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她秀眉一挑:“到车上可就我一个人能捏,哪儿比得上众星拱月的滋味!”
说完,她轻哼一声,转身就走。
没走几步,温暖的触感往手这边来了,她不搭理他,甩开。
又来,又甩开;
又来,还是甩开;
再来……
她突然笑着转头:“小新,我们比赛看谁先跑到路口,输的那个任由对方处置,怎么样?”
那个路口,在二百米外。
慕新砚想也没想就拔腿跑,然而还没跨出两步,就听得她痛苦的呼声:“小新,我的胳膊……”
他大惊,赶紧转回头来,只见她一手捂着刚换过药的伤口,面色扭曲的蹲在地上。
“小兔!”他飞快上前搂住了她的肩,“你怎么了?”
她抬头,泫然欲泣的脸让他的心口一阵绞痛,“小兔,你坚持一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说着,他便要将她抱起来。
“小新……”她却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
以为她有什么要说的,慕新砚赶紧更低的俯身,把耳朵凑到了她唇边。
“小新,你-上-当-了!”听到的,却是这么几个字。
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觉好大一股力量将他的身子往下拉。
紧接着,又是重重的一推!
他就这样摔了个四脚朝天!
而刚才痛苦之极的某人,却在这时冲他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然后便旋身朝前飞快跑去。
慕新砚无语!
能对他这么使诈且成功的人,也只有沈小兔一个了!
“沈小兔,”他从地上一跃而起,朗声道:“最好别让我抓到你!”
哼!想抓到她,难了!
这路上每个行人都是天然障碍物,好几次他的手已碰到她的衣料,都被她左躲右闪的避开了。
留给他的,只有挑衅的笑声。
好了,前面就是路口,她转头看了一眼,熟悉的身影还被行人隔在十几米外呢!
别说她赢的姿态太傲娇喔,实在怪他自己太慢,看看,最后几米她用步行的走到了路口,才听到了他的呼气声。
她得意的转身,“我赢……唔!”
话未说完,她的唇已被牢牢的封住。
他的舌卷着他独有的气息强势入侵,热切且疯狂的与她的丁香纠缠,他要她的甜美、她的温柔,她的热情,她所有的所有,只能为他一人独占。
火热且绵长的吻,直到她呼吸不过来时才被不舍的结束。
“赢得人是我吔……”她小声嘟囔,怎么为所欲为的人变成了他?
“这是作弊的惩罚……现在,你可以享用你的战利品了。”
“嗯?”话锋转得太快,她不禁抬眼,却一头撞入了他深邃的黑眸。
黑眸中燃烧着一团熊熊烈火,让她的心口瞬间炽热。
她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她不愿抗拒,更无力抗拒。
唇瓣再次被他攫获,她伸臂抱住了他的脖子,将自己与他的身子紧紧贴合。
她不再被动,而是大胆的勾住了他探入唇内的舌,忘情的与他交缠与糅合。
这世界是什么样,身边有多少人来来往往,她都不在意。
她只要,她的小新。
等到肺部的氧气都不够用,气喘呼呼的两人才放开了彼此。
“小新……别人都在笑话我们呢。”回复理智,尴尬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慕新砚倒是不在意,“别人早就笑话我们了,刚才你追我赶的时候难道不更像三岁小孩?”
哎呀!她刚才一时兴起,怎么就想出这么个幼稚的玩意儿!
“别人肯定觉得我们是疯子……”她不好意思的嘟起嘴儿,“对不起啦,连累你也变成别人眼里的疯子了。”
“小兔,我愿意为你变成疯子。”
这告白来得太突然太动人,她不由愣了一下。
而他已收紧手臂,将她搂入了怀中。
他怀里的温度,让她的心像巧克力似的融化了。她好希望自己也被融化,融入他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每时每刻都不会再分离。
啊,她对小新的依赖已经变态了吧!
窝在他怀里,她幸福又开心的傻笑起来。
结果,已经分工合作的两个人,还是迟到十五分钟才赶到与悦姗姗约好的地点。
见着慕新砚,悦姗姗不禁嗤鼻,“喂,慕总裁,老婆跟闺蜜喝下午茶,你一个大男人跟来干嘛!”
慕新砚懒懒的耸肩,“觉得不公平的话,把林微然也叫来好了。”
“慕总裁!你说这话之前,是不是该想一想自己有派给林微然多少工作?”
让他一个星期之内飞四个城市的人,竟然还在这儿说风凉话!
闻言,慕新砚从菜单中挑起眼皮瞄了她一眼,“哦,这个星期他的确有四个地方要跑。”他才想起来。
悦姗姗:“……!”能说脏话吗,不能说的话,她就无话可说了。
“姗姗,”沈小兔笑着摇摇她的手臂:“小新刚才陪我去医院了,然后就跟我来见你啦。”
你就不要嫌弃他嘛!
悦姗姗坏心一笑,不嫌弃,不嫌弃,反而他来了,她正好有件事要说呢。
“对了,慕新砚,慕驻城后天结婚,你收到请柬没有?”
慕驻城?小新的哥哥,姗姗的前男友,给她捐助造血干细胞的那个人!
听到他要结婚了,沈小兔的第一反应是为他开心。
但她马上又把这份高兴压在了心底,因为小新的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没收到。”他淡声回答。
悦姗姗点头,慕驻城素来与慕家来往不多,何况慕新砚这几年等于是半隐于世,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在哪里。
“那你现在知道了,你会去吗?”她继续问。
“不去。”简单的两个字回答。
这个答案在沈小兔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不是吧,慕新砚,”悦姗姗哼笑一声,“慕驻城跟你又没仇,好歹你们都是慕家人,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去捧个场?”
慕新砚自顾轻搅咖啡,没有出声。
对待自认为无聊的问题,他往往都是这样的态度。
他知道这样很容易冷场,让气氛尴尬,但他无所谓。
“姗姗,”沈小兔只好把话头接了过来,“小新也就今天挤了点时间陪我去换药,平常他都很忙。哎,这个消息知道得太突然,小新可能挪不出时间来啊。”
话是这样说,但悦姗姗已接到她暗中递过来的无数眼神小暗示,拜托她不要再说这个话题啦。
米兰的事情过去没多久,慕家人对他来说,还是一个非常敏感的词语。
悦姗姗撇嘴,不说就不说吧。
“小兔,那我准备让你陪着一起逛街的,现在也去不了喽。”
“她胳膊上的伤还没好,不能去逛街。”慕新砚这次倒答得快,“下次让林微然陪你,男人力气大,你想买多少都行。”
“……!”
果然男人跟女人的思维是不同的,以为女人找个人一起逛街,就是帮忙提东西啊?!
沈小兔笑着吐了一下舌头,也端起咖啡来喝了一口。
两人晚饭前就回家了。
有小新在,她跟姗姗不能放开心思聊,而且又记挂着回家跟月白清风一起晚餐。
不过,想想问起姗姗会不会去参加慕驻城的婚礼时,姗姗那一句肯定的“不去”,她心里还是有点感慨。
要说姗姗还没放开,她已将自己全身心的交付给了林微然;
要说她已放开,为什么不能去送上祝福呢?
人的感情,总是那么复杂,难以言清。
又比如,小新亦拒绝去参加慕驻城的婚礼。
他和慕驻城没有任何过节,相反,因为慕驻城给她捐助干细胞的事,他一定对慕驻城心存感激。
他不想去,只是因为他从心底不愿承认自己是慕家人的事实。
他仍有心结,还是放不开啊!
“在想什么?”慕新砚的问声突然将她思绪打断。
转眸,他已经从浴室出来了。
“没什么啦。”她迎上前,拿过他手中的毛巾,继续擦头发的动作。
擦到半干,她问:“要不要拿吹风机吹干?”
“不用。我还有点公事要处理,到睡觉时差不多干了。”
既然如此,她便又换了一条干毛巾继续给头发吸水分。
“小新,”犹豫了许久,她还是决定问一问,“慕驻城……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你感兴趣?”尾音是上扬的轻挑,是疑问,也有淡淡的不屑。
但沈小兔诚实的点头,“他不但是姗姗的前男友,以前更是救过我,女人的八卦因子不用在这种人身上,难道还有别的更好的对象?”
慕新砚静了片刻,才道:“我对他了解也不多,总之是个本事不错的男人,否则也不可能靠自己做下那么大的事业。”
这算是夸赞的意思吧!
很少听到小新夸人吔,沈小兔笑道:“都说强将手下无弱兵,慕家的人才真挺多的。”
闻言,慕新砚一怔,沉默着没出声。
这时候的他是冷冽的,让空气的流动也渐渐滞缓,沈小兔不由慢了手边的动作。
“小新……”她担心又自责,“我说错话了吗?”
慕新砚又是一怔,继而马上摇头:“没有。”
说着,他抬手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中坐好,“小兔,我知道你担心我,”他用清亮的眸光与她相对:“我也知道你想我得到更多,但现在的慕新砚,有你和月白,已经非常非常满足了。”
柔软的吻,随话音一起落在了她的额头。
沈小兔心中一叹,原来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他早就看明白了。
他是那么了解她,她在他面前,大概就跟透明人差不多!
这样的感觉让她欢喜,又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服气。
“你忘记说清风啦!”首先她要纠正他这一点。
闻言,一抹异样从慕新砚的眼底划过,但他还是点点头,“对,忘记说清风了。”
第二点呢,她要说:“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八卦慕驻城?还不是因为他是姗姗的前男友!”她一副不明白的样子,“其实慕驻城和小林子哥哥相比也不差哪儿,为什么姗姗当初会跟他分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