅院中?”
嵇康笑笑说:“十有八九。您想,焦梦龙全家要是搬走,除非离开洛阳,到哪里都可能被人认出;而焦梦龙府,大门上贴着封条,百姓哪敢进去!所以焦梦龙一家住在里面,反而安全!”
王广一听恍然大悟,连声称赞嵇康聪明!
王广查抄过焦梦龙府,大致熟悉路径,领着嵇康来到厨房外面。
嵇康和王广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看见里面有一堆酒坛,闻那酒味,什么酒都有。
嵇康忽然心生一计,说:“王大人,我看焦梦龙迟早要来取酒喝,我们何不把空酒坛放倒在地上,等有动静,冲进厨房一起动手!”
王广依计而行,和嵇康悄悄地把空酒坛放倒,故意挡在满酒坛之前,这样只要焦梦龙来拿酒,就会发出动静。
这时衙役们也轻手轻脚地会合了,小声向王广禀报,搜过了焦梦龙府宅,没有发现一个人影。
王广点点头,心中思忖,刚才险些抓住焦梦龙,焦梦龙受了惊,不知道逃回来没有?即使回来,暂时也不会露面,怕衙役们前来搜捕。
王广令衙役们散开,围着厨房外面,各自找地方藏身,注意不能发出动静。
埋伏到了下半夜,个个打瞌睡,嵇康怀中的墨玉佩忽然发出绿光!
嵇康急忙轻轻一推王广,王广会意,朝周围埋伏的衙役们挥挥手,人人振作精神。
就听厨房里有了动静,听到空酒坛子滚动的声音。
嵇康急忙拔剑冲进去,借着月光一看,地上有条长长的黑影,被空酒坛绊倒了!
嵇康抡起宝剑压住黑影,随后赶进来王广连忙喝令手下衙役点起火把。
众人趁着火把一看,大吃一惊!地上躺着一个硕大的穿山甲,皮糙肉厚,头已经钻进了泥土里,脖子处有一圈嫩肉,恰好被嵇康的宝剑压着,不敢动弹!
嵇康一看众人进来,连忙让衙役们动手,将穿山甲捆上!
穿山甲四肢开始动弹,个头太大,绳索一时捆绑不住它!
嵇康一看,手中宝剑连忙用力,按进穿山甲的脖子,同时大喝:“快现人身!”
眼看穿山甲的脖子渗出了鲜血,穿山甲忍疼不过,动弹了几下,变成焦梦龙趴在地上,衙役们连忙涌上去将他捆住。
焦梦龙做梦也没想到,半夜里出来喝酒,在自己家中被抓!
嵇康的宝剑寸步不离焦梦龙的咽喉,押着他,喝令他带路,去找出皇宫中被盗的珍宝。
焦梦龙也怕死,只得低着头领路,带领嵇康和衙役们找出不少藏在地洞里的珍玩。
王广大喜,急忙命令衙役们小心地把找回来的珍宝古玩运出焦梦龙府,然后和嵇康押着焦梦龙,连夜进宫,求见皇上。
皇帝曹芳,字兰卿,是魏明帝曹睿养子,三国时期曹魏第三位皇帝,239年—254年在位。
曹芳于青龙三年(235年)被封为齐王,景初三年(239年)曹睿病逝后继立为帝。
曹芳听说皇宫失窃案告破,逃走的钦犯再次抓回来,追回不少珍宝,钦犯还是个妖,心中十分好奇,连夜召见。
洛阳县令王广详细地奏报了抓捕钦犯焦梦龙的过程,皇帝曹芳听得津津有味;又听说是嵇康立的功最大,嵇康是长乐亭主的未婚丈夫,心中更加喜悦。
皇帝曹芳命嵇康将这穿山甲精押去午门外斩首,派侍者去监斩,看到底妖怪死了什么样子。
嵇康跪下领命,将焦梦龙押到午门外,一剑砍去脑袋;死后现出原形,是一直硕大的无头穿山甲!
皇帝曹芳听了侍者回报,十分高兴,当场封嵇康为郎中。
王广急忙拉着嵇康,跪下谢恩,请皇上回后宫歇息,拜别出来。
路上嵇康骑着马和王广一起回家,嵇康初入官场,问王广,郎中是个什么官?
王广笑道:“郎中属员外级, 就是分掌各司事务,其职位是仅次于丞相、尚书、侍郎的高级官员。郎中是帝王侍从官的通称,其职责原为护卫、陪从,随时建议,以备皇帝顾问及差遣。郎中又是尚书的属官,初任称郎中,满一年称尚书郎,三年称侍郎。”
嵇康心中十分高兴,自己凭本事挣了个郎中,不是靠妻子长乐亭主做官了,扬眉吐气!
嵇康回到家里,又去看望了母亲孙氏和大哥嵇喜,美美地回房睡了一觉。
第二天醒来,嵇康正要和母亲商量自己的婚事,忽然阮籍急匆匆地赶来,泪眼涟涟地求嵇康救救他的侄子阮咸。
阮咸是竹林七贤之一,既是阮籍的侄子,又是嵇康的好友;嵇康急匆匆地洗了把脸,跟着阮籍出来,骑马去客栈。
客栈离嵇康住的王凌府并不远,嵇康一路上也顾不上说话,风风火火地催马来到客栈,和阮籍下马,进去看阮咸。
到了阮咸的房间,只见阮咸沉沉睡去,脸有泪痕,旁边围着的刘伶、向秀、吕安夫妇几个人,连忙过来与嵇康见礼。
嵇康纳闷地问:“阮籍,阮咸究竟是怎么回事?”
阮籍叹了口气,说:“阮咸向来玩世不恭,放荡不羁,任性而为,这次惹出祸事来了!好在他没有瞒我,我知道个大概。
阮咸性格古怪,凡事喜欢天马行空,独来独往;所以他这次赶赴京城也不带家奴伺候,独自一人逍遥自在地上路,虽说旅途漫漫,倒也自由自在。
他一路游玩,来到京城洛阳附近的老君山时,天已经黑了。
阮咸举目四顾,前面不远处,路边有一家小旅店,阮咸急忙进去住宿。
店小二将他送进客房里就出去了,阮咸开始整理床铺。无意间他发现枕头下面有一幅绢画,展开一瞧,竟是一幅绝色美人图,画旁还题有“三娘”二字。
阮咸顿觉奇怪,便拿着这绢画跑出门外问店主是怎么回事?店主回答说这幅绢画是前不久一位住店的风流少年遗落在这里的,一直无人问津,你喜欢它就拿去吧!
阮咸还真高兴极了,当即将这绢画捧回房间挂在墙上仔细端详。
阮咸叫了两壶酒,几个菜,就在房间里吃喝,边吃边赏画;觉得画中美女越看越美,天姿国色,简直是仙女下凡!
阮咸看得情不自禁,春心荡漾,竟然举着酒杯走到画像前,邀画中美女同饮。
画中美女似乎眉眼在动,对着阮咸脉脉含情,阮咸更是酒兴大发,对着画像诉说倾慕之意!
不知不觉中酒喝完了,阮咸又喊小二上酒;小二送酒进房间,看见阮咸对着画像说话,摇头晃脑,心中发笑,知道文人都有些酸腐气,把酒壶放下,任他自饮。
阮咸一直喝到半夜,犹自舍不得离开画像,点起蜡烛,边看画像边喝酒。
朦胧之间,只见灯光映照着的画中美人轻启朱唇,莞尔笑了,画上仿佛隐隐有人应声答话。
阮咸喜不自胜,连声狂呼:“乐哉!快哉!”竟连着又饮了几杯酒,终于不胜酒力,醉卧在床上。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阮咸朦胧中觉得好像有位姑娘一直躺在他的旁边,并使劲摇晃着他轻声喊道:“阮郎,阮郎,我就是画中人啊!我为您的真情所感动,特意从画上跑下来陪伴您来了。”
阮咸高兴得张开双臂紧紧搂住三娘,一夜尽欢。
欢娱嫌夜短,不知不觉天快亮了。画中三娘急忙起床叮嘱道:“阮郎,你我尚有数日缘分,不必留恋一朝一夕。小女子今天暂时告辞了,我会在前方的客栈等你。”话音刚落,人影一闪,三娘便不见了。
阮咸顿觉怅然若失,抬头一看,三娘还在画像上;阮咸又高兴起来,起床卷起绢画,带着上路了。
黄昏时分,阮咸来到一家客栈落脚。
刚住进一间客房内,阮咸便急忙抖开绢画挂上,画上的美人儿果真又从墙上跑下来了。
阮咸又惊又喜,紧紧抱住三娘不放,生怕她又飞回画上去了。
从此,阮咸每住一店,那画中女子都准时来陪伴他,阮咸自然受宠若惊,欢娱不尽。
然而奇怪的是,每当阮咸询问三娘的家世时,那女子总是讳莫如深,从不奉告,只知道她叫三娘。
就这样,这画中美人陪伴着阮咸一直来到了京城洛阳。
阮咸准备进城了,三娘突然现身,说:“郎君,洛阳是帝都,有天神镇守城门,我不能进去,与你的缘分也尽了,就此告别吧!”
阮咸大惊,痛哭流涕,恳求三娘与他一同进城。
三娘说:“阮郎,百年修来同船渡,千年修来共枕眠。你我缘分只能到此了,不过我还会在这画幅上日夜陪伴您,只是再也不会复活现身了。”
阮咸执拗地喊道:“不,我要活的三娘!”
三娘凄然一笑说:“那就看你的造化了!”说完,还没等阮咸再回话,只见她身影一晃,又登上了画幅。任凭阮咸苦苦哀求,也无济于事。
阮咸万般无奈,只好卷起绢画,怏怏进城。
在客栈里,阮咸将这美人画挂起来,日夜焚香祈祷,哀求三娘复活,缔结连理。
谁知任凭他哀求万遍,还是画幅一轴。阮咸心灰意冷,闷闷不乐,终于相思成疾,茶饭不思,病倒在床。我知道你会法术,特地请你来医治,救救阮咸!”
阮籍说完,嵇康也是惊奇万分,竟有这等怪事!
嵇康沉吟良久,问阮籍,那幅美人图在哪里?
阮籍说:“阮咸一直抱在怀里,寸步不离,视若珍宝!”
嵇康呵呵一笑,俯身对阮咸说:“你要把美人图给我,我才好试试能不能叫她出来,会你一会?心病还需心药医,若要你的病愈,还得让这美人复活啊!”
阮咸一喜,连忙从怀里掏出美人图给嵇康。
嵇康将美人图挂在墙上,一看果然那三娘如花似玉,十分娇美。
嵇康试了几种道法,口中喃喃念咒,想将那三娘拘出来,与阮咸会面,聊解相思之苦。
谁知念了半天,换了几种咒语,毫无效验!
嵇康猛然想起,道家的咒语无效,何不换佛家的一试?
当初在赶赴洛阳的途中,经过一座地藏庙,蒙菩萨赐了两道灵符、一本地藏经。
嵇康急忙告辞出了客栈,打马回到住所,找来灵符和经书,对着画像念了一遍《地藏经菩萨本愿经》。
念完,嵇康看看那画像竟然无风自动,画中的三娘像是要开口说话,心中大喜,知道用对了方法,
嵇康又念诵了一百零八遍地藏菩萨超度心咒:嗡 哈哈哈温珊摩谛梭哈。
念完一看,画像动得更厉害,忽然画中的三娘,竟然朝嵇康招手,喊他进画!
嵇康心里迟疑,不知道进去会发生什么;但是转念一想,阮咸相思成疾,自己又有炼妖剑护身,只有进去一探!
嵇康眼见那画像变得越来越宽,竟似有条路通向自己脚下;嵇康迈步就向前走,旁边围观的阮籍、刘伶、向秀、吕安夫妇都惊呼出来,他们看见嵇康“飘”到了画上!
嵇康进了画中,看见前面站着一个美女,对着自己施礼,正是三娘!
嵇康也不觉得画中拥挤,站着问三娘:“你为何让我阮咸贤弟动了真情,又离他而去?他因为思念你变成这样,你就忍心见死不救?”
三娘忽然泪眼涟涟,说:“非是我见死不救,我有我的苦衷!不瞒公子,我本是一个鬼仙,已修炼成人形;只因上元节那天晚上,贪看花灯,显出人形游玩灯市,被登徒子偷偷画了肖像。若不毁掉这幅画像,一定会影响到我继续修仙,但我显露真容已然犯了戒律,不能亲手毁去画像,必须假借他人之手。可是这画像画得十分美丽,没有人愿意烧毁他,我只得附身在画像上,等待机会。后来阮咸去客栈投宿,我算出他和我有一段缘分,因此故意让他得到画像,以身相许。如今缘分已尽,我不能再去见阮咸,彼此两误。”
嵇康沉吟道:“我可以帮你烧毁画像,使你得以解脱。只是阮咸的心病,却如何治得?”
三娘说:“这个好办,他的相思病因画而起,一会儿我变出一张一模一样的假画,你带给阮咸。那假画还是画的我,但是很快容颜就会变丑,阮咸看到变丑的我,慢慢也就不想念我了,相思病不治而愈!”
嵇康想想,这是个好办法,点头同意。
三娘对着嵇康施礼道谢,然后从袖中掏出一张假画给嵇康。
嵇康欣然接过,点点头,后退几步,忽然就站到了客栈房间的地上!
阮籍见嵇康突然出现,手上还拿着一幅画,十分惊讶。
嵇康也不多说,转头看看阮咸伏在床上哭泣,趁其不备,悄悄摘下墙上那幅美人图,把手中拿的美人图挂到墙上,两幅图一模一样!
阮籍要问缘故,嵇康伸手止住他,走到阮咸床边说:“我已为你作过法了,你盯着墙上的美人图看上三天,美人就会出来与你相见!”
阮咸大喜,连连拜谢,起来看那美人图。
嵇康把阮籍等人邀到客栈外面,细说缘故,并让大家一起瞒着阮咸。
众人齐声答应,嵇康正要回家去见母亲,忽然长乐亭主曹莹气势汹汹地走来,拦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