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起来,抚水还真带着凤楚楚去她说的阁楼,当然也不是架着凤楚楚去的,她深知凤楚楚的脾性,如果真架着她去,会彻底惹怒凤楚楚,因为那等同在侮辱她。所以她们是一步一步像年迈的老人家一样,慢慢走过去的。
她走的很慢,慢到不知道还以为这是一个腿脚受伤的人在做复健,其实只有凤楚楚知道,她这么做是在寒碜抚水。虽然看起来幼稚了些,无聊了些,可她就是想要气一气抚水。但她想不到,抚水的脾气远比她想象中好许多,也有耐心许多。
走了约一柱香时间,颇感无趣的凤楚楚开始故意无理取闹:“我累了,我要坐。”然而四下没有凳子,更别说石头,要坐只能坐地上。
凤楚楚眉毛一挑:“我不坐地上。”
抚水见状也不着急,只是拍了拍手,一条大蛇就游了过来,在凤楚楚面前盘成一团。
抚水:“坐吧。”
坐当然是不可能的了,不说蛇的触感并不好,光是看着这条大蛇的尺寸,凤楚楚就脚软了,更别说坐在它的身上。
凤楚楚盯着眼前的大蛇好一会,淡定从容道:“我不累了,走吧。”
抚水走过去,手臂环过她的腰,让她靠在她身上,凤楚楚下意识挣扎,就听她说:“摔着了可不好,靠着我吧。”
凤楚楚碾着眉心:“我不需要,我也没弱到这种地步。”
结果才说完就感觉到自己的大腿根有些发软,估计是她走了太久的路,身体有些吃不消了。可她仍是一声不吭,就是不想抚水看出来。
然,抚水可是下药的人,怎会不知自己的药会有什么效果。只是凤楚楚咬牙不说,她就假装没看见。她要等,等到凤楚楚跟她求饶的一刻,反正她有的是时间。
就这样,原本不过是两个院子的路偏偏走了很久,等她们到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以凤楚楚的体力,阁楼她是怎么都爬不上的了,是以最后还是抚水给半背着上去。明明是非常累人的活,可却无法从抚水的脸上看到一点的不耐烦,相反,她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变态。
凤楚楚不由心里骂了一句。
不过不得不说,抚水的话是对的。阁楼很高,足有十二层,爬到最上面的一层,会把底下的所有景色尽收眼底。而且这个位置风景极佳,基本可以看到四面的风景,包括那个把她们困在里面,让他们失散的林子。
“喜欢吗?”抚水问。
凤楚楚没有回答。
如果只是单纯来赏景,她会很高兴看到这么漂亮的风景,因为这里能看到的景色很特别。中间一片绿油油,右边绿树环绕的最中间有一片因为弥漫着毒雾,看起来像是铺满了雪花。还有左边大概是因为盘踞了许多毒虫,那一片比较荒芜,远远看着像是一片红色的土地。
站了大概五分钟后,凤楚楚冷淡道:“看完了吗,看完就走了。”
抚水:“别急,今天天气不错,坐一会吧。”
凤楚楚:“我没那个兴致。”
抚水:“你看这景色,在这个阁楼几乎可以把这一整片的森林都尽收眼底,也就是说,这个林子的所有的地方,具体的轮廓,这里都能看见。”
凤楚楚:“你到底想说什么?”
抚水:“告诉我,你去的那个地方是哪里;在哪个方向?”
原来还是为了她到过的那个人间仙境啊。
凤楚楚冷冷勾起嘴角:“不知道,没看到。”
抚水在她面前蹲下:“你知道,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
多么熟悉的台词啊,凤楚楚挑眉,嘲讽道:“所以呢?不如你意了?不高兴了?想要伤害我了?”
抚水摇头:“即便这样,我也不会伤害你。那个地方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但是既然我们要在这里生活,那就不能有我不知道的地方,否则那只会成为我们未来潜藏的危机。”
凤楚楚:“不会在这里住的,我有我要做的事。”
抚水:“不过就是一个秘宝罢了,若羌要就给他吧,你根本犯不着因为这些受伤。”
凤楚楚:“你知道他要找的是什么吗,那秘宝里有一只蛊王,那是能控制所有蛊虫的蛊王。”
抚水:“我知道,但是那蛊王早已经死了,跟随它原来的蛊师死了?”
凤楚楚惊讶:“你说它死了,你……如何确定?”
抚水:“我不确定,但这都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没有一条蛊虫可以活那么久。”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像若羌那样的人,如果没确定秘宝里的人蛊虫是不是还活着,断不可能冒险跑去中原找开启的钥匙。
凤楚楚笑:“看来你不了解若羌。”
不,或许不是她不了解,她只是不愿去了解。
想到这,凤楚楚问:“你说你和若羌是师兄妹,也就是说你们是同一个师傅教导学习炼蛊之术,那么为什么我从不见你操纵蛊虫。”
抚水:“因为我讨厌蛊虫。”
果然,看来抚水也是个有故事的人,或许正是因为某些往事导致她和若羌的关系不太好。这也许是一个突破口也不一定,如果她足够讨厌若羌的话……
想到这,凤楚楚说:“要跟我说说你的事吗,反正你也不会让我现在就离开,倒不如说点什么打发一下时间。”
闻言,抚水看着她笑了。她坐到她身边,伸手抱住凤楚楚,就像她之前还是凤楚楚以为的小女孩时一般经常做的动作。凤楚楚下意识想推开她,但是想想如果能够安抚一下她的情绪,忍忍也就过了。
抚水:“你想从什么时候开始听起?”
凤楚楚:“都行,挑你想说的吧。”
抚水轻笑一声:“这可不像是打探我该说的话。”
她居然看出了,不过凤楚楚才不承认。
凤楚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如果不愿意说就算了。”
抚水靠在她的肩窝上,环着她腰的手臂收紧了一些,她深吸口气,等肺腔都充满了凤楚楚的气息,她似乎才觉得满足许多。
她说:“你啊,真没耐心,不过没关系,有些话藏在心里很久,我也想找个人倾诉一下。”
她抓着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把玩,慢慢的把自己的故事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