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不懂事?”云承逸的目光黯然,闪过一抹冷冽之色,周身散发出阵阵寒意。
那句话他记在心里,当真了十年,如今他竟然就这么轻飘飘地说一句“年少不懂事”?
把他云承逸当什么了?!
“哐当”一声,铁床摇晃一下,狭窄的床上出现了另一道身躯。
沧眼被他压在身下,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云承逸!你别让我看不起你!”
“看不看得起又何妨?我不在乎!”云承逸说完,发了疯似的去撕扯他的衣领。
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从口袋里掏出手铐,将沧眼的双手铐在了背后。
“你特么不要脸!”沧眼吼道,脸颊莫名一红。
云承逸把他当成什么了?!
“不要脸就不要脸,我只知道,这次你不可能再离开我的身边!”
“妈的…”沧眼暗骂一声,却无力反抗,整个人都只能被动地抵抗着他。
云承逸的随身助理听见了房间里的动静,但房门是关着的,他也不敢在云承逸没有下命令的情况下进去,只好站在门口问道:“云长官,需要属下派人帮忙吗?”
“滚!”云承逸中气十足地吼道,他现在正在气头上,理智仅存一二。
助理缩了缩脖子,守在了门口。
看来云长官是和沧眼打起来了,战况还很激烈!
翌日
顾西洲刚来到办公室,便发现云承逸阴沉着脸坐在他的沙发上,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有好几根烟蒂了,看样子来了许久。
顾西洲回头看了一眼方易,似乎想问是谁把这个欲求不满的男人放进来的!若是饥不择食,直接把他…
云承逸抬头看了他一眼,顾西洲这才发现云承逸的脸上挂着清浅的淤青,脖子上还有抓痕…
看来昨晚战况挺激烈啊!
“你昨晚和猫打了一架?”顾西洲问道,亲自帮他磨了一杯黑咖啡:“提提神?”
“不自量力!”云承逸接过后,似乎还在回味昨晚,愤愤地说道。
顾西洲笑了笑。打趣道:“知意闹小脾气时也是这副表情。”
说完,云承逸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顾西洲不肯轻易放过这个能开他玩笑的机会,继续调侃道:“哪家的千金小姐惹到你了?”
“谁能惹到我?我没睡好而已。”
“看守所那边传消息来说我的人半夜三更去了看守所,多亏碰到了你行事才方便些,谢了。”
顾西洲不说这事还好,一说这事,云承逸的眼前呈现出的全是昨晚的疯狂。
“我回去睡了。”他说道,快步离去。
方易愣愣地进屋,问道:“顾总…云少怎么弄得浑身是伤…”
“还能是什么,振夫纲未果,还碰了一鼻子灰。”
……
江知意一大早就去了白茗的公寓,那丫头才刚起床,开门时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是谁。
江知意提着菜进屋,厨房就像是一个微型盘丝洞,一碰一手灰。
可奇怪的是,除了厨房,其他地方都十分正常…
“嘿嘿…厨房还没来得及收拾。”白茗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地说道。
就连昨晚给沈墨喝的醒酒汤都是她叫的外卖。
“昨晚你一个人住在这儿,没出现什么状况吧?”江知意一边收拾,一边不放心地问。
“没…没有!我能出现什么状况啊…嘿嘿!”
“嗯,那就好。”江知意点点头,突然想起来昨晚那张照片。
“那昨晚的照片…”
“知意!你听我解释!”白茗立刻警戒起来,一股脑地说道:“都是沈墨干的!都是那丫的手贱,我想阻止他的!如果姐夫怪罪下来了,就让他去找沈墨好了!”
“……”江知意轻咳两声,大概了解昨晚是个什么情况了。
敢情茗儿是直接把他给带回来了!
“茗儿,看来你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江知意故作欣慰地说:“我还很少看你把男人带回家。”
不!都是误会!知意啊!你听我解释!
白茗欲哭无泪,有口说不清。
“对了,庄园那边怎么样了?”江知意问道,白茗正喝着她带来的粥,含糊不清地回答一句:“哥哥和白琰走了,其他地方都有佣人每天按时打扫,只不过书房被锁上了。”
“也好,省得苏景昱惦记着。”
“说起苏景昱,他最近似乎没什么动静了。”
“没什么动静也不见得是好事啊…”江知意叹了口气,说道:“怕就怕在他还在布着更大的局…”
……
顾西洲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江知意,两人相视一笑,江知意便被他轻而易举地揽进怀中。
“来这里做什么?”他问。
“你来这里做什么?”江知意目光带笑,眼中全是他的面容。
“我来替人送点东西!”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说完,江知意从口袋里拿出一支药膏,而顾西洲拿出的也是一支药膏。
“阿瑞斯托我来的。”
“云承逸。”顾西洲说道,简单明了地交代了委托人。
这三人的关系,夫妻俩心里跟明镜似的,但都是看破不说破。
“阿瑞斯她还是放不下…”江知意遗憾地说道。
“感情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那是两个人之间的相互吸引,磨合。”顾西洲回复一句,牵着她的手往前走着。
沧眼的房间换了一下,因为原来那张床莫名其妙地垮了…
此刻的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正十分悠闲地坐在一旁看着早报。
但看报人的心思却从不在那报纸上。
“今天我心情不好,不想接客。”
这语气,这眼神,活像是被云承逸卖到青楼的小倌,还受了很大的折磨一般。
“他托我给你带些东西过来。”
“这是阿瑞斯让我带的!”江知意也适时摊开手。
沧眼冷冷地瞥了一眼,最终将目光定格在顾西洲的手上。
“不要。”
“他说了,如果你不肯要,那他处理完事情过后会亲自过来。”顾西洲悠悠说道,一副准备看戏的表情。
沧眼咬咬牙,手中的报纸被他抓出了皱褶,“嘶啦”一声被撕成碎片。
若是可以,他现在真想手撕云承逸!
这死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样总可以了?!”沧眼咬咬牙,一把夺过他手上的药膏。
江知意愣了愣,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人是杀人不眨眼的冷血雇佣兵,这分明是在和男朋友闹小脾气的良家小受啊!
“你好好休息。”顾西洲满意地点点头,带着江知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