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温庭生的样子看起来很淡定,脸色也是半分不变,但当凤楚楚开始把衣服往下撩让他上药的时候,屋里的气氛明显有瞬间呆滞,呼吸仿佛也窒息了片刻,就连凤楚楚捏着衣服的手指都微微颤抖,分不清是因为刚刚洗过冷水澡还是因为皮肤发痒,亦或是因为温庭生看着她。
她只敢把衣服撩到肩下一点的位置,就感到一道火热的目光盯着她的后背,这让她忍不住耳朵一红,止不住的心跳加速。
怎么回事,凤楚楚你最近怎么总是动不动就脸红呢!
她不由唾弃自己一番,深觉自己是越来越猥琐了。
这时,她感觉到微凉的触感在肩上划过,那是温庭生开始给她涂药膏,冰冰凉凉,瞬间抚平了那股难耐的瘙痒,她舒服得眯起眼睛,但很快温庭生就停了下来。她疑惑侧头,就见温庭生直直看着她道:“需要再拉下一点。”
“哦好。”
她微抬上半身,把衣服往下扯了一点,就重新感觉到他细长的手指在皮肤上划过。大约是因为涂的地方比原先往下了一些,几乎已经在后背正中间,那处要比其他地方更敏感,凤楚楚只觉背脊酥麻,没忍住轻哼一声,声音柔软魅惑,像极了不可言喻的呻吟声。她猛咬住下唇,十分尴尬。
“疼吗?”
关切的声音在头上响起,凤楚楚更是无地自容。
“没有,很舒服,不是,我是说这药膏真好,涂上好像立刻就不痒了呢,哈哈哈。”她干笑几声,觉得气氛越发尴尬,便默默闭上嘴。
不知为何,她的这番表现却取悦了温庭生,只见他嘴角勾起个弧度,眉梢微红,说不清的张扬魅惑。
原本只是几分钟的事情却硬是让凤楚楚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好不容易温庭生终于说好了,她连忙要披上衣裳,温庭生却伸手压着她的肩膀,靠到她耳边说:“衣服先别穿,等药效渗入后再起来,药膏我放旁边,待会脸和脖子都涂上,莫要偷懒。”说完他把药膏放到床头边转身出去了,不知是否考虑到凤楚楚会不好意思,所以先避开了。
又躺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的时间,凤楚楚才缓缓坐起把衣服穿好,拿起一旁的药膏默默擦脸和脖子。那药膏是深绿色的膏状体,涂上并不会因为药效挥发颜色消失,所以凤楚楚敢肯定她现在整个面部就跟脸色发青的鬼脸一样,恐怕一时半会是不能出门的了。想到这,她气得牙痒痒,心里直骂晏神医。
稍晚的时候,段宏彦和宋玉轩来教凤楚楚习武,敲门进来后皆是一愣,看着她那张脸忍俊不禁,但都十分给面子没笑出来。待问及她这幅模样的原因后,段宋二人均是好笑摇头,但都知他性格古怪,只是嘱咐凤楚楚以后见到晏神医还是尽量绕路走。
既然凤楚楚无法习武,宋玉轩和段宏彦就干脆坐下教她运功方式,因为凤楚楚本身底子尚可,但对内力一窍不通,提气方式都是错误的,导致她运功时常很快力竭使不上力。由于前期留下来的习惯比较难扭转,只能逼着她改变,所以段宋二人商讨了一会后,决定让她每日都早一个时辰起床绕着西院跑五圈。
闻言凤楚楚差点被口中的茶水呛到:“五圈?整个西院?”
段宏彦淡淡道:“无须整个西院,绕着外围跑一圈就是。”
那也很要命了呀,从西院的东边到西边,慢慢走都要走上半个小时呢!
凤楚楚忍不住讨价还价:“要不三圈算了。”
宋玉轩摇头:“五圈少不了,并且需要在一个时辰内跑完。”
一个时辰等于两个小时,两个小时跑五圈,她能行吗。
凤楚楚小心翼翼问:“如果我一个时辰内跑不完五圈呢?”她想,如果不会罚她,那她也不一定必须在两个小时内跑完啊。
大约是猜到她心中所想,比较随和的宋玉轩便看向段宏彦,段宏彦却是个铁面无私的冷血师傅,不苟言笑道:“跑不完就去把西院的水缸挑满水。”
凤楚楚倒抽口气,觉得这个更恐怖,顿时可怜兮兮的看向宋玉轩,期待他帮忙说几句好话。
这些天里段宏彦教导凤楚楚,那是半点水分都不放,不像温庭生和宋玉轩,见她累极就会休息。他不管你在宋玉轩温庭生那多舒坦,到了他这就不行,真想发奋图强,再累你也给得坚持完,别想偷懒。凤楚楚也是个倔强的人,她不愿被看轻也不想说好话让他放水,所以加倍用心,才把自己弄得筋疲力尽,晚上一躺床上就不想动了,要不是段红梅每天都过来给她擦药,她怕是根本起不来了。
但就算这样她都已经累得不行,还要一早起来跑步,她能醒得来吗!
宋玉轩也是觉得挑水这活对一个姑娘来说过于勉强了些,便帮忙美言几句:“挑水还是过于辛苦,要不就改为劈柴吧,也可以锻炼她握剑时该怎么用力。”
呃,劈柴确实要比挑水舒服多,但她活了二十多年都没试过劈柴啊
宋玉轩的提议得到段宏彦的赞同,不过为了凤楚楚好,他又补一句:“需得把柴劈成均匀的四块方可。”
凤楚楚绝倒。
说做就做,第二天凤楚楚就被段宏彦的敲门声吵醒,她被强硬从温暖的被窝里挖出来,脑袋都还没清醒便要开始绕着西院跑步了。那时天还没全亮,空气微湿,夹杂着翠竹与杂草的味道,她努力让自己从瞌睡中清醒,因着不让使轻功跑,她只能按照段宏彦教的方法调整呼吸。
一开始不得要领跑没多远就开始气喘吁吁,刚想停下来,一想到要劈柴,她连忙迈开脚步继续。好不容易熬完一圈,她已经累得想瘫倒在地,整张脸煞白煞白的,看着怪可怜,一直在后头默默跟着的段宏彦见状心头划过一丝不忍,不由自问是不是太过严苛了些。
“你可还好?”
他本想,若她真无法坚持,也不一定非得跑满五圈。可凤楚楚还以为他又想说教,连忙抢答:“没事,我再喘口气马上就好。”
段宏彦:
那句到嘴边的关心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