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得利先生,所有人都觉得您会被新闻所误导,而临时改变了和我孟氏的合作。”孟沛誉笑着问费得利,“刚才这位记者还要和我来个退出商界的专访呢。”
“哦……我可不喜欢这样的幽默。孟先生年轻才干,怎么会退出商界呢?”费得利先生皱眉,“各位记者朋友们,这是个误会。孟先生已经和我解释一切,这些只不过是一些小人在背后搞鬼,试图影响我们之间真诚友好的合作。现在我宣布,辉野珠宝和孟氏的合作,一切如常。”
孟沛誉邀请费得利先生来个合影,两个人亲密地拥抱握手,让所有人都唏嘘这样的大逆转。记者们纷纷拍照,两人互相交换了合同,签约成功。
安琪跌坐回沙发,“怎么会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不可能……她急忙打给简梦珊,而此时电话已经连接不上。所有的一切,来的太快了,转变的也太不可思议。难道简梦珊反而被孟沛誉他给收买了?
安琪缓缓地转向一直不说话的安鼎,“爹地……”
“女儿,别太难过。其实话说回来,如果孟沛誉真的就这么尴尬地让签约仪式失败收场,他也就不是孟军的儿子,孟沛誉了……”
所以,他之前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百依百顺,甚至对自己难得的温柔,都是谎言,目的只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让自己麻痹大意?包括他对夏甜忆的绝情……
如果是这样,是他演的太好?还是自己太傻?
安琪有点受不了这个打击,发了疯一样地打简梦珊的电话,最后她打给公司,公司的人告诉她,简梦珊无故离去也已经联系不上了。
“安琪……安琪,你别吓爹地啊。安琪……”安鼎见安琪像失去了理智一样,脸露愠色,目光呆滞,赶紧拉过她,“爹地答应你,一定帮你报仇,你现在先不要着急……哎,安琪你要去哪儿?!”
安琪冲出自家的别墅,她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去找孟沛誉,去找他问问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是她出卖了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知道了真相而故意不知,一点一点地让她以为他会和她顺利地进入订婚的殿堂。
很快,屏幕上再次穿插了一条新闻,这次爆料出来的就是费得利先生嘴里说的所谓搞鬼的小人,此人还是那个营销部经理,他说他是安氏公司派来的商业间谍,潜伏在孟氏公司里,就等着这样一次大好的机会,知道孟沛誉要借这次合同力求公司转型,这才弄了泄密事件要将他一举拿下。
包括那段录音。
安鼎听闻这个消息时,急忙赶去公司,公关部为了这样的丑闻忙得炸开了锅。秘书上前对安鼎道,“安总……这可怎么办?安小姐的声音,那段录音内容……现在成了铁一般的事实,对我们公司非常不利,这次的屎盆子算是倒霉透顶了,扣在了我们身上。”
“什么怎么办?出了事情,就去解决事情。我安鼎什么风风雨雨没见过,这么一点小事就能把我打垮?你给我滚,赶紧把这则新闻给我压下来,如果需要的话,告相关的人诽谤也行!听到没有?”安鼎打发秘书出去,坐在老板椅上,陷入深思。
孟沛誉这招蛰居反扑,用的着实不错,不动声色地骗过安琪,还把这样的丑闻反扣在了安氏公司的身上。
安鼎不得不佩服他,想来想去接通了孟军的电话,“孟兄,你儿子弄得我现在有些心慌意乱啊。”
“安老兄。”孟军刚看到新闻的时候,也有些被震到,他不是不知道孟沛誉有动作,公司出现了问题,他以为孟沛誉会找他帮忙,可是他一直不动声色,他也只好在一旁看他到底想干什么。这次儿子做事情太过保密,滴水不漏地,现在弄的这么大,也就终于明白了这些时间他的布局和按兵不动。虎父无犬子。“这是怎么了?”
“你少给我打哑谜。沛誉平时性格冷漠,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他像那不会叫的狗,出其不意挺吓人的。”
“安兄,你这话我可不爱听,我也麻烦你嘴巴放干净点。”孟军不悦地挑眉。
“是,你不爱听。我也是急糊涂了,关键是沛誉的这种做法我也不爱接受,现在我的宝贝女儿安琪,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三天后的订婚仪式,我希望不要出什么差错才好。”
“这件事我可是听说,是我未来儿媳妇先挑的头啊。”孟军点了一枝雪茄,“怎么听你这话,是先怪起了沛誉呢?”
“现在追求谁的责任孟兄不嫌太晚了吗?”安鼎说道,“我不希望我的安琪再受到伤害。”
说完,安鼎挂了电话。
安琪做这些,不过是想让孟沛誉乖乖地就范,和她进入礼堂。而孟沛誉这么做,太不留情面,这是新愁旧恨一起算的意思。安鼎到公关部,命令道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件新闻给压下去,并且找到替罪羊,迅速退掉责任,解决这件事情。
孟沛誉成功反扑,自然是心情愉快。他第一时间回到办公室,要打电话给夏甜忆。可是夏甜忆的电话始终关机。小郑进来,说道,“孟总,您的计划太成功了,简直让我佩服。”
“行了,少拍马屁,送费得利先生去机场了吗?”
“哦,费得利先生说他不用我送,自己去了机场了。”
孟沛誉点点头,“你给我去查一下夏甜忆现在的位置。”
“那个……孟总……”小郑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孟沛誉。
“怎么了?”
“安小姐就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坚持要见你。”
“知道了。”也对,自己不应该忘掉这个计划里的女主角,现在的她……应该是想杀了他的吧。想到这里,孟沛誉不由忍不住笑出声来,拿着外套下了楼,径直进入咖啡厅,他没有多想地往最里边走,果然便看到了戴着墨镜的安琪。即使隔着硕大的墨镜,孟沛誉也能感觉到她的怒火。
“安小姐,你还有心思来这里喝茶吗?”孟沛誉在她对面坐下,“也对,以安小姐运筹帷幄的本事,解决这样的丑闻危机一定比我还要秒杀。”
“你少在那里冷嘲热讽。”安琪缓缓地拿下墨镜,血红着眼看向他,“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背后是我?”
“嗯……”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还重要吗?”
“你……”安琪的目光从犀利慢慢地柔软下来,像受伤却无力还手的小狗,“你还会和我订婚吗?”
“你说呢?”他看着她。
“我知道,不会……”她苦笑地摇头,“我真傻……我最后还是输了……”
“还好。要知道,如果不是使了一点小小手段,也许我真的会输在你的手里。”他耸耸肩,“好了,三天后的订婚,随便你怎么和记者说,我都配合。”
“我还能说什么?”她看向他,“你的确是个优秀的男人,但同时你也是一个让女人觉得可怕的男人。”
他起身准备离开,听到她说,“这样的你,你的夏甜忆真的会永远留在你身边吗?”
看着他的背影,安琪落下了眼泪,这一路走来,她是爱过的,也是恨过的,可是现在她知道是真正要离开的时候了。
孟沛誉开车准备去卫凌舟家找他,他一定知道夏甜忆在哪儿,很有可能就是他把夏甜忆藏了起来。这时,他接到了小郑的电话,“孟总……”
“说。”
“我刚刚查到夏小姐她在豪门路那边。”
“知道了。”
豪门路那边有一家专门卖韩国小商品的店,他曾经和她经过那边的时候,她被那家店的装潢所吸引,那是一片可爱的粉色海洋,她硬是拽着他进到里边逛逛,他不喜欢陪女人逛街,索性坐在一旁,让服务员把她看中的每一样东西通通都包了起来。后来她责怪他,为什么不干脆把那家店全都买下来。她本来是一句无心的话,他却当真地隔天就让人把这店给买了下来,丢给手下的人去打理。
当孟沛誉驱车赶到那里的时候,果然透过落地窗看到夏甜忆在里边。好久不见,她瘦弱了不少,病去如抽丝,好像起色都没有以前好了,他下车进了去,看到她专注地看着货架上每一样精致的小玩意儿,他没有打扰,只是在她不远处默默地遥望着她。只见她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外加一件红色的风衣,长头发柔顺地用一支铅笔高高地竖起,露出清丽的小脸,时而微笑时而失落。
就在他准备上前想拖走她,告诉她,这些天他经历了什么时,她的电话响了。她接起来,“凌舟,你来接我了吗?”
“我一会儿就逛完了。”
“好。”
然后她挂掉了电话,孟沛誉冷冷地看着她嘴角的微笑,心里不禁一阵阵地发热。
他以为她会为了他担心,难过,生气,想念。
现在,原来她过的不错,滋润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