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虽然凤楚楚习武很累也辛苦,但并非没有成效,更何况教导她的人里还有宋玉轩这个高高手,段宏彦与温庭生也是自小习武,对她的帮助非常大。短短几日,她已经能在简单的对招中学会怎么化解别人的攻击,不用总是碰见壮实些的就想着如何逃跑,虽然时间一长依旧会手忙脚乱。
而习武一天最幸福的时刻莫过于夜晚,除了能睡觉外,在每天练得手脚酸软后,夜里段红梅会过来给她按摩,比如此刻,她躺在床上,舒服享受着段红梅的按摩,几乎都快昏昏欲睡。就感觉到段红梅的手移到腰间,轻轻一捏,她忍不住咯咯笑出声。
“那里痒。”
段红梅换了个地方。
半晌,就在她又快睡着时,她听到段红梅问她:“你觉得我兄长如何?”
“挺好的呀。”她想都没想回答。
“你觉得他哪儿好?”她又问。
哪儿好呀?凤楚楚还真没想过。
段宏彦与段红梅都是同一种人,典型的面冷心热,说出口的话听着冷漠无情,但相处下去会发现他们的心都很柔软。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是出生富裕世家的公子小姐,却没有丝毫王子病与公主病,待人处事并不会因为对方身份而有所区分也不会让人觉得高高在上不能攀谈。这类型的人,一般只要愿意拿出真心相交,也都能得到同样的真心,所以算是特别好相处的了。
想罢,她赞赏道:“都挺好的,相貌家世,武功才学,无可挑剔。”
“是吗?可我之前似乎觉得你很怕兄长?”
“这个呀”她不好意思笑道,“你也知道段公子的性格总是冷着一张脸,严肃还不苟言笑,我总怕自己会得罪他,因此每次一见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说着又补上一句,“不过那是之前的事了。”
实际上那个时候她怕段宏彦,最大的原因是怕这千机阁的少阁主会看不顺眼她,把她赶出去。当初她好不容易能跟着温庭生混进来,借来的不实名分总让她心里忐忑,处事待人就不由小心翼翼能避则避,所以段红梅才会觉得她怕段宏彦,因此说她怕也不是不对。
现在想起来,人段宏彦也没对她怎样,就是呵斥过她不成体统两次,可却救了她许多回,不管是池边还是徐光华或是被抢钱一事,这样仔细算下来,凤楚楚欠他的人情还真不少。
“对了,段公子有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她想,总念叨着要报答他的恩情,还了他的人情,可一直拖着没做,人情越欠越多,跟滚雪球似的,太让人良心不安了。
不过段红梅也不清楚:“我潜心于机关术,向来不怎么注意旁的事,是以并不知兄长的喜好,或许凤姑娘可以当面问问。”边说着她从床上下来,绕到床尾里侧洗手。
凤楚楚也爬起来穿好衣服:“也好,段公子帮了我许多忙,我也是该好好谢谢他,还有你,真是太谢谢你每天都过来给我按摩缓解酸痛。”
闻言,段红梅洗手的动作顿了顿,想想道:“此事也是兄长拜托的,红梅不敢居功。”
咦,居然是段宏彦拜托的段红梅,这事凤楚楚还真是不知。难怪当日练完剑,夜里段红梅就不请自来,还带了铁打药,多亏了她,否则她第二天哪爬得起来。
看来她又无意间欠了段宏彦一个人情,也不知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人情在其中。
第二天,当看见段宏彦的时候,凤楚楚表现得异常热情,又是端茶又是递水殷勤得像是对他有所企图的样子,让段宏彦不禁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别人易容的。
“凤姑娘,你今日可还好?”
“挺好的啊。”
“那你为何”他想说你为何那般热情,又觉得此话不妥,便改为,“那就好。”他原以为经过昨天地狱式的训练,她该讨厌他才是,看来是他多虑了。
大约是有了前一天的经验,今天一圈跑下来竟比昨日轻松许多,而且直到第三圈才觉得累,照这样下去,一个时辰五圈也并非难事。想到这,她心情大好,连带脚步都轻松起来,后头一直跟着不紧不慢跟着的段宏彦见状也是满意的勾起唇角。晨练结束后,段宏彦并没立刻离开,凤楚楚顺势邀请他一起用早膳,段宏彦犹豫了片刻,答应了。
回到竹苑的时候,温庭生正好从外面回来,也不知一大早就出去做什么,见凤楚楚与段宏彦并肩同行,略挑了下眉,尔后抬腿迎上去。
温庭生:“晨练结束了?今日似乎早了些。”
凤楚楚兴奋地跑上前:“我告诉你哦,我今天花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跑完五圈了,嘿嘿,就是虽然最后差点背过气去,但是我的进步也是很快的对吧。”原来是求表扬来了。
温庭生温和一笑,顺着她的话道:“不错,楚楚很棒。”
凤楚楚立马飘了,高兴得不能自己。
后头的段宏彦见状眼神微黯移开视线。
回到屋子后,凤楚楚注意到温庭生手里一直抓着的布囊,不由好奇问:“这是什么?”他一早出去难道就是为了买东西?
温庭生闻言把布囊递给凤楚楚:“这是给你的。”
凤楚楚:“给我的?”她接过手,发现布囊虽然看着鼓,但不是很重,反倒有些软绵绵的,“里面是衣服?”
温庭生颔首:“不错,今夜是乞巧节,外面很热闹,我想你应该会想去看看。”
乞巧节凤楚楚知道,这个节日也叫少女节,古代女子因着礼制缘故少有出门的机会,尤其名门闺秀,即便能出门也是必须包得严严实实。而每年的仅有一次的乞巧节,这个时候未出嫁的姑娘都可戴上面具或者面纱在大街行走而不会指指点点,所以每到乞巧节前后,因着需要买卖乞巧物,街上就变得热闹起来。
这段时间因着凤楚楚要发奋图强,段宏彦他们都忙着对付柳月先,加上千机阁里的人对于世俗之事多不感兴趣,是以凤楚楚也不知道今日就是乞巧节。
“原来已经七月初七了呀。”她喃喃道,手里掂着布囊,有一丝失神。
她来到也快半年了呢,时间过得真快,也不知道她的任务什么时候才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