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直到换上了晚上的礼服,才知道吕明月病倒的消息。
“病了?真的假的?”白素问过来报告消息的巧儿。
“大少奶奶,是真的。”巧儿还到韵兰居看了一眼。
“那大少爷过去瞧了吗?”白素又问。
巧儿却摇了摇头。
“夜少人过去肯定要和你一起去啊,你别担心啦!”舒影为白素整理着头发,让她不要多想,夜既白现在是越来越上道了。
“我只是好奇她怎么突然就病了。”白素皱眉道。
白天看到吕明月的时候,她虽然不大高兴,但那精神可是挺好的,怎么突然就呢。
“年纪大的人生病就是很突然的。”乔溪也在一旁道,“我奶奶有一次正跟我们说着话儿,就忽然说难过,幸好抢救得及时。”
白素不禁无语,乔家老太太那都七十多的人了,吕明月也就五十左右,这能比的吗?
“反正没进医院就没大病。”颜卿卿道。
几个人顿时对颜卿卿刮目相看。
正说着,夜既白便过来了,让白素和他一起去一趟韵兰居。
走进韵兰居,白素忽然觉得眼前一闪,草丛里似乎有个东西,她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捡了回来,居然是一个玉质的吊坠。
“这是什么?”白素拿给夜既白看。
“不知道!”夜既白摇头。
白素看了看吊坠的水色,觉得应该不是女佣的,即使她们有,也应该是放在家里藏起来的,八九不离十是吕明月的。
“我拿去问问妈。”白素道。
夜既白不置可否,好好的吊坠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落在草丛里,而且应该还是不久的事,否则早被人捡走了。
走进吕明月的房间,白素发现她的脸色果然不大好看。
见夜既白和白素过来,吕明月难得地没有给脸色。
不过也有可能是,她脸色本来就很差,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了。
“妈,怎么啦?”夜既白坐在床边问。
“妈没事,你们的婚礼礼成啦?”吕明月想坐起来,一旁的女佣赶紧扶她起来。
白素看到女佣似乎是以前负责收拾屋子的,不禁问道:“陈小姐呢?”
陈怡是吕明月的私人看护,似乎桂子静来了之后,陈怡便不见了人影。
“她回老家办点事去了。”吕明月有气无力的说。
这么巧,桂子静一来,陈怡就走了?
咦……桂子静居然也没看到人。
吕明月这会儿情不自禁地哼哼了起来,白素瞅了一眼,怎么瞧着像是小孩撒娇似的。
“妈,我派车送您去医院。”夜既白说着便要起身,却被吕明月拉住了,“不用,我好多了,你在这儿陪陪我就行。”
白素不禁挑了挑眉,这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
真病又不去医院,假病的话却又拉着夜既白不让走。
不过白素也不在乎,反正他们的新婚之夜也是假的,和在这里守着也没什么区别。
只是外面还有那么多宾客,不见了新郎和新娘,不知道夜家的老祖宗会不会发脾气。
这些也不是白素可以操心得了的,她拿出之前捡的那个吊坠问吕明月:“妈,这个吊坠是您的吗?”
吕明月的眼睛立即直了,然后抬头问白素:“怎么在你那里?”
白素实话实说:“我捡的!”
吕明月不信,她刚送出去,桂子静就弄丢了,这不可能。
夜既白见吕明月一脸质疑地看着白素,开口道:“我和素素一起在草丛里捡的。”
吕明月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倒在厚厚的靠枕上。
“既白,我是不是看人的眼光很差?”吕明月看着夜既白,突然问道。
白素不知道夜既白怎么想,但她自己却是很想点头。
吕明月的眼光确切地说不是差,而是莫名其妙,从颜卿卿到桂子静,并不是因为她有多喜欢她们,而是她不喜欢白素而已。
白素很想知道,吕明月真正在意的到底是什么。
如果说在意夜既白,她其实根本就不了解他,如果说在意夜家的位置,她常常做出自弃的事情……或许,她这一辈子自己都没想明白,只是已习惯了紧绷绷地活着。
很明显,吕明月的问题,夜既白是不会做出答复的。
白素正在胡思乱想,却听到吕明月说:“你捡到了,你就拿去吧。”
白素听完了整句话,才意识到吕明月是在和自己说话呢。
“妈,这……不大好吧?”白素还没有捡东西的习惯,于是将吊坠放在了床头柜上。
“怎么?我的东西你也看不上?”吕明月抬眼看着白素。
也看不上?那这意思就是说,原本是送给别人的,被人家扔了。
这个别人是谁也很明白了。
不过今天真也好假也罢,名义上是夜既白和白素的喜日子,所以白素懒得与吕明月纠缠,于是抬手便把吊坠拿过来了。
吕明月顿时觉得挺没意思的,于是闭上眼睛说:“你们走吧,我累了!”然后侧过身去了。
白素倒是挺意外的,吕明月今天居然没有为难自己,难道真的是想明白啦?
走出韵兰居,白素抽了个空吩咐巧儿去打听打听,究竟之前出了什么事,巧儿应声便去了。
夜家别墅虽然到处都是灯,亮如白昼,但这反倒将自己亮在别人的面前,白素瞧着灯光后的黑暗,总觉得有些不安心。
“跟紧我!”夜既白忽然牵起了白素的手。
一轮轮的宾客下来,夜既白没放开过白素一次,就算是去洗手间,他都在门外等着。
“看看夜少,以前冷冰冰的样子,没想到对大少奶奶居然这么温柔体贴。”乔家的大太太,也就是乔溪的妈妈跟同桌的贵妇道。
“这还真的是缘份,我当初还以为小溪会和夜少在一起呢。”那贵妇捂着嘴笑道。
“他们俩?幸好没在一起,否则疯的不是他们,而是我们这些当长辈的。”乔大太太也不恼,笑嘻嘻地说。
“那小溪现在找男朋友了吗?我认识一个很不错的男孩子……”那贵妇立即道。
乔溪在不远处听见,嘴角抽抽得厉害,可就在这时,一颗烟花腾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