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C市,已经是下午五点,天色渐渐暗淡下来。
到了晚上要下榻的皇景酒店,季青舞才从修应恒身上收回探寻的目光。
而这一路,她也没见修应恒有什么不正常的行为,难道是自己想多了,他带的那些东西至少比女性内~衣要正常得多吧?
季青舞慢慢收了好奇心,决定尊重修应恒的个人隐私,不再关注这个细节。
欧式风格的总统套房当然只属于修应恒,将行李搬进套房之后,修应恒便大发慈悲让她下班滚蛋了。
季青舞和莫谦入住普通房间,季青舞选择了一间带落地窗的河景房,由于没带任何行李,她不仅有些郁闷,顺手摸出了早上莫谦转交给他那张附属卡,露出了莫名的笑意来。
咚咚咚,房门被人敲响,季青舞开门便对上了一脸讨好的莫谦,诧异道:“你不用跟着他应酬?”
莫谦摸了摸后脑勺,嘿嘿一笑,解释道:“这次只是考察,不需要应酬,而且总裁现在出去办私事,也就没我啥事儿了,我对C市熟,要不要带你出去逛逛?”
送上门来免费的跟班加导游,季青舞哪有拒绝的道理,两人当即一拍即合,准备去最近的商圈儿逛逛,顺便买些换洗的衣物和洗漱用品回来。
季青舞虽然以前也不大讲究,可自从被召回纪家老宅之后,所有的习惯都得按照纪雪桐的来,自然也开始注重起来。
一到商场,季青舞整个人都放松了,特别是刷卡不用计较数字这一爽点令她如痴如醉,一股脑买了好多有用没用的东西,两小时后两个人精疲力尽的搬着东西开着租来的小车直接又杀到了古街夜市去吃东西。
吃饱喝足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九点过,季青舞挥手和莫谦告别,抱着满怀的东西哼着小曲儿蹭进房间,打开灯的一刹那吓得尖叫起来:“我的妈呀!”
手里的东西滚落一地,可吓她的罪魁祸首却阴沉着脸瞪着她,冷笑出声:“可还玩得尽兴?”
修应恒不在他的总统套房享受,咋就跑到了她的房间里来,而且这是酒店,谁让他进来的!
季青舞脸上又青又紫不断变换,哼声道:“大半夜的不请自来,你倒是脸皮够厚,你是怎么进来的!”
修应恒看白痴一样的看了她一眼:“你也知道这是酒店,出去也不关门,纪雪桐,我看你是没带脑子出来吧!”
季青舞一愣,眼神迷茫的瞅了一眼门口,努力回忆出门前的经历,好似确实没有关门这一茬,忍不住撇了撇嘴,反驳道:“就算是我没关门,你也不能随便进入我的房间吧。”
“我不来,你是不是还敢夜不归宿?”修应恒冷着脸质问道,视线扫过地上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脸黑的和夜色差不多颜色。
“我哪有,你到底来这里干嘛?现在是下班时间。”季青舞一顿,他说得好像她多没有分寸似的,什么叫做夜不归宿?
不是他说得让她滚蛋吗?现在又找上门来是个什么道理,就算是她现在是他的员工,也不能这样压榨人权吧?
男人抬步欺近她,眸色深沉的盯着她的眼睛,冷声道:“女人,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除了是我的私人助理,还是我老婆,我不找你找谁去。”
这话顿时吓得季青舞瞪大了双眸,忙双手护住自己的胸口防备的远离修应恒的身体,嘴里结结巴巴的道:“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你别想对我怎么样,你自己说的我只是你名义上的妻子,你要是意图不轨,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大半夜的,他找上门来竟然是特殊要求,季青舞真是后悔下午出门没有给房间上锁让修应恒有了可乘之机,如果他敢强来,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修应恒继续靠近,嘴角露出邪魅的笑意,口中挑衅:“你要怎么不放过我?”
感受到男人渐渐逼近,一种淡淡的茶草香味儿将她包裹,季青舞神色惊慌,浑身都不大对劲了,伸手去推男人的胸膛意图阻止对方靠近,可越是阻止对方越是起劲竟然还凑近嗅了嗅,她气得破口大骂:“修应恒,你个急性色鬼,要发~骚找别人去,别来恶心我。”
“又蠢又笨,你还真以为我会对你有性趣。”修应恒冷笑出声,抱着手臂退开,神色莫测的上下打量着她,皱眉吩咐:“一股汗臭味儿,去把衣服换了,跟我去个地方,你敢跑就死定了。”
像是看穿了季青舞意图逃跑的心思,修应恒懒洋洋的大步走出了房间,砰地一声关上房门,独独留下季青舞一脸茫然。
季青舞捏紧拳头,低声咒骂了几声,举着膀子狠狠地嗅了嗅,顿时面色难看起来,该死,一股子臭豆腐味儿,早知道就不吃重口味的小吃了,省的被修应恒羞辱,蹲下身子捡起东西一股脑儿仍在床上,依旧满脑子都是怒气上涌。
二十分钟之后,季青舞认命的换了一身休闲装踱步到修应恒的套房门口,不情不愿的按了门铃。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还没看清楚迎面便扔来一大包东西落进了季青舞的怀里,压得她身形一个晃荡。
低眸一看,是修应恒特地带的女士化妆品还有洋娃娃和木偶人儿,季青舞嘴角憋着笑,没好气的问道:“去哪儿?”
“不该问的别多问。”修应恒瞥了一眼她憋笑的表情,语气冷漠。
万万想不到,修应恒带着她去了一家精神病院,到处都是一脸傻笑的男人女人闹成一团,而修应恒一直紧皱着眉头大步向前,穿过庭院跨过长长的走廊甬道,终于来到一个僻静的小院子,院子里支撑着葡萄架,葡萄架下石桌旁背对着他们坐着一个身材曼妙的女人。
远远看着她,季青舞就感觉这一定是个极为美丽的女子,她的气质透露的典雅恬静令人心旷神怡,可当女人回过头来的时候,季青舞吓得差点将手中的包都扔出去。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沟~壑纵横眼角外翻,只剩下一只左眼还能勉强视物,大半张脸都毁了容,可女人脸上幸福的笑那般美好单纯,让人只需看一眼便不禁悲从中来。
“她是谁?”季青舞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愣愣的侧眸询问修应恒。
“站在这里不要动,别吓到她。”修应恒淡淡的道,上前给了那女人一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