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璃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他想到了很多。
其实仔细的想一想,他对况佑狸的了解还真的不多,以前为什么那么多的贵女他都不喜欢,甚至不屑一顾。
不就是因为她们那种性情是他所不喜欢的。
他很想说,我喜欢的是你,就是你这个人,是你况佑狸而已。
可是,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搭错了,在看到洛璃的邪魅与嘲讽后,那句最真实的心里话反而说不出来了。
熙木云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回答道:
“当然是丞相况和士的女儿。这个世界上配得上你的人只有我。”
洛璃淡漠的瞟了他一眼:
“王爷,如你所愿。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才好。”
说完洛璃转身离去。
其实,熙木云风说完便后悔了。他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
归根结底,他也是有尊严的男人,他很想要娶况佑狸,却还不想因为一个女人而卑躬屈膝。
甚至在他想来,况和士就只有两个女儿,如今况伊莲嫁给了赵良泽,府里不就只剩下了一个况佑狸。
他还就不信了,况和士还能平白多出来一个女儿吗?
他是这样想的,也因此丝毫不在意洛璃临走时候,那个嘲讽的眼神。
严格说来,不管熙木云风的回答是什么,洛璃都不会嫁给他,甚至连况佑狸也不会嫁给他的。
但是,如果熙木云风说的是爱况佑狸这个人,或许洛璃会给他一个让他更加能够接受的结果。
现在,当他说因为她是况和士的女儿后,洛璃原本的那点愧疚也没有了。
她转身离开了大理寺,去了万花楼。
昨晚留在万花楼,伪装成小鱼儿的人是竹影。
一夜过去,竹影睡的四仰八叉,就差没有冒鼻涕泡泡了。
洛璃来的时候,竹影还在呼呼大睡,将她唤醒了,她却说什么都没看见,一个人影都没有。
洛璃忍不住翻白眼,就她睡的这幅样子,能看到人来都是有鬼了。
“算了,走吧!”
洛璃摆了摆手,然后去找这里的老鸨。
按说,在小鱼儿的院子里发现了那么多的尸骨,就该将万花楼给停了,所有人带回去审问。
可洛璃最终却没有那么做,主因还是因为叶无忧。
至今她都不能确定这件事和叶无忧是不是有关系,若是有关系的话,她就必须要为叶无忧着想,起码不能将此事公之于众。
所以,她悄悄来找老鸨。
而她来的时候,直接用了北向明的脸。
“昨天在小鱼儿的院子里发现了几具尸骨,不知道妈妈你怎么解释。”
这边的人管老鸨叫妈妈。所以洛璃也用了这样的称呼。
老鸨一听到发现了白骨,吓得脸色煞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官爷,冤枉啊,奴家不知道,奴家什么都不知道啊。”
老鸨从地上爬起来,便拼命的给洛璃磕头。
洛璃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一副超级霸气的样子。
见老鸨跪倒磕头,洛璃也没有阻拦,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一副很悠闲很无所谓的样子,可是整个人又都透着一股子难以言说的邪魅气场。
“大人,大人……”老鸨见对方不说话,就只能拼命磕头。
一直到额头都磕出了血来。
洛璃终于放下了手,淡漠的看着她:
“妈妈啊,你也是个聪明人,小鱼儿院子里的那些尸首大多是女子,还都是妙龄女子,死亡的时间跨度为三年。刚好是太子殿下要求依法治国的时候。”
“貌似在三年之前,你们万花楼若是逼死了女子,直接一张席子卷了丢到京城郊外也就是了。”
“是不是太子殿下颁布的法令让你们不能丢弃尸体了,最后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处理尸体。”
老鸨身体一哆嗦冷汗都下来了。
洛璃顿了顿又继续说到。
“这万花楼里,最好的院子除了你的,便只有小鱼儿的这个院落了。”
“本官倒是很好奇,你的院子里都埋了这么多的尸体,不知道你的院子里又有多少。”
“你说,我是不是可以派人去挖一挖啊。”
老鸨傻了,也不磕头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全身都软成了一滩泥。
洛璃冷笑:
“别跟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是这个万花楼的老鸨,你不知道?说出去鬼都不信。你现在在我这里装什么无辜。”
“不过,你也不用那么害怕,本官如今来了你的院子里追问,而不是将你传唤到了大理寺的监牢里去问,便是要给你一个机会。”
“可这个机会你能不能把握,可就是要看你自己的了。”
老鸨子闻言一激灵,急忙在此趴在地上磕头。
“我说,奴家什么都说,只求大人您网开一面。”
洛璃淡漠一笑:
“要不要网开一面,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说吧。别让我问。”
“是!”老鸨连连点头。
“这些尸骨都是我们万花楼里的姑娘的,有些是生病了死的,有些是自己想不开自杀的。”
老鸨说到这里偷眼看了看洛璃。
洛璃淡漠的瞟着她,却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老鸨的心狠狠沉了下去,最后狠狠叹息了一声。
“罢了,事到如今,老婆子我也没有什么没啥好隐瞒的了,这些都是万花楼前东家做的。那个老东西特别的不是人,他很喜欢虐待我们这边的姑娘。很多刚刚来的姑娘,他都要玩了再说,有些姑娘不堪受辱便自尽了。”
“原本那些姑娘的尸体都会丢在了乱葬岗去,可是打从三年前,太子殿下的依法治国出台了之后,我们便不敢再明目张胆的做,于是便将那些姑娘的尸体都丢在了院子里,埋了!”
“那么你的院子里还有多少?还有什么地方也埋了尸体。”洛璃笑眯眯的问。
“奴家的院子里还有十几具吧。后院也有一部分。”
“小鱼儿的院子里原本住着的人是谁。”洛璃继续问。
“是,是上一届的花魁柳絮。”
“柳絮!”洛璃呢喃了一句,貌似,不认识。
“她人现在在哪里?”
老鸨咬了咬唇:
“死了,前东家最后折磨死的人便是她,将她埋了以后,前东家将万花楼给卖了,他已经带着钱走了。”
洛璃摸了摸下巴,总感觉似乎什么地方不对劲。
低头看了看鹌鹑一般缩成了一团的老鸨。眉宇间划过了一抹戾气。
“妈妈啊,你是不是觉得本官很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