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一起也有些时日了,可是这种突如其来的表白还是让木棉老脸一热。
动人心弦的情话总是让人精神一振又一并沉醉。
原本很难受的木棉这会儿不知不觉的竟然松快了起来,强作镇定的伸手摸到楚凌恒的下巴捏了捏笑道:“这是谁家的小郎君,怎么嘴这么甜,是吃了蜜了吗?”
楚凌恒低头:“谁家的棉棉还不知道吗?是不是吃了蜜棉棉尝尝不就知道了?”
木棉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个男人怎么……
下一刻便被人堵上了嘴。
一番采撷之后,两人都有些气不顺。
木棉是虚的,楚凌恒,却是憋的。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初识滋味不久,而后便被这样那样的事情耽搁。他素来冷清能忍,可是软香细玉在怀难免还是有些不能自控。
又顾忌木棉的身体,不敢妄动,当真是辛苦的不得了。
“棉棉,棉棉,我们分开了三个月零六天了。”
嘶哑的声音听的木棉一愣,她下意识的想反驳。
三月初六成亲,今日不过五月初五,哪里就那么久了。
只是还未来得及开口就想明白了他的意思,一瞬间脑门跟充血了似的,整个人就滚烫了起来。
索性闭上眼睛装睡,反正她也确实该睡了。
楚凌恒寸步不离的伺候了她这些时日,哪里还会分辨不出她是真睡还是装睡,抿嘴看了她一眼,低头就又亲了下去,一只手悄无声息的就探进了裙摆里头。
外头有菩提在,木棉根本不敢出声,偏巧那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只能咬唇忍着,都咬出红印子来了。
好在楚凌恒还知道分寸,只是过了过嘴瘾便生生忍了下来。这一回木棉是真的睡着了。
回归珑院的时候都没有醒,直接被楚凌恒抱去了卧房。
楚凌恒这会儿心里却是很欢喜,今日棉棉醒的时间比先前长了好多。
他似乎看见了棉棉好起来的希望。
将人安置好他才去用了饭,然后捧了书坐在外间的几案边上。
这是一本杂书,记载的是关于西合皇族胡氏的一些野史秘闻。
这种书,许多人都会当做消遣来看,里面写的几乎没有会相信。
然而楚凌恒却不疑。
倒不是完全相信,他只信该信的。
先前他就看了一则,据说西合皇族是神的后裔,有通天彻地之能,只是这种人却如同凤毛麟角般稀少。
旁人大概是不会相信,可他却信,不全信却也有些怀疑。
据说楚家也是神裔,他身为楚家的家主,再清楚不过了。
这世间何其大,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认为楚家会因为这个而傲世天下。
大楚有楚氏护国,西合有什么?若不是有倚仗,又凭什么与大楚针锋相对这许多年而屹立不倒?
正在思索间,里屋就传来一声低呼,他猛然起身将书丢在案子上疾步朝里走去。
木棉伏在被子上,身子微颤。
楚凌恒只觉得心里咯噔一声,开口说话牙齿都在打颤:“棉棉,你怎么了?”
木棉捧着脸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楚凌恒急的去抓她的手,还不忘喊冯提:“快去请温老爷子! ”
“棉棉,怎么了?哪里疼。”
木棉咬牙,半响才吸着气道:“眼睛,眼睛疼。”
她刚刚睡醒,一睁眼就觉得又一道亮光射过来,闭眼晚了一步,眼睛被那光刺的疼的要命。
好在这会儿疼痛有所减轻了,她心有余悸的睁开一条缝,眼前依旧是一团黑,什么也看不见,好像先前那是幻觉一样。
温时弼来的很快。
现如今知味斋已经全然教给了木禾和徐望,他自己常驻十里坡这边。
听说木棉不好了,脚底生风,焉能不快。
进屋先替木棉把了脉,脉相平和,并没有异常。
而后便询问木棉:“丫头,你哪里不舒服?”
木棉摇摇头:“先前一睁眼看见了一团白光,猝不及防的刺的我眼睛好疼,眼下不那么疼了,却又变的黑漆漆的了。”
温时弼与楚凌恒相视一眼,而后低头沉思,半响之后才道:“或许是好事,你的眼睛本来就没有问题,只是缺一个契机,或许这契机就要到了。这几日你尽量不要去光线太强的地方,说不定突然恢复,光线太强会伤到眼睛。”
木棉闻言心中有些雀跃,真的快能看见了吗?一想到一辈子这样黑乎乎的过,她就觉得活着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要看见了呀,真好。
知道她没有大碍,楚凌恒悬起来的心重新落地,送温时弼出了门,而后吩咐灵心去花月奴那边,寻两顶颜色好一些的帷帽来。
灵心去寻花月奴的时候花月奴正在做衣裳,做的是一件半大不小的袍子。
灵心瞧了一眼脸上的笑就敛了起来。
那大小应该是给莫痕做的,可是莫痕现在……
花月奴也不避讳她,也不起身,捏着针抱着衣裳道:“姑娘有何事?”
灵心客气的说道:“奴婢奉命过来给夫人取几顶帷帽。”
花月奴看了她一眼起身去了屋子里。
送走了温时弼,楚凌恒折身又回了屋,嘴角微微上扬,显然是心情极好 。
木棉拥着被子坐在床上 不时的眨着眼睛,想着能不能再一次看见那团白光。可是试了几次都是黑漆漆的,一无所获。
不免颓废。
楚凌恒挨着床边坐了,轻声问道:“饿不饿,起来用点东西,可以去廊下走走。”不过得等灵心将帽子取过来。
木棉兴致缺缺,摇头道:“不饿。”这会儿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哪里还有胃口。
从来没有像眼下这般患得患失过,这滋味真是一言难尽。
楚凌恒正低声哄着她,外面就传来了般若的声音
“公子!”
楚凌恒在木棉嘴边啄了一口道:“等我回来!”说罢,起身便朝外走去。
正堂门口,般若和葛洪都跪着。
见楚凌恒出来,般若道:“公子,是属下无能,请公子责罚。”
楚凌恒挑眉不语,看了一眼葛洪。
葛洪这才道:“那两个人,逃了!”
楚凌恒面色淡淡的,转身道:“去寻菩提,一人杖责二十。”
葛洪闻言眼睛一亮,声音洪亮如钟:“属下领命,这就去领罚。”不就是二十吗?他皮厚肉粗的,这二十跟没罚有甚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