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见静玄进来,知道自己不应该再留下,于是对着况佑狸抱了抱拳,转身离去。
静玄有些狐疑的看了看那郎中,见况佑狸在,他也不好多问。
等到郎中走了后,静玄转回头看向况佑狸:“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你怎么出来了。那个混蛋呢?”
静玄还是不喜欢叫他无情,所以他不在的时候,他都是称他为混蛋。
这会儿况佑狸心思很烦躁,更加不想提起无情,于是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道:
“他在府里继续当他的傻子呢,我出来是想要买些东西,顺便问问你有没有师父的下落。”
静玄点了点头:“我今天刚刚得到的消息,谷主想要进入药王谷,估摸着大概要7天之后进入,你有什么事的话赶紧和谷主联系,若是七天之后不知道还能不能联系上她了。”
况佑狸微微皱了皱眉头,听到药王谷三个字时似乎感觉到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时之间又有些想不起来。
这边的事情既然已经说完了,况佑狸自然没有再留下去的心思,和静玄打过一声招呼后,到大街上买了几件现成的衣裳,稍微看上去有些肥大的,起码适合于孕妇穿。
然后回到了段府,段良成真的是对他这个总管特别好,在段府里的一个角落画了好大一片地方给总管。
这里基本就是总管的家,可见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多么的不菲。
当况佑狸回来的时候,在门外看到了蹲着玩土的无情,看见无情装傻子的样子,况佑狸又忍不住的想要笑。
原本的烦躁心思顷刻之间又烟消云散了,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着即便是怀了身孕又能如何,她是邪医谷的人,邪医谷的人不会在乎外人如何看。
若是把孩子生下来,孩子依然是邪医谷的人,又何必在乎别人怎么想呢。
至于面前的这个男人,其实仔细想想他也不算太坏,好歹和自己同生共死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只要师父帮忙隐瞒住倒也不算是什么事儿。
这一瞬间况佑狸的心态终于好了一些。
当况佑狸回来的时候,段良成刚好过来看总管。
段良成已经知道事情发生的经过了,他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怎么忽然有个人冲进去把他的主管给变成了太监。
但他也没有多想,在他看来,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有什么事都应该冲着他来,而不是把他的总管变成了太监,这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的。
尤其是在他调查了一番,没有调查出结果之后,便作罢。
如今朝廷的使者就在凉城内,再加上新调来的知府,多少双眼睛在等着他犯错,此刻若是兴师动众的去找人报仇,的确是不明智的。
因此段良成亲自上门备上了厚礼和银两来安抚自己的总管。
他甚至对石牛承诺:“一旦朝廷派来的人离开,他必定想办法找到凶手,将其全家都碎尸万段灭了九族也要给他报仇。”
石牛千恩万谢,又和段良成表表衷心,然后让自己的媳妇送段良成出去。
在门口段良成看到了从外面回来的况佑狸,此刻的况佑狸带着秋月的面具,清秀之间自有一番妖娆的滋味,尤其现在已经怀了身孕,即便是看不出什么,月份也还短,但脸上依然多了那么一点点的孕味。
段良成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随即便收回目光:
“这姑娘便是石头新娶的媳妇吗。听说已经怀了孕,看来要给你们道喜了。”段良成笑眯眯的对石氏说道。
石头成亲的时候,段良成在外地,所以没有来参加婚礼。
石氏腼腆的笑了笑,对于他们来说的确算是喜事儿了,老爷如今已经不能人道,即便是她服软给老爷娶了小妾也是无用。
所以秋月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们石家所有的指望了。
段良成没有多留,很快便离去了。
在他离开之后,秋月进屋里见了见石牛,石牛吩咐她回去好好休息。
况佑狸离开了石牛的卧室,刚到院子里无情便冲了过来,抱住况佑狸的胳膊不停的摇晃:“媳妇,媳妇我要吃糖糖,桂花糖糖。”
这时候况佑狸才想到自己出去的时候,光顾着买衣服和去一品居找郎中的麻烦了。
忘了给石头买桂花糕。
况佑狸烦躁的想要甩开挂在自己身上的傻子,眼角的余光却瞧见石氏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急忙收敛了自己的烦躁,耐着性子对无情说道:
“你都快有虫牙了,不能再吃糖了,不然该喊牙疼了,乖,我们今天不吃糖,明天再吃好不好?”
石氏听说秋月出去一趟只买了衣服却没给儿子买桂花糕,显然很不高兴。
可听到秋月这样的解释,她又觉得满意了不少。
她的傻儿子她这个做娘亲的最是了解,石头从小就比较傻,大家都对他比较宽容,平常惹了什么错事做了什么错误谁都不会和他计较。
再加上有上面段良成的庇佑,所以已经养成了傻儿子无法无天的性格,谁说的话都听不进去,上一次傻儿子去玩火差一点把房子点着了,她生气的把儿子训了一通,为了这事儿,老爷差点和她翻脸,傻儿子也气恼的拿石头丢她。
为了此事,石氏也是恼火万分,如今看到秋月温声细语的劝解自己的傻儿子,石头明显接受了很多,似乎并没有明显反抗的意思了。
看来,这成了亲和不成亲就是不一样,石氏很满意秋月对石头的管教和耐心,脸上也多了一抹笑容。
“秋月啊,你现在已经怀了身孕,没事儿就在自己的院子里养胎吧。若是石头太过闹腾,你可以把他送到我们的院子里来,免得他和你捣乱动了胎气。”
“现在没有什么比你肚子里的孩子更加重要了。”
“这可是我们石家唯一的希望,所以你一定要照顾好他,只要你顺利的给我们生下一个男孩,你就是我们石家的功臣。”
况佑狸闻言装出一副很羞涩的样子,垂着头轻轻答应了一声,然后扯着石头离开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