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如波涛的海浪般翻涌，额角像是被人狠狠捶了几拳的感觉，凤楚楚只觉得一阵恶心感泛遍整个身子，而自己就在泥泞中挣扎不开。
“唔”她呻吟一声，试图抓住些什么阻止不断的坠落感。
“救我”
“凤楚楚，醒来。”
温柔中带着点霸道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冰冷又熟悉的馨香味缠绕在鼻间，很快，一股温暖的气息就把她包围起来。她感觉到自己好像被抱着移动，但对方的动作很小心，以至于除了感觉自己身体悬在半空外，并无任何不适。
“凤楚楚，快醒来，不然后果自负。”
那个人在她耳边喃喃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和轻笑，和她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样，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世事多纷扰，嘴边始终含着一抹对这世间一切感到无趣的调。
“柳、柳月先”她努力的张开嘴，像是终于抓住了浮在眼前的那一根救命稻草，紧紧地捏在手里。
“我在，醒来吧。”他轻声道，俯身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轻轻地，像是一片羽毛般轻盈，带着丝丝冰凉。
“是你”是柳月先。
没错，这是她认识的那个柳月先，不是那个无情掐死她的‘柳月先’，可是为什么她就是睁不开眼睛来。
“我很难受。”不止睁不开眼睛，她感觉自己好像还身处于黑暗中，好像整个人的思绪漂浮在大脑的皮层上，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以至于她都开始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别担心，很快会过去的，但是在这之前不要睡着。”
“好。”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但是既然柳月先这么说，她便不会质疑，因为她相信他。
“刚做什么恶梦了？”就在凤楚楚想感觉一下身体到底怎么了，就听柳月先的声音又响起。
他的话让她想起醒来前的梦，想起梦里‘柳月先’的冷血无情，还有临死前看到的他眼中想要毁掉一切的狠绝，顿时心中一颤。
她没有马上回答，但柳月先似乎知道她的梦里有什么：“梦见我了？”
“你怎么知道的？”
“你喊了我的名字几次。”
凤楚楚又沉默下来。
“是不是梦见我杀人了？”
凤楚楚想了想，诚实道：“是，也不是我是梦见你了，但那个人不是你，因为你不是那样的，我知道。”
柳月先轻笑一声，虽然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就是觉得他心情很好：“哦，是吗，看来在楚楚心目中我还不错。”
“啧，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她啐他一口，忍不住勾唇。
不知为何，方才还压在心头的慌张一下就消失了。
“柳月先。”
“嗯？”
“没事。”我就是想叫叫你。
她没好意思说出这句话。
“可以跟我说说我到底是怎么了吗？反正我都这样了，也没什么好害怕的。”
柳月先静默了一会，道：“你差点中蛊。”
蛊？
“神秘人？”
“不是，估计是有人混在了孟家的下人里进来了，方才你睡着时手臂突然颤抖了一下，我掀开一看有只虫子正在往里钻，但奇怪的是，它的动作很缓慢。”
在听到蛊虫往皮肤里钻的瞬间，凤楚楚只觉头皮一阵发麻，也亏得她当时是睡着了，否则肯定要恶心好一阵子。
只是，为什么那只虫子没有立即钻进皮肤里？印象中所有被蛊虫沾身的都是在片刻间就中招了，为何独独她没有呢？
“想什么呢？”柳月先问。
“在想我是不是有主角光环，要不怎的这么幸运没中招，哈哈。”
柳月先自然不懂何为主角光环，只是见她还有心情调笑，不由笑笑摇头：“你总能让我感到意外。”
“什么？”凤楚楚没听见他那声近乎自言自语的感叹。
“没有，有没有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觉得不舒服。”
初醒的几分钟里，她还没从梦里回过神来，因此也没感觉身体哪里不舒服。但在慢慢和柳月先聊天的时间里她已经逐渐清醒过来，顿时就觉得原先受伤的手腕现在还在隐隐作痛，不止手腕，她还觉得全身都得肌肉都胀痛胀痛的，比受伤前还要糟。
“我不是没中蛊吗，怎么还觉得难受。”
柳月先安抚道：“蛊虫虽然没有进入你的身体里，但它分泌的毒素估计起作用了。”
原来如此，还真是无妄之灾呀。
感觉到身边的人挪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要给她换个比较舒服的位置，凤楚楚不由猜想两人现在到底是在哪里，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姿势。没办法，现在她除了能感知身体上的痛楚外，观感和触感都不咋灵光。
片刻后，她听见柳月先问：“最近碰上过什么奇怪的人吗？”
奇怪的人？和杀人凶手打了一架算吗？
“应该没有，自打比武大会开幕那天后我就一直在孟家小院里养伤，没有碰见过什么奇怪的人。”
“陌生人呢？”
她认真的想了好一会，十分不好意思道：“没什么印象”
既然是陌生人，那就是不会注意上的人，像她这种脑容量就不大的人，哪会记得住呀。
闻言，柳月先也是无奈了：“我不过一段时间不在，你倒是很会照顾自己。”
“天地可鉴啊，这次的事可不是我自己揽来的。”她可冤了，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怪她了？
就听柳月先说：“比武场的事怎么说？”
“这个嘛”她顿时心虚。“这个是有原因的，正所谓维护武林和平，人人有责嘛。”
“巧言令色，以你的武功，碰上这种事不跑还去掺一脚，你说你是不是笨？”
凤楚楚弱弱反驳道：“当时情况危急，根本来不及多想”
“那就花些时间多想。”
凤楚楚嘟嘴。
干嘛呀，她都受伤了，这个时候还来秋后算账，一点都不可爱，她梦里的时候怎么会觉得这个人可爱呢，肯定是被那个原著‘柳月先’给吓傻了。
“怎么？不服气？”
“没呀，我哪敢。”她言不由衷，不知道自己的心思都表现在脸上，一秒不落的全被柳月先看了去。柳月先眯起眼睛瞧了一会，很快露出一抹坏笑。
“你可知你现在在哪？”
这语气，听着就不对劲。
凤楚楚不由结巴道：“在、在哪？”
“你说呢？”
话落，她似乎感觉到柳月先的手在她胸前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