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的时候,凤楚楚在游廊上就看到段宏彦坐在屋檐下,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等了很久,她连忙提起裙子奔跑过去。廊上,闻声的段宏彦也站了起来,微笑的看着凤楚楚跑下来。
“段大哥,你忙完回来了?”
“是。”瞧见她因为奔跑,发髻上的簪子有些歪了。他伸过手替她扶好,目光流连在那支自己亲手雕刻的玉簪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去看比武了?”
“对,闲来无事,加上我还没正式看过比武大赛是什么样,就去开开眼界。不过你肯定想不到我看到谁了。”
“谁?”
“周厉生,他们恰好就坐我旁边。”
段宏彦顿时收起嘴边的笑,脸色严肃起来:“你没事吧。”
凤楚楚忙道:“我没事没事,就是听了一堆废话而已,先进屋取暖,我慢慢告诉你。”
两人进了屋,她先升了火盆给段宏彦取暖,这才坐下来,把周厉生特意跑她面前,特意说予她听的一番话告诉段宏彦知。
说完之后,她看着段宏彦:“你觉得他的话有几分可信?”
段宏彦道:“只有三分可信,倘若他真无辜,清者自清,他又何须特意跑你面前说这一番话。”
“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我总觉得他比较像是在威胁我不要往下查。只是我好奇的是,他到底代表的是谁。段大哥,何申甫这个人你认识吗?”
“青山派的掌门?”段宏彦疑惑了一下,问,“你是觉得他与神秘人……”
“我不知道,在我印象中何申甫是个老好人,很少发脾气也没什么架子,据说人缘极好,也不曾与别人有过红脸,平日里乐善好施,是人人称赞的大善人。”
何申甫在原著中的设定就是正派人士,但到底不是着重书写的人物,凤楚楚也不知道现在的他的设定有没有偏差。
不过她的话得到了段宏彦的肯定:“我虽对青山派不是很了解,但何掌门在江湖的名声极好,也不曾听谁说过他不好的传闻。”
这么说来,何申甫的人设还是正常的,曾子贤的事应当与他没有多大关系,只要一派掌门不是神秘人的傀儡,那么事情就还不是很严重。如今他们真是惊弓之鸟了,现在就希望曾子贤不过是个不足轻重的小人物,最好和那神秘人没有任何关系。
“真是令人头疼。”她哀叹一声,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眼睛骨碌转了一圈后,想起了段宏成,“对了,小公子怎么样?”
提起段宏成,段宏彦也是一脸头疼的表情:“需要重新卧床一段时间,他可老不愿意了,昨夜已经嚷了一夜,是我太放纵他了,把他带出来却没有好好照顾他。”
“我想他也是憋坏了,毕竟以前他整日都要待在屋子里,难得出一趟远门。而且我想他也不是有心隐瞒自己的身体状况,前段时间出了不少事,大家都忙得晕头转向,他也只是不想你分心罢了。”
虽然她也觉得段宏成隐瞒不报的事做的不对,但到底是好心在前,她怎能不帮忙说几句好话。
段宏彦自是明白凤楚楚的意思,只是关心则乱,他难免会生气。
正说着,晏神医就端着两碗热乎乎的药进来,当看见段宏彦也在,便一副你来的正好的表情:“段家少爷也在啊,正好,来,把这碗药喝了。”说着把端盘里的其中一碗药放到段宏彦面前。
凤楚楚探头看了一眼,被这碗黑糊糊的中药的味道给熏得脸色都变了:“这什么东西啊,喝了不会死人吧。”
晏神医闻言吹胡子瞪眼:“怎么说话的,只要没断气老头子我就能救回来。”
没有否认,言下之意,这碗药喝了会不会死人还不一定。
凤楚楚顿时惊讶地看向晏神医:“前辈,你和段大哥有私仇吗?”
晏神医:“你这丫头,不过是让他帮忙试个药,怎的那么多废话呢。”
段宏彦:“这,可是抑制蛊虫的药?”
“没错。”晏神医笑嘻嘻从腰间摸出一个瓶子,“你把这药喝了,待会我把这只虫子放你手上,看看它会不会钻进去。”
凤楚楚:“等等,什么叫会不会钻进去,前辈你没试过药效吗?”
晏神医啧一声:“老头子我要是试过药效还用得着段小子来帮我试吗。”
闻言,凤楚楚立马双手比了个大叉:“那不就是拿段大哥做小白鼠吗,不行不行,万一这药不起效虫子钻进了他身子里怎么办。”
晏神医:“怕什么,有我在呀。”他拍着胸脯道。
凤楚楚还是摇头:“我不是不信前辈你,但是前辈你又不懂蛊,不行,这太冒险了。”
晏神医叉腰哼气:“哎呀你这丫头,又不是让你试药,你怎的比他话还要多呢。”
凤楚楚学着他也叉腰:“我那是保险起见,至少先找只老鼠什么的试吧。”
晏神医:“你个小丫头说的倒轻松,你以为老头子我不想吗,那还不是因为没时间,不得不加快速度。再说了你看看我们这里老的老,病的病,他一个大男人试个药能怎么滴。”
闻言,凤楚楚还想再反驳什么,就听一直努力想要插进话题却始终插不进来的段宏彦终于找到机会:“二位请静一静,我愿意试药。”
话落晏神医摸摸胡子,一脸你小子懂事的表情。
凤楚楚则不赞同的皱眉:“段大哥,试药一事可大可小。”
段宏彦伸手安抚般拍拍她手背,示意她先别急:“晏前辈说的没错,神秘人步步逼近,如今还不知他背地里有什么打算,我们不能一直受制于人,若是能炼制出治蛊的药,至少我们不会一直处于挨打不能还手的位置。”
晏神医也道:“就是,还是段小子懂事,小子你放心,有老头子我在呢,保管你不会出事的,一定保住你这条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加上段宏彦坚持,凤楚楚也没什么立场再反对,但在那之前凤楚楚还是得先问个清楚。
凤楚楚:“这是什么蛊?”
晏神医挠了挠耳后,回想了好一会才说:“不太记得了,好像说是毒蛊吧,哎,老头子我哪记得了那么多,他的人送来就说了几个字,我都还没说话人就又不见了。”
原来这蛊虫是柳月先派人悄悄送来的,鉴于飞月教的人大多都只行动不说话的习惯,凤楚楚知道晏神医是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