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一句话出口,木根那黝黑的脸就气的成了酱紫色,欺负寡居的弟媳妇?这话要传出去他木根还要不要在村子里过,怕是光唾沫芯子都能把他淹死。
木福来直接一脚把篱笆栅栏踢开冲了进去,扬手就要打人,那模样好像要将木棉生吃了一样。
“小贱人,让你满口胡嚼,老子今儿非让你说不出话来!”
话毕,一巴掌招呼过去,只可惜连木棉的一根寒毛都没有摸到,手直接被抓住,而后就是一股子钻心的疼。
木棉挑眉看着他:“老子?你是谁老子?我看你这只手是不想要了,既然留着多余,干脆我就替你处理了!”
话毕,咔嚓一声,院子外头的人都听见了声音,接着便是木福来那惨烈的叫声。
看见儿子被打,原本靠在木芙蓉身上哼哼唧唧站不直的周氏一下子就站直了,从木福来扒开的地方冲了进来。
紧接着王氏,木根和木芙蓉都进了院子。
周氏尖叫着朝木福来冲过去:“小贱蹄子,你把福来怎么了?”
木棉手一抖就将木福来丢了出去,而后对木絮喊道:“去给我打水,我要洗手,脏死了!”
木絮欢快的赢了了一声就进了屋。
木根龇牙,一双眸子红的跟要吃人似的对着木棉吼道:“臭丫头,你别给脸不要脸,中午你打了你大伯娘,现在又打你哥,忤逆不孝的东西……”
“你这个畜生,不得好死,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王氏心疼自己大孙子,看着木福来疼的满地打滚,直接扑上去撕扯木棉,她就不相信,自己辈分搁这里了,木棉真的敢跟她动手。
只可惜木棉没有抓到,倒是撞翻了木絮抬过来的盆子,木絮是个眼尖手快的,看着情势不对,手一翻,一盆子水全部都泼在了老太太的身上。
虽说是三伏天,盆子里也是干净水,但是衣裳被泼的湿漉漉也是一件让人很窝火的事情,王氏愣了一下,而后一巴掌就朝木絮甩过去。
“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蹄子,你敢泼水?反了天了?”
可惜有木棉在,别说她一个年近花甲的老妇人,就是他们一家子加起来武力值也不匹配。
这回木棉倒是没有折了她的手,只是一把拉过木絮,老太太就直接扑了个空,以一种不可描述的姿势摔倒在地上。
这么一岔,木根也没有打到木棉身上去,看着趴在地上哭天抹地的老母亲,牙齿咬的咔咔响也只能先将人扶起来再说。
王氏却不愿意起来,趴在地上换了个姿势又骂又叫,口口声声喊着:“打死人了!”
“木禾,去找里正和三叔公过来,他们要是不管我就去县里,看看这些人到底还要不要我们孤儿寡母活?”
至于为什么要让木禾过去,木棉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木禾虽然一直身体不好,可是这段时间汤药下去之后已经好多了,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虽说只有十三岁,可是在这个地方,十三岁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该立起来了。
木禾应了一声就朝外头走去,贾氏拉他都没有拉住。
一听说要找里正,木根也有理了,正好,让木家的大家长过来看看,二房这都是些什么玩意。连祖母都打,简直猪狗不如。
木棉哪里不明白他那些小九九,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让木絮进屋扯了两条凳子出来,自己大刀阔斧的靠着柱子坐了。
周氏和木芙蓉不敢吭声,木福来早就疼的背过气去了,至于王氏,老太太年纪虽大但是精神头相当的好,直到里正和三叔公来了她还躺在地上嚎。
木棉看见来人到了
院子门口这才起身,身旁的贾氏已经一阵风似的去开了院子门将人迎了进来。
“二伯,三叔公!”刚刚招呼了一声眼睛就红了,旁的话一个字没有多说就让人知道受了莫大的委屈。木棉不由得在心里给她点了个赞,自家娘亲这爱哭的毛病原来也是有用处的。
里正和三叔公一人坐了一条板凳,其他的人都站着。
三叔公的辈分最高,轻咳了一声看着木根道:“你说,今儿这是闹的哪一出?”
不等木根开口,王氏就捂着肚子坐起来鬼叫:“他三哥,你要给我老婆子做主啊!我这土埋半截的人了,还被这几个丧门星这样欺负啊!”
木絮忍不住接话道:“祖母说话真可笑,你们跑我们家里来犯浑耍赖,却倒打一耙说我们欺负你?”
“我呸!你这个小蹄子……”
“木根,我问你话呢?你哑巴了?”三叔公年纪虽然大了,可是那声音依旧洪亮
如钟。他年轻的时候就与王氏不对付,看不惯这个堂弟妹,所以来往也很少,可是如今木家辈分最高的也就只有他了,有些事情总是免不了出面。
他本来不想来的,可是看着木禾那孩子他就想起了木萧,所以才跑了这一趟。
木根就是个窝里横的,其实就是一怂货,三叔公吼了一嗓子他便怵了,低声道:“我,我就是过来问问,周氏那婆娘中午被木棉打了。”
话落音木棉就不客气的笑了:“大伯,你觉得我能打她?”
三叔公也觉得不可能,那周氏生的五大三粗的,木棉这么一个娇娇弱弱的小丫头怎么可能把周氏打了?
周氏一听一嗓子就嚎起来:“三叔公,里正,她睁着眼睛说瞎话,中午的时候她可是一脚把我踹出去好远,就在那里,我差点被她一脚踹死。”
木棉笑道:“大伯娘这是大白天见鬼了吧?就你那身板,我还一脚把你踢了老远?你又不是那牛屎疙瘩没有分量,我一脚还能让你上天?”
话毕对着里正和三叔公道:“三叔公,里正叔,这事儿可不是头一回了,虽说我爹不在了,可是还有我们在呢,没得让他们隔三差五的来欺负我娘。三叔公您德高望重,一定要为我们主持公道,不然这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了。”
话毕,象征性的擦了擦眼角,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
站在周氏后头的木芙蓉一直没有吭声,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着木棉看,木棉身上的裙子好好看,这小蹄子什么时候居然有这么好看的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