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您还真是神了!刚才蒋国安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方易此刻对顾西洲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枉费了自己跟在顾总身边这么久,那套毒舌的本领是一点都没学会,还老让秘书室里的那群姑娘嘲笑。
“自作自受而已,没想他居然放肆到敢打恒远的主意。”顾西洲冷冷地说,这年头还真是什么人都有。
“对了,找到季如兰了吗?”顾西洲想起,过问了一句。
“明晚有一艘货轮会开往日本,我己经派人去盯着了。”方易信心满满,顾西洲一向料事如神,这一次一定不会空手而归。
“重明重建不久,有些事情,你要盯紧点。”顾西洲谨慎地叮嘱,还没有找到赵承允,他这颗心总是悬着的。
“明白。”
百慕
安然顺利地进入百慕实习了一段时间,虽然只是个实习生,但她参加摄影大赛的名声还在,加之慕星河时不时地暗中照顾一下,这小日子过着还算是舒坦。
“那个,安然!你过来一下。”主管摇着肥胖的身躯走进来,扑面而来的是一顾浓烈的香烟味,办公室里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在鼻子前扇了扇。
安然忍住把这个主管拖去熬油的冲动,挂着职业假笑跟在他身后走进主管办公室里。
“安然啊!你和副总的关系似乎还不错?”主管故弄玄虚地问。
“这不废话吗?”安然小声地嘀咕。
“嗯?”
“还不错!”安然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不那么僵硬。
“我也在这位置上坐了这么久了,安小姐,你看这…”主管欲语还休,意有所指。
安然哪里还不知道他这点小心思,故作不清楚地问:“您想退休了?”
“不不不!不是,我是想…你在副总面前帮我美言几句!”主管满脸堆笑,期待地搓了搓手。
“可以,没问题!”安然大方地答应下来:“不过他一般都不听我的!”
“呃…”
临近下班时间,简凝果然带着文件来到了恒远。
“西洲哥哥,这是我们公司的财务报表,我都已经核实过了,没有问题!”简凝为了来见顾西洲,还特意换了一身衣裳。
说真的,江知意的确很佩服简凝的顽强,顾西洲这块南墙她是一撞再撞…
顾西洲正忙着给江知意削苹果,并没有伸手接过,而是不咸不淡地说了声:“放那吧。”
江知意见简凝把文件放在了桌上,伸手拿过,仔细地查看起来。
顾西洲也没有制止,而是默默地把苹果块喂进她嘴里。
简凝站在一旁看着,暗暗把指甲深陷进掌心里,快要把肺气炸!
江知意这就是明摆着和她过不去!不然为什么非要在她面前装模做样的?
简凝赖着不走,不悦地开口:“顾太太,这是给西洲哥哥看的。”
江知意闻言,用指尖拈起纸张,莞尔一笑:“我看也是一样的。”
“为了不出纰漏,还是给西洲看吧!毕竟这是西洲指出来的错误。”简凝一口一个“西洲”地叫着,江知意的脸色居然还是这么淡然。
她凭什么这么傲慢!
简凝从小就被娇生惯养着,自然受不了这样的对待!
“简小姐,这个错误是我指出来的。”江知意语惊四座,简凝的脸色已经阴沉到极点。
江知意!胆子不小,居然敢找她的麻烦!
顾西洲把最后一块苹果塞进自己嘴里,旁若无人地把江知意牵起来:“走了,下班了。”
“可是西洲,这个还没看完呢!”简凝提醒道,不着痕迹地拦住他。
“不用了,我已经发现错误了,简小姐拿回去再改改吧!”江知意把文件合上,递给简凝。
“怎…怎么可能?”简凝大吃一惊,江知意又在挑刺了?
“简氏,一切皆有可能。”顾西洲的嘴角薄凉地上扬,将简凝的尊严践踏得彻底,
“西洲哥哥,我没有!”简凝泫然欲泣
,仿佛她受了天大的冤枉一般,说着便逐渐红了眼眶。
“简小姐,事实胜于雄辩,有卖惨的工夫还不如回去改改文件。”江知意一招制敌,把简凝堵得哑口无言。
顾西洲沉默不语,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简凝颜面尽失,赌气地带上东西狼狈离开。
看来这个江知意还真不是个善茬!简凝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顾西洲面前给她难堪!
“我是不是用力过度了?”江知意还有点小小的于心不忍,简凝的模样是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恭喜你,转正了!”顾西洲笑着说。
“真不容易。”江知意挪揄道,罢了,如今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秦语从美容院回来,只见简凝一脸苦闷地坐在沙发上。
“凝儿,这是怎么了?”
“妈,那个江知意一定要解决了!”简凝愤愤道,最好是让大人和小孩都一起消失!
“妈也在想办法,可是她肚子里怀着顾家的种,顾西洲更是盯得紧,我们也下不了手。”秦语恼火不已,简凝现在又被赶出了顾家。
“那如果是她自己把孩子弄没了呢?”简凝阴测测地说。
“凝儿,你的意思是?”
“江知意,走着瞧吧!”简凝眸光骤冷,她所受的一切伤害都要在江知意身上掏回来,只要没有江知意,西洲哥哥就一定还是爱她的!
“凝儿,这样做还是太危险了,万一引火上身怎么办?”秦语心中还是有顾虑,顾西洲轻轻一查就能查到她们头上,到时候可就不像叶绾心赔上整个家族这么简单,说不定连命都要丢掉!
“我们不拿这把刀,不是还有江知夏那个替罪羔羊吗?”简凝心中已经打好了主意,为了活下去,江知夏一定会殊死一搏。
彼时,昏暗潮湿的出租屋里,满地都是浸湿了水的报纸,报纸上还刊登着“当红女星江知夏惨遭封杀”的标题。
季如兰迷迷糊糊地从报纸上醒来,江知夏将一个快要凉透的馒头分成两半,将就着昨晚的白开水,这些东西就充当着她们的晚餐。
都是江知意唆使顾西洲扳倒江氏,不然她们怎么会堕落成这个样子,躲在破旧不堪的出租屋里,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明天就是开船的日子了,只要到了那边,就不用担心被引渡回国了。”季如兰肥胖的身躯下压着两张脏兮兮的船票,她的头发早已掉光,如今戴着一顶从街边捡来的羊毡帽,老土而滑稽。
江知夏拒绝着馒头,喝下一口水后,跑到一边大肆呕吐着,胃里的酸水都一阵吐出。
“凭什么我们要沦落街头,她江知意还高高在上!”江知夏哑着嗓子低吼,把矿泉水瓶扔到了墙上,水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