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华解穴后便走了,除了气她个半死倒没对她做什么,凤楚楚出了一身冷汗,加上才解穴身体暂时还动不了,躺着躺着也就睡着了,但也就睡了两个时辰就醒了。彼时天方凉,门外有早起的下人在走动,她翻身想去上厕所,结果大腿使不上劲,噗一下双膝一跪,软在了地上,这时门刚好敲响,是段宏彦。
“凤姑娘,可是起来了?”
“起来了,可以进来。”
她转头喊一声,手撑着床面使力挣扎着站起,累的满头是汗,段宏彦推门见到的就是这个情形,连忙三步并作二的上前弯腰托着她的手臂助她站起。可凤楚楚的腿使不上劲,才站直就软倒在段宏彦身上,若不是段宏彦撑着她,她就滑地上去了。
段宏彦那万年冰山的脸忍不住绯红,急忙撇开头不去感受那贴在身上的触感,艰难道:“你能动了?”
“嗯,徐光华昨夜来过,我的腿怎么还是软的,不会有事吧。”她被自己的情况吓到,心里很是忐忑。
段宏彦闻言忙把她扶到床上,伸手细细替她检查了一番,但觉她气脉通畅已无阻碍,看来徐光华真来给她解穴了。他不由眼神一紧,紧紧盯着凤楚楚问:“他可有对你如何。”
“没有,解了穴后他就走了。”
段宏彦张了张口,似乎本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犹豫了。他是担心凤楚楚吃了徐光华的亏,可这毕竟事关姑娘的声誉,凤楚楚就算真的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不让他知道,他又能如何。
段宏彦本就是话少严肃之人,他不说话凤楚楚也不觉得奇怪,只是问道:“你刚刚回来?”
段宏彦“嗯”了一声说:“我与宋兄在安姑娘那守了一夜,没想到徐光华却跑来这里了,也是我们失策,原以为,唉。”大约是连番在徐光华这里失手,段宏彦似乎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身上的锐气少了几分,倒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人气。
凤楚楚十分明白这些出生名门又没经受多少挫折的公子哥都会自带傲气,他会感到挫败也是正常,就安慰性地拍拍他肩膀,道:“其实这也没什么,你想想咱们本来过来就是为了阻止徐光华对安姑娘下手,现在安姑娘无事,这不就是我们的目的吗,至于过程如何也不是特别重要了。”
段宏彦瞄了眼她豪气拍过的肩膀,眼神古怪的瞧了瞧她,又在听的她的话后,露出些无奈的笑:“此事件中姑娘受最多苦,难道姑娘不觉得委屈。”他心想,若是换成别的姑娘家,被徐光华碰过后只怕早要死要活了,更不说之后被封穴折磨的事。
听他提到自己受的苦,凤楚楚也是露出一抹无奈:“委屈倒没有,就是觉得倒霉。”她能怎么办,本就是她硬要跟来的,调包是她提出的,被封穴也是因为自己惹怒了徐光华,除了自己的倒霉值是系统坑的外,其他都是她选择的,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真是欲哭无泪啊。
她的无奈被段宏彦误认为是阔达,当下对她的印象就改观了。他心觉,这姑娘虽然没点姑娘家该有的矜持与含蓄,可在碰上事情后的处理与乐观却比大多数男子都要来的大气得体,勉强也算是个让人佩服的优点了。
后来,同样紧张了一晚没睡的安福禄给请了大夫过来,大夫瞧过后只说气血不通无大碍,好好休息几天,吃点补血气的汤水就好了。如此一来凤楚楚少不了要好好休个两三天,就不能动身回千机阁了,安福禄听到后便道:“如此几位不如在府上多住几日,恰好三日后便是千灯节,届时会非常热闹,几位不妨留下来凑个热闹开心开心。”
千灯节,听着似乎很有趣,床上,凤楚楚来了兴趣,拼命伸长脖子探头:“千灯节是什么?是不是到时会点很多灯。”
安福禄点头:“没错,届时不止每家每户都会在门前挂上一盏灯,而且百姓们会拿着灯到湖边或者河边放灯祈愿。”
大约和现代放孔明灯差不多,应该会很热闹。凤楚楚自来到这个世界都还没好好游览游览看一看,自然有兴趣,只是她觉得那几个心怀江湖的男人应该不会喜欢这种小姑娘家一样的节日吧。
她悄悄地瞄了瞄圆桌边的几个人,却见他们都望着她,似乎都在等她决定,她内心挣扎了一下,腆着脸民主性问了问:“你们要去吗?”
温庭生微笑:“楚楚想去吗?”
凤楚楚不好意思笑了笑:“我还没见过千灯节,还挺想看看的。”
段宏彦:“那就留到千灯节后吧,宋兄如何。”
宋玉轩自然是没意见的,横竖不过几天时间,加上凤楚楚为了帮他们受的伤,于情于理也该补偿人家。
一切说定,凤楚楚便安心的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隔天身体已经恢复如前,除了偶尔站久或是蹲久会突然麻痹动不了外,其他都挺好的。至于徐光华,后来凤楚楚他们聚在一起后有聊过,可都不清楚他究竟是受谁所托,也好奇是什么人能让他言听计从。
凤楚楚便又想起那陈姓姑娘的事,不知为何她觉得徐光华与小说还有电视剧里演的那种采花贼不同,除了嘴巴很讨厌外,他给人一种一点都不好色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刚开始她以为是因为自己是个看脸的人,可那晚他说过他不是管不住下半身的人后,凤楚楚就信了。
因此她好奇问了下徐光华以往的事,还把徐光华掳走她后说的那句很奇怪的“非他本意”的话告诉宋玉轩他们。他们听后也是颇为不解,徐光华之所以出名是在他一连掳走了三个姑娘后名噪江湖的,而此前被他掳走过的家人要么避而不谈,要么气愤不已,可问道为什么却根本没人知道。至于徐光华有个妹妹的事那更是无人知晓了,倒是有传言说徐光华是个父母亲不详的孤儿,这使得他们都无法知道他的来历。
听过后,凤楚楚总结,也难怪徐光华会如此嚣张,一个说起来大部分事都是未知的人,就等于披上了一张半隐形的皮,不想暴露自己的时候谁都奈你不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