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偌大的办公室里响起一声脆响,一股原味薯片的香味弥漫开来。
正在汇报工作的方易偷偷瞄了一眼,不得不佩服江知意的胆量。
老板娘,老板都还在这呢!您怎么就吃起来了!
江知意见顾西洲忙着工作没搭理她,吃得不亦乐乎,准备速战速决。擦了擦油腻腻的爪子,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杯奶茶:“嘶…烫!”
“吃一袋零食,工资扣五千。”顾西洲淡定地补刀,江知意看了看脚下的一堆包装袋,突然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喝奶茶,继续扣。”
方易拿着小本本在一旁认真地记录着,不忘出声提醒:“顾总,夫人的工资已经是负数了。”
“那就透支到下个月。”
“下个月…也没了。”
什么?!江知意如梦初醒,万恶的资本家!没天理啊!竟然连自己老婆都压榨!
“这是打算在把自己卖在恒远了?”顾西洲起身,拿过奶茶:“高糖高脂肪,发胖不说,肚子痛怎么办?”
当我决定要喝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和肚子痛一战到底了…江知意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
“先帮你保管着,以后再还你。”顾西洲搜罗着零食装进袋里,郑重其事地把袋子锁进了保险柜里。
“……”做得这么绝的吗?!
方易看着江知意在顾西洲那里吃瘪,辛苦地憋笑着。
“对了。”顾西洲忽然想起:“谁帮你买的?”
“方易!”江知意毫不犹豫地出卖了队友,谁让方易笑她来着。
果然最毒妇人心啊!方易欲哭无泪,只好祈祷老板能从轻发落。
“少夫人的零食清单,抄一百遍。”
老板,你还是把我发配边疆吧……
慕百川想起自己也很久没有询问慕星河的情况了,好不容易得闲才有时间打电话问问。
“喂?哪位?”慕星河打了个哈欠,还没从睡梦中醒来。
“臭小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没起?”慕百川威严的声音响起,慕星河一个激灵,清醒不少:“诶!爸!醒了醒了!”
“跟着小然实践得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回来上班?”
“还早着呢!要学的东西太多了!”慕星河百般推脱,当个小助理多自在,不用每天回去闻那些老头身上的烟味。
“现在怎么倒谦逊起来了?”慕百川满意地点头,看来他当初的决定是没错的:“对了,小然呢?”
“睡我旁边呢!”慕星河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身旁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安然的影子:“诶?人呢?”
慕星河纠结安然去哪了,慕百川在电话那头如遭雷击。
等等…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慕星河幡然醒悟,糟了,说漏嘴了!
“爸,你听我给您解释!”
“慕星河,今晚必须给我滚回来!带着小然一起回来,给我好好交代这是怎么回事!”
“行行行,爸,您消消气,消消气啊!”
恒远
“顾总,夫人来了。”
“知道了。”顾西洲揉了揉眉心缓解视觉疲劳,方易好奇地望电脑屏幕上快速瞄了一眼,花花绿绿的页面,赫然是江氏的股票走势。
难道顾总这么快就要对付江川了吗?但现在无论时间还是局势,都不是最佳时刻啊!恒远还处于蒸蒸日上的发展状态,这么硬拼未免也太危险了。
“我去准备一下吧。”江知意打算临时抱佛脚,虽然琴棋书画不行,但端茶倒水的工作总要做好吧!
“去吧,一壶花茶就行了。”顾西洲站在门口等许凝。
“西洲,好久不见。”许凝热情地给了顾西洲一个大大的拥抱。
“玩得开心吗?”顾西洲绅士地为她推开门。
“有你爸照顾着,一切顺利。”许凝初恋似的红着脸,和顾淮生结婚几十年了,两人的感情依旧很好。
“这次我路过,顺便就上来看看,知意呢?”
“在泡茶,我去看看。”
江知意果然在休息室里焦虑得跺脚,每次见他的父母,江知意都跟渡劫似的,还是生死劫!
“只是随便看看,你不要慌。”顾西洲将茶包放进了翻滚着沸水的茶壶中。
“我没有慌,我只是有一点…紧张!”
“用你的美貌去折服她!”顾西洲故意捏着她的下巴,沉着声音戏弄一句。
“都什么时候了!”
“走吧,面对现实吧!”顾西洲端着茶盘。
“妈,你来了!”江知意迅速处理好表情,表情,满分!感情,满分!
“知意!”许凝这次不这么高冷了,笑吟吟地招呼了她一句:“调理得怎么样?补药吃完了吗?”
额…这个嘛…江知意看了一眼顾西洲,别的地方她不知道,不过这皮肤倒是细腻了不少。
“还不错。”江知意昧着良心说出口,顾先生,真是难为你了!
“口感怎么样?会觉得太酸了吗?”许凝很是关心用户体验。
妈…这个我要怎么给你说啊!我只知道那玩意不太好喝,至于它是酸的苦的辣的甜的…您还是问你儿子吧!
“知意每次都说这药太酸了,要就着冰糖才喝得下。”顾西洲居家好丈夫的形象一下子光芒万丈,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那我下次注意点,让老陈调整一下剂量。”
“嗯,谢谢妈!”江知意乖巧地点头。
只要顾西洲没什么意见,她都ok的。
……
华灯初上,恒远办公楼的灯一盏一盏地熄灭了,慕家却里里外外都挂着红灯笼,拉着红绸子。
安然和慕星河一脸茫然地站在院子里,生怕自己乱动一步就会被屋子里长辈们的目光凌迟…不过现在貌似也差不多了……
“这是玩哪出啊?”饶是慕星河也始终不能明白自己老爹的行事。
“看这架势…不会是要比武招亲吧……”
“比什么舞?探戈还是芭蕾?”慕星河如临大敌。
“你给老娘闭嘴!”安然暗自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带着一个猪队友,今天这仗,不好打啊……
“进来。”安然的老爹安三林毕竟是当过兵的人,声若洪钟,雄浑有力。慕星河听见这声音,恨不得立马就跪下去给未来的岳父大人磕三个响头。
“走!要交代就一起交代了!”安然丝毫不惧,抬脚就走了进去。
“慕星河,你可知错?”慕百川的表情一丝不苟。
“是是是,爸,我错了!都是我不好!”慕星河认错的态度还算诚恳。
“不对!”
“啊?”
慕百川将茶杯用力地放在木桌上:“你和然然交往多久了?竟然还不肯给家里说,你看这孩子,真是!”慕百川数落着慕星河,一面朝安三林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