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谦,去请华教授。”修应恒沉声吩咐道:“你亲自去!”
姬向荣脸色惨白无力的倒在沙发上死死闭着双眼,可把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的季青舞吓坏了。
“要不还是送医院吧?”季青舞有些惊慌,这要是老爷子出了事,可怎么办啊?
“他是荣达集团董事长,突然住院传出去影响太大。”修应恒冷声解释道,随即伸手探向姬向荣的鼻翼,感觉到虽然微弱但有些杂乱的呼吸面色更加阴沉了下来。
这一下午,徽园进进出出几十人,都是被修应恒和华教授找来的专家,光是医疗用器都来了三辆货车。
季青舞早就被赶出来了,可是看着这些不断进进出出行色匆匆穿着白大褂的人,她意识到姬向荣的病不简单。
摊上姬天逸那么混账的儿子,这位老父亲估计早已经心力交瘁了吧,说不定是被姬天逸气出来一身的病。
直到黄昏时分季青舞一个人吃过了晚饭将菜又热了一遍,修应恒和华教授才一前一后的从安置姬向荣的房间里出来了。
见季青舞还坐在客厅伸长了脖子,修应恒敛下眼眸:“今天辛苦华叔委屈住一晚,明天情况稳定了再做决定吧。”
华教授摸着胡须慎重的道:“这毕竟是姬家的家务事,应恒,你还是不要插手得好,我知道你向荣叔是你最尊敬的长辈,可若是隐瞒着他的家人不太合适。”
修应恒点头:“等姬伯父醒来再说,何况就算现在把姬天逸那小子抓回来,又能帮上什么忙?”
“这倒也是,哎!”华教授心想也是这个道理,可是看到一代枭雄的姬向荣晚年如此下场,他就止不住的直叹气。
季青舞迎了上去,透过虚掩的房门看见姬向荣身上插着密密麻麻的管子,露出了同情之色。
“今晚我得守着姬伯父,你先去睡吧。”修应恒情绪不高还透着疲惫的眼有些发红,错开了她疑惑的眼神。
可季青舞并不想做个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的人,她清楚修应恒的用意是不需要她操心这些事,可是她觉得姬向荣既然是修应恒十分重视的长辈,她也应该放在心上才对。
于是季青舞低声询问他道:“姬伯父没事吧,是不是很严重?”
说到这里季青舞眉头微微皱起,虽然姬向荣动不动就对姬天逸动粗,但她看得出来,那种溺爱过头后悔的情绪一直萦绕在老人的脸上。
姬天逸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老子也不全然是因为姬向荣的严厉和狠心,姬天逸在他老子面前是服气的。
修应恒的兄弟对他来说一定是很重要的存在,所以他不可能不关心重视。
她不得不承认,她是想关心修应恒的!
“姬伯父……”修应恒突然有些沉闷,沉声叹气道:“他没几个月了!”
没几个月了,是什么含义?
季青舞从他话语中也知道姬向荣病得很重,大概只能活几个月了。
明明是个看起来身子康健又容易上火,教训儿子的时候手脚麻利的父亲,却不过几个月的活路。
难怪,姬向荣能想到开找修应恒帮忙引导自己没出息的儿子!
梅姨端着热汤上桌,伸着脖子往外面客厅里望了望,没看到想要看到的人,脸上有些失落。
随即扬声唤道:“二少爷,先吃点东西吧,别饿坏了!”
修应恒还没回应,华教授突然出现应声道:“哎呀,我也饿了,做了什么好吃的我来看看?”
说完华教授就走进了厨房,接着就听不清楚两人在说些什么,只是稀稀疏疏传来梅姨闹别扭低声骂人的声音。
莫谦站在一旁脖子不断的朝厨房伸,可又有些忌讳没有敢凑进去看个究竟,脸上满是八卦之色。
季青舞本想说点什么安慰安慰修应恒,可是一时之间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于是低声道:“你的过敏还没好,要不,还是我守夜?”
“不用。”修应恒低声道。
说完神色自若的抬步进了餐厅,留下季青舞站在原地尴尬的望着他。
真是,这男人永远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如果他那么逞强,他也是管不住的,季青舞摆了摆手,气哼哼的上了楼。
原本她就因为两个人要同睡一间屋子感觉到不自在,已经尴尬一整天了,现在修应恒既然主动让给她房间,她也没什么顾忌了,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躺在床上玩手机。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季青舞垂眸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她,当即猜出是谁找她,起身关上房门才按下接听。
“青舞小姐,事情办好了……”凌清冷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了过来,没有一丝情绪。
凌说关于陈志刚陈主任涉嫌以权谋私贪污腐化的案子已经被监察厅作为重要案件审查,估计连市长都要受到牵连。
“好,我知道了。谢谢!”季青舞嘴角一勾,恶人得到了惩罚令她十分愉悦。
她有些后悔没有早一点动用凌帮她办事,要是早点动用,说不定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大半了!
“另外,关于媚夫人的事情,目前情况有些复杂,我需要当面告诉你?”凌这一次走了一丝犹豫,要求见季青舞一面。
季青舞当即同意,约在第二天中午休息时间在纪通集团公司附近见面。
从凌的口吻中,她已经意识到楚媚的秘密十分的不简单。
“对了,凌,你查一下修应恒和姬家人的关系,特别是和姬向荣之间的交情,最好能越详细越好,要尽快!”季青舞想了想又嘱咐道。
她隐隐约约感觉到修应恒和姬向荣之间有什么不一样的过往,因为,修应恒不是一个容易喜怒行于色的人。
可他明显对姬向荣过于在乎尊敬了,这很反常!
越是和修应恒接触更深,季青舞就有一种更加不了解这个男人的错觉,他的身上好像藏满了秘密。
这就更加引得她心痒难耐,不得不费心去探寻事情的真相。
“是。”凌低声应下,而后挂断了电话。
沉静的夜晚,显得比平常更加安静幽深,季青舞等了几个小时,也没见修应恒回房间休息,便知道他确实是要坚守一夜的。
他居然也可以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这真的太令她好奇了,修应恒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