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柳月先勾起唇角,眼里浮起一抹冷意。“引我来这里有什么事?”
女人取掉脸上的纱罩,露出她本来的面目,就是那个身世凄惨被卖了好几次,整天围着凤楚楚姐姐前姐姐后的抚水。
她妩媚一笑,竟是与之前的天真天差地别:“引你来此,自然是因为我有事找你了。”
看着她搔首弄姿,柳月先明媚一笑:“哦,我倒是没看出你原来对我还有别的想法。”
抚水:“公子这话可真是让人伤心了,明明是你一直对我百般防备,这才没有看到我对你的真心。”
“真心。”柳月先嘲讽一笑,“真心藏在身体里,你若真想要让我看你的真心,现在把它掏出来,我或许会相信。”
“啧。”抚水又是一声娇笑,“公子可真是,品味都和寻常人不一样,实在叫抚水我越发的倾慕了呢。”她故意说着那些话恶心他。
对于柳月先能认出她的身份,抚水一点都不惊讶,或者该说她早知道柳月先并不信任她。她只是不明白,明明不相信她,为什么还任由她待在凤楚楚身边,难道就不怕她会伤害她吗?
“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任由你待在她身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洞察人心。
抚水柳眉一挑:“愿闻其详。”
柳月先:“我没有义务为你解答。”说着他手指一弹,抚水的脸上便多了一道血痕。
抚水惊讶地捂住脸颊,被他突如其来的袭击给气疯了:“你竟敢!”
柳月先:“我当然敢。”
是了,眼前的人可是恶名昭彰的大反派,他为何不敢。
抚水自知打不过他,是以这口气也只能咽下了,所幸他下手不重,处理得当的话脸上是不会留疤的。
想到这,她故意刺激他:“怎么柳公子,你一路追到这里来,难道就不怕你的小情人会出事吗?”
柳月先:“她不会的。”
抚水冷着脸:“你怎么知道?”
柳月先:“你如果要伤害她,早就让安敦下手了,毕竟他欠你一个人情,而且杀人,尤其是杀一个无关重要的人,于他而言小事一桩,犯不着把人困在他的城里。”
抚水:“没想到柳公子也喜欢幻想。”
柳月先:“是不是幻想你我心里都清楚,我倒是很好奇,你和若羌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帮他?你是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这四个字明显刺痛抚水的伤口了。
她一听脸色都变了,厌恶的表情溢于言表:“饭可乱吃,话不可乱说,这可是你们中原的谚语。”
柳月先当即“哦”一声,表情有些贱贱的:“看来不是他的女人呢,或许是情妇之类的?”
抚水怒:“柳月先,休要狗嘴吐不出象牙。”
柳月先冷笑勾唇:“既不是他的人又不是他的情妇,你为何要帮他?莫不是也欠了他人情。”明显是在嘲讽抚水。
抚水脸色铁青,分辨不出是因为他的嘲讽还是因为被曲解的关系。
抚水:“你有心思关注我,倒不如想想该如何离开这个地方吧。”
“你以为凭你就能困住我?”柳月先嗤之以鼻。
抚水妩媚一笑,拨了拨头发:“到底如何,试试就知道了。”
说着,四面八方突然爬来了更多的蛇,这些蛇比原先的还要大,每条蛇身几乎都碗粗,看来这些才是老祖宗。
抚水:“怎么办柳公子?这蛇可真吓人啊。”说着重新隐入黑暗中。
面对这么多大蛇,柳月先纵使手里有剑也不一定能全部斩杀,更何况他手里还没有剑。唯一的出路就是按照抚水的意愿,进入这个地方。
这是一个长长的山洞,越往里走越感受到寒冷,里面如他原先猜测的一样,被人修缮出一个个石室。这个山洞很长,曲曲绕绕,其中还有很多分叉路口,如果是凤楚楚在这里,怕是困上一个月都走不出去。这个地方不仅适合躲人,也适合把人困住。
柳月先站在一个石室前,边打量里面的摆设,边想着抚水这么做的原因。
显然她做这些就是为了拖住他们给凤楚楚找解蛊的方法,不是为了杀他们。就是不知道这是若羌的意思还是她本人自己的意愿,毕竟很明显抚水不喜欢若羌,很不喜欢。
想了一会,他又继续往前走,只是走没几步就被前头盘绕在一起的几条大蛇拦住了去路,意思很明显—此路不通。
柳月先冷冷一笑,开始考虑要怎么把这些大蛇串成串挂起来烤。
他脚步一顿,往右边的路走去,中间好几次都碰上大蛇拦路,无一例外,柳月先都改变了方向。倒不是他突然变了性情,听从别人的话,只是想看看抚水到底想做什么。
没一会,他就站在一个石室面前,这个石室比他一路走来的看到的都要大很多,最特别的是,这个石室的门是锁起来的。对于一个人走楼空,已经蒙尘许多年的地方,特意锁起来的这个地方就显得很诡异了。
柳月先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或者说他的耐心从来都只在凤楚楚身上。他一掌把锁给拍掉,脚抬起,直接把门给踹歪到一旁。一片灰尘飞扬,许久才终于飘落。
眼前是一张案桌,门的两边是一排排的架子,一边放满了书籍,一边放了陶陶罐罐。最里边有一张床,床上什么都没有,旁边是一排排柜子,柜子分成许多的小格子,这些格子都没有上锁。
他跨过门槛走进去,沿着墙上的架子一路搜寻过去。架子上留下的东西不多,大部分陶罐都是空的,有几个陶罐里面还剩了东西,但早已长满了灰色的毛,不管里面曾经有什么,早都死透了。至于那些书籍,柳月先翻了翻,发现文字是南疆文,看是看不懂的了,但他知道这些是什么。
他把书塞了回去,转身来到了床边的柜子。这些大柜被分成约十个小柜,大部分也都是空的,但是也不是没留下东西。他抽出其中一个柜子里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一本书,里面的文字依旧是南疆文,文字的旁边画了图,那是一只只不同形状的虫子。
柳月先翻了几页,直接把书占为己有了。
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角落里突然冒出一条蛇,这条蛇来的诡异,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柳月先眯着眼看了它许久,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