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也不知道去哪里,反正就是不想回府,也不能去知微堂。到不是她矫情的非要因着这点事情与楚凌恒置气,而是她觉得这个男人就是欠收拾。
总要让他长长记性才好。
就算是块璞玉,也得细细打磨才能完美不是。
所以,离家出走是必须的。
就是要让他急才好。
若是不急,那就更好了。从此山高水长,再也不见。
皇城外头的大道一直到尽头,她拐了个弯绕了一圈,然后就有些懵了,这地方她好像没来过。
虽说她不怕迷路,但是她也不想此刻到处乱走动,京城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没得自己乱走刚刚说好要离家出走,转身就被人找到。
她看了一眼旁边那狭窄的小巷子,想也没想就抬脚走了进去,而后走到最尽头,无语的看着那扇正对着巷子的铁门。
居然是个死胡同。
这会儿再掉头已经是不可能了,她既然出来了,就不可能这么快被找到。
事实上,楚凌恒确实在找她,这会儿已经急疯了。
这种急切源自于她开溜时对着雪盏说的那句话,雪盏守在宫门口等到落后一步的楚凌恒出宫,将她的话一字不差的转达了:“夫人说,她要离家出走!”
楚凌恒叹气:“从哪边走的?”
“那边!”雪盏指了指。
“菩提,让七杀堂的人都去找,天黑之前将夫人务必找回来。四处城门一定要注意,切不能将人放出去。”话毕,抬脚就朝知微堂走去。
心里其实觉得木棉不会去知微堂,但是还是报着一丝丝侥幸。
原本他并没有想太多,也没有想过会从长菘帝姬那里得了解毒的法子,只不过是想借机问问她,那毒到底是从何处弄来的。
一个养在深宫的公主,能接触多少人,怎么会有这样诡异的东西。
这毒,感觉好像原本就是对楚家人准备的一般。
起初,他只以为是先帝的手笔,因着不想被楚家压制,所以才会使出这样的手段。
如今看来,说不得先帝也被蒙在鼓里。
或许,锦衣卫和东厂对楚家下手是他暗中授意,但是这毒,该是不知的。
长菘帝姬,到底是被人利用了,还是这个女人藏的太深。
从一开始他就怀疑错了方向,以至于忽略了太多的东西,时隔五年,很多事情都淡化了,哪里有那么多的痕迹可循。
最好的方法就是跟长菘帝姬好好谈谈,看看能不能从她话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可是没有想到,这个女子实在是可恶,竟然暗自派人传棉棉入宫,让她与自己起了间隙。
捏了捏眉心,身上起了一丝杀意,若不是留着她还有用……
到了知微堂,不出意料的,没有见到木棉。
贾氏倒是在,对他独自前来有些意外,忍不住问了一句:“棉棉呢?”
楚凌恒面色不改:“她在制药,又担心您这边,所以我帮她跑一趟,看看您这边还缺什么。”
贾氏将人请进屋里,又喊了木禾过来作陪。
楚凌恒心急如焚,面上却一点也不显露,跟着她进了大堂便听她道:“难为你费心跑这一趟,这边什么都齐全,并不缺东西。”
楚凌恒点点头,又对着木禾道:“过了十五,温老大夫也该回合和堂了,到时候你就跟着他,不过还是要住回来。”
木禾点头应了。
而后又寒暄了几句,他这才起身告辞。
这边,有芶家兄弟照看,他并不担心,他现在担心的就是木棉。
没有来知微堂,想是真的恼了自己。
京城虽然不大,但是若是她有心躲着怕是难找。
再者,时间一长,只怕她心里气的越发厉害,万一出了京城,那找起来就更难了。
心里急切,步子也就加快了速度。
刚刚出了巷子,就看见了候在巷子口的菩提。
“公子,属下已经让顾顷川和梁管事带人出去找了,般若去了城门那边,这会儿城门口应该已经戒严了。”
楚凌恒伸手捏了捏眉心:“搜的仔细一些。”
菩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这样大张旗鼓的找人,会不会不好?”
“没有什么不好,放开手脚的找便是。”私底下找人,难免束手束脚,那得什么时候才能找到。
或许,那个小东西就在背后悄悄看着自己,让她看着自己这样子心急火燎手忙脚乱的,心里的气也会消一些吧!
狠心的丫头。
再者,这样子,不正是有些人想看到的吗?
想及此处,眸子里闪过一丝寒意,抬脚便朝府里走去。
要找到木棉不难,他只需要以血为引,按着她残留下来的气息卜上一卦便知。但是眼下,他还不能。
再说木棉,无路可走,索性翻过墙头进了那巷子里面的那家院子。
刚刚落地,就差点与一个人撞上。
饶是她胆大,也被吓了一跳。
稳住心神之后看着面前的人,一身月白色粗布长袍,头发用一根木簪固定在头顶,一张鬼斧神工的脸让人有些失神。木棉愣了愣, 竟然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等她开口,面前的男子便勾唇一笑:“姑娘的出场方式每次都这样特别。”
木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我们认识?”
男子道:“自然是见过,也认得。只不过,姑娘应该是不记得了。”
不过,没有关系,他记着呢!
一次是巧合,那么又一次呢?
难道不该称之为缘分?
“我叫吕公望,姑娘不记得了吗?吕府后院的小院子里。”
不用他说的太详细,一说姓名木棉就记起来了,脸上也戒备了起来:“你是吕家人?”
吕公望不是没有感觉到她的戒备和不喜,只是面色不显,周身的气息越发的柔和起来。
“你可以完全不用拿我当吕家人,不过是一个姓氏而已。天底下同姓的人又不止一家。”
木棉闻言点点头:“也是。”这个人先前见着可是被玄铁链子锁住的,那屋子外头还设了阵法。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吕公卿既然废了那么大的心思将人困在那处,应该没有那么好心将人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