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手机…像素不错。”他轻笑道,白茗意识到不对劲儿,把手机翻过来一看,果然看见了那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
兴许是自己把心思都放到沈墨身上了,压根没注意到他身后还有人。
“这…这是…”
“没看错,就是他。”沈墨悠悠说道,头疼得厉害。
白茗还没反应过来,手机便被人夺了过去,等她再抢回来时,却发现那张照片已经被发给了江知意。
“你干什么?!”
“是我发的,你慌什么。”
“你发就发…别特么拿我的手机发啊!这要是让知意和顾少闹得感情不和,那你就是棒打鸳鸯的千古罪人!”白茗炸毛地吼道,沈墨默默地喝着汤,不再回答她。
江知意刚给成执讲完睡前故事,便收到了白茗发来的图片。
表情变了变,却没有太大的起伏。
她相信,顾西洲会给她解释的。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江知意躺在床上看着书,不一会儿便困意来袭。
关了台灯后,屋子里一片漆黑。
门锁响动一下,随后便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双温热的大掌从她身后摸索向前。
“啪”的一声,江知意毫不客气地拍了一下那双手,闷闷说道:“我要睡了!”
“怎么了?不舒服?”顾西洲立刻便紧张起来,将她的身子扳过来面向自己。
江知意闻到了他身上沾染的酒气,更加相信了那张照片的真实性。
“没有。”她回答道,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想到这双手或许也碰过别的女人,江知意就很想把他丢进水池子里去洗刷干净。
“知意…你别不理我嘛!”顾西洲柔声说道,下意识地来哄她。
“我不理你…自然有别人会来理你,讨好你。”江知意醋意十足地说完,将身上的被子裹紧了些。
别的女人?
顾西洲愈发摸不着头脑了,他可是洁身自好,守身如玉的良家民男!
在心中想了想,自己似乎并没有和其他女人有什么接触。
等等…难道是…
顾不上她是怎么知道的,顾西洲乖巧无比地解释道:“知意…那不是女人,那是男人。”
话音刚落,江知意自闭的心都有了。
虽然她算不上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可顾西洲腻烦了她也犯不着拿一个男人来膈应她!
“男的你都不放过?!”
“……没有。”顾西洲有口说不清,人生最大的无奈大概莫过于此了。
顾西洲跪坐在床上,看着她气呼呼的背影,忍俊不禁,轻笑一声。
吃醋了,就代表还是在乎的。
“你还笑…”江知意闷声说道,委屈巴巴的语气听得顾西洲心都酥软了半截。
“老婆,我错了嘛!下次还敢。”顾西洲说完,空气寂静了几秒,急忙改口道:“不…不敢了!”
在外人眼中冷冽无情,叱咤风云的顾少,在媳妇面前认起错来,那也是相当具有反差萌。
“男人的嘴…哼!”江知意赌气地哼唧一声,下一秒就被他老老实实地按在了身下。
“消消气?”顾西洲说完,在她娇嫩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即使在黑暗中,江知意还是能够感受到身上这人笑得有多么的得瑟!
凌晨两点,阿瑞斯来到了看守所。
门口的警卫将她拦下,冷声道:“请指示证件。”
“证件?顾西洲那魂淡似乎从来都没有把老娘算进编制内!”阿瑞斯一开口,警卫便愣了愣。
大晚上的,这女人出现在这里,张口就喊对顾少出言不逊,这…
“小姐,没有相关证件,我不能放您进去。”
“这样吧,你给我拍张照片给顾西洲发过去,这样总行了?”
理论上说这当然可行,可他一个小警卫,哪来顾西洲的联系方式。
两人僵持了一下,两道刺眼的灯光打过来,黑色的吉普车驶了进来。
副驾驶座上的男人穿着军官制服,脚下是一双黑色铮亮的军靴,双腿修长,身形堪称完美。
这人她认得,是云承逸。
道上有不少人拿钱买他的命,这人可算是暗杀榜上的常驻嘉宾。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云承逸与她擦肩而过,冷冰冰说道。
“顾西洲叫我来给他说几句话。”阿瑞斯随口找了个理由,云承逸止住了脚步。
阿瑞斯是西洲的人,因此这样的借口也并未让他起疑心,抬手看了看腕表,云承逸说道:“五分钟。”
“够了。”阿瑞斯说完,脚步轻快地走了进去。
沧眼果然没睡,凭借着与生俱来的警觉,他立刻抬头,一眼便发现了正默默看着他的阿瑞斯。
“你猜我现在有多想做掉你。”沧眼难得一次率先开口,目光阴冷。
“抱歉,我没想到他们会会错意。”阿瑞斯漫不经心地说道,似乎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地方既能保护他,也方便了她,不用担心他会到处乱跑了。
“你和他已经见过了吧?”阿瑞斯说着,目光扫过不远处云承逸冷冽的背影。
沧眼冷然,没有回答。
“我知道自己做错了,所以想要补救。你为什么不跟着顾西洲走?”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不关你们的事!”
“你其实很在乎他,对吧?”阿瑞斯低沉地说道,像是突然戳中了沧眼的心弦。
“不,我恨他!”
“一个人是永远都骗不过自己的内心的。”
“小姐,五分钟到了。”警卫提醒道,阿瑞斯也不想再逗留了,转身出门,丢下一句话:“你还有机会和我走。”
难怪他一天到晚看着像性冷淡似的,也难怪那晚他被硬生生地逼出了反应也不肯碰她,原来…
靠!她有胸有腰有曲线,竟然还比不过一个不近人情的冷面军官?!
云承逸转身,便莫名收到了阿瑞斯暗含敌意的眼神…
进入房间后,沧眼已经躺回了床上,背对着他。
“你走,我要休息了,就算是罪犯也应该有人权吧?”
“你一定要和我闹?”云承逸有些无奈地问。
“我何时与你闹过?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互不干扰,多好!”
“既然你能坦然面对我,又为何不敢转过身来?”
“我不想看到你,不然晚上做噩梦,会睡不着觉。”沧眼淡淡地说道,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过。
“既然不想见我,那当年又何必给我说那番话?!”
大学四年,云承逸的仰慕者不计其数,而真真切切来给他表白的人,竟然只有一个人…
“当年是年少不懂事,你就当我是说着玩玩。”沧眼眼皮都不抬地说道,恨不得现在就堵上他的嘴。
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本就不值一提,他又何苦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