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舞第一次见识到修应恒还有如此温柔、细心的一面,他像是呵护宝贝一般将那个女人抱在怀里,温声安抚着让她别害怕季青舞的存在:“她不会伤害你的,别怕,乖,我在这。”
更令人惊异的是,那女人抱着修应恒亲亲的温柔的吻了一下他的侧脸,叫了一声:“老公!”
什么情况,这女人是谁?
为什么叫修应恒老公,季青舞觉得自己要狂乱了,难道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假的,而眼前这个女人才是修应恒心里头在意的女人么?
所以,她这是见到正室了:呸呸呸,她在想什么,这里可是精神病院!
她是被修应恒伤害了才会如此下场吗,还是有别的缘故?
季青舞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话来,她觉得现在似乎不方便打扰这两个抱在一起的男女,何况那女人还那般可怜。
她正准备转头走开,却被修应恒冷声叫住:“回来,把东西拿过来。”
反应过来修应恒是要她把东西拿过去给女人看,季青舞突然觉得心里头有些发堵,莫名的难受,却又忍不住要落荒而逃,于是转身重重的将东西放在石桌上,抬脚便朝院子外面走去。
修应恒皱眉看着季青舞急切消失的背影,露出一丝不解,但很快便被身旁的女人吸引了视线,露出无奈之色。
大概过去了半小时,修应恒依旧陪伴在女人身侧,而那个毁了容的女人,正拿着一方精致的镜子,用各种化妆品在脸上涂涂抹抹,如果没有毁容的话,那笑颜如花的模样定能看呆人。
季青舞不自觉的躲在院门外观察着两人的互动,心里突然萌发出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来,眼角竟然沾染了些许泪意。
她木然的抹了泪,露出一丝浅笑,原来,修应恒也是有温柔一面的,只是不是对她而已,他的心里也有这样珍视的人,估计对她冷漠,也是因为这个可怜女人吧!她突然有些同情修应恒了,是不是他家里不能容下这个可怜女人,以致于,只能悄悄地照顾。
离开精神病院之后,季青舞和修应恒两个人十分默契的沉默了一路,快要到皇景酒店路过沿河大道的时候,修应恒突然踩了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嘶哑着声音开口:“陪我下去走走。”
看得出来,他此刻一定心情很不好,可她没有安慰他的责任不是吗?
一瞬间的心软,季青舞跟着修应恒下了车,忍不住哆嗦了一下,C市的夜晚可真冷啊!
一件卡其色长款风衣随风披上了她的肩膀,季青舞神色一顿,犹豫了一瞬才伸手捏紧风衣裹住自己的身子,犹豫着怎么开口,还是等着身旁的男人主动打开话匣子倾诉。
“她不是你该打听的人,更不能向外人提起今天的所见所闻。”修应恒开口第一句话将季青舞已经上升到喉咙口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外人,也就是说她在修应恒这里还算得上不是外人了,她该庆幸么?
季青舞笑得有些难看,淡淡的道:“你放心,我还没有那份闲工夫管这等闲事,我也不是爱聊人八卦的人。”
不过,她疑惑的是,修应恒才和她接触多久,就带着她去见那个女人,他对自己的信任度不可能达到这个可能的吧!
见她满目疑惑,眼中全是不解之色,修应恒语气疏离,沉声道:“别以为抓住了我什么把柄,不过是觉得你还不至于形成威胁,并不是因为对你信任。”
被他一语说穿,季青舞脸上有些挂不住,可修应恒如此直白,她也就没有必要怀疑其他了,毕竟他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何况,纪通集团还需要他这个靠山,她说白了也就是傍上他取得利益罢了。
至于修应恒为何会同意娶了她,她并不知晓缘由,隐隐约约觉得是和爷爷有关,但修应恒是出了名的自私霸道,不可能做完全没有好处的事情,所以,要说相互利用,大家彼此彼此。
“我说什么了吗?”季青舞无所谓的笑了笑,摊开手靠在栏杆上,望着河对岸的霓虹眼神稍显迷离,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纪雪桐,既然你嫁给了我,有些责任就需要去承担,我不会娶一个无用之人,不管以前你名声如何,以后,你必须洁身自爱、安分守己,不要丢了纪修两家人的脸面。”修应恒面上闪过一瞬间的犹豫,随即说出了一番不算是难听却又让季青舞不舒服的话。
“修应恒,既然我嫁给了你,就把自己当做是你的妻子,我也奉劝你一句,有些事不能光看表面,你可以向你保证,我清清白白,更不会使出给你下药那种下作的手段,我相信,凭借我自己的魅力,或许比药物更好用,你说呢?”
季青舞脸上洋溢着讳莫如深的浅笑,她觉得修应恒是一个聪明的男人,尽管有些地方很鸡贼,但也不至于看不清谁是谁非,和这样的男人对弈,总归是有收获的。
看着季青舞脸上的自信,修应恒淡淡的笑了,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装傻,有时候甚至聪明得不像是个小女人,他其实很清楚,她的以前清白不清白本就不重要,因为他不爱。
而下药的事情确实不是她做的,只不过要搞清楚幕后之人的意图,他才任由她背下了黑锅。
“盲目自信不是一个聪明女人该有的,你应该更切合实际一些。”修应恒神色淡漠面色如常,可心里却有一丝震动,他确实忘不了她唇的香味儿,这严格来说也算是她的魅力。
“比如呢,这样?”季青舞突然转身伸手勾住了修应恒的脖颈,缓缓凑近他的脸,一双如水波荡漾的眸子闪耀如星,嘴角带着甜甜的笑意。
两人的动作倒是真像一对蜜恋的情侣难舍难分似的,可双方眼底的挑衅都那么清晰,还夹杂了一些不一样的情绪,谁都看不清对方思绪。
近在咫尺的红唇像是散发着独特的香味儿,吸引着修应恒,让他差一点就要深吻下去,最终修应恒微微变脸伸手拉开季青舞的手,替她紧了紧风衣外套,语气平淡:“你还是做你自己更好,有些东西学不来的。”
这话令季青舞当即变了脸色,怒视着他冷哼一声抬步走开。
他是把她当做专门勾人的妖精了吗!真当她对他有什么心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