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木棉勾了勾唇,自己上辈子也被称之为鬼医呢。
九转还魂果,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就算是知道,在找到草根之前,且好生享受一番吧!
司马澹之在冰天雪地里站足了一个时辰,身子冻的跟从冰窖里爬上来一般,回府之后又是火盆又是药浴,身子好不容易回暖之后便从脚底开始痒痒。
而后小腿,大腿遍布全身,就连大腿间的私密处都奇痒难奈。
他知道这是被那女子强行喂食了那枚朱果的缘故,这种症状他见过许多,忍着瘙痒去了自己屋子里的密室。
密室里除了一张榻,三面都是檀木架子,一格一格的架子上面全是大大小小密封的玉瓶,里面是他研习毒经多年来的成果。
哆哆嗦嗦的取出一个白底蓝花的瓶子,从里面倒出了几粒黑色的药丸,颗颗皆有黄豆粒大小。原本留两颗在手里,犹豫了一下又倒出两粒,双倍的药力,他也是拼了。
哆哆嗦嗦的将药放进嘴里,而后手便想再往身上挠。
这会儿,他应该出密室,找人把他的手绑起来才是,可是毒未解,绑了手,他就只能等死。
他得想法子配置出解药解毒才行。
可是周身上下的痒,从外面一直痒到骨子里,他的心里和手上只想挠,哪还有什么心思配什么解药。
他服下的解药也是极好的,只可惜,药不对症,喝下去约摸一刻钟,药效有了,倒是不那么痒了,他看了一眼手背上没有忍住挠出来的几道红痕,大步朝外走去。
他的时间不多了,那个歹毒的丫头说了,只七日时间,毒不解,必死无疑。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七日他原本觉得短,而后才觉得长,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不说他,只说木棉,回府之后就将这件事情抛到九霄云外,让灵心寻了纸笔盘腿趴在炕桌上写写画画。
她先前觉得知微堂那处就够大了,自己住着,另外那些空地辟出来种植一些自己需要的药材绰绰有余。
然而去了一趟十里坡,知道楚凌恒为自己准备了这么一处地方,她的心思就更加的活泛了。
两处山头,梯田千亩,呃,自己不知不觉居然成地主了。
比起知微堂,自然是十里坡那处地方更合自己心意。
所以,她一点要拒绝的自觉性都没有。
傍晚,消失了一日的灵心总算是露了面,她是相府的人,没道理主子都回府了她还在外面猫着。
白嫩的脸蛋擦在地上,擦破好大一块,嘴唇也破了,破的还很厉害,不止是摔的,还有她跌下去的时候喊叫那一声咬到的。
用腊肠来形容她的唇再合适不过。
回府的时候她脸上挂了面纱,只是膝盖那里破了皮,走路的姿势有些异样。
这种异样,让她即使落步已经很轻了,依旧被木棉察觉。
手里还抓着笔,抬眼看着她进了屋子。
感受到她的目光,灵心一下子顿住步子不敢再走。
她便没有察觉到木棉走路的异样,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怎么了这是,怎么还蒙上面纱了?”
灵心的眸子有些闪烁,半天才支支吾吾的开口道:“奴婢,奴婢今日在外头有些着凉了,怕过了病气给您。”对,就是这样子,反正不能说自己摔的。走路都能摔成,她自己就想嘲笑自己,何况旁人。
木棉索性将笔放下,对着她招招手:“过来!”
“啊?哦!”灵心闻言,咬牙尽量让自己的步子看着自然一些,慢慢挪了过去。
“你腿怎么了?”
灵心大惊:“啊?麻了,刚才奴婢在屋子里睡了一会儿,睡姿不对,腿有些,有些麻了。”
木棉歪头看了她一眼,待她走近,突然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食指与中指搭上她的手腕,半响才开口道:“脉象并无浮紧之态,但是,却比平时快了许多,你在紧张。灵心,你在紧张什么?”
“没,没有!”
灵心下意识的辩解并悄悄的试图挣脱她的手。
她的意图木棉如何不知,索性随了她的意松开了手拿起笔自个儿忙了。
“灵心,我不喜欢窥视旁人的秘密,但是,同样的,我也不喜欢我跟前的人对我撒谎。以后不预备告诉我的事情,记得找一个完整一点的借口,那种不容易被我发现的。”
灵心的心就跳的更快了,站在那里踌躇了半响,而后才道:“夫人,奴婢并非要对您撒谎,先前奴婢在知微堂摔了一跤,破了相,奴婢有些不好意思。”
“破了相?摔的很严重?”
木棉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整张脸裹的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究竟伤的如何却是半点也看不见。不过就冲着她那走路的姿势,怕是不轻,毕竟是在脸上。
“不严重不严重,就是擦破了皮,般若给了药,涂上已经好多了。”
木棉闻言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方才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会儿却是发现了,这丫头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变了。
起身套上鞋子,走到床头那处摸出个琉璃做的圆盒子丢给她:“喏,这药也不错,不会留疤,就是不小心沾到嘴里也无妨碍。”
灵心闻言大喜,捏着那铜钱大小的盒子连连道:“谢谢夫人。”如此,嘴上明后日就能消了,她就不必再遮遮掩掩的了。
木棉摆摆手道:“谢就不必了,去歇着吧,我这儿暂时没有什么事情。最起码等你腿结痂能正常走路了,你再过来伺候。”
灵心又是一通道谢,而后才提着裙摆一瘸一拐的朝屋子外头走去。这回,说破了,她也犯不着再假装正常了。
不巧的事,刚刚出屋子,楚凌恒就进了院子,般若跟在他后头。
“相爷!”灵心福身行礼。
楚凌恒扫了她一眼抬脚就进了屋。
他进屋,般若便在芜廊下边的炉子跟前坐了,灵心站在那里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般若看了她一眼道:“瞧着你走路的姿势,怎么比早先刚刚摔的时候更重了,给你的药你没有用?”
灵心大囧,她哪里是更严重了,只不过是突然放飞了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