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季青舞五点便起床了。
比梅姨从前还早起了两个小时,这会儿修小半还没睡醒,徽园显得十分寂静。
大概是一晚上思绪万千导致她没睡好,哈欠连连。
可她却被沙发上抱着手臂睡着的修应恒吓了一跳。
原来修应恒守了一晚上实在是熬不住了,打算靠在沙发上眯一会儿,却直接睡死了。
季青舞嘴角微抽,盯着修应恒扭曲的姿势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别说这家伙睡着的时候还挺帅!”季青舞自言自语的道。
看在修应恒辛苦一晚上的份上,她没有直接叫醒他,而是快速回房取了一床薄毯子替他小心盖上。
谁知道刚凑近就被睡得迷迷糊糊的男人双臂微动抱在了怀里。
“呃!”季青舞发出了惊诧的声音,脑子有点懵。
难道修应恒是在装睡?
她沉下脸来伸手使劲儿的去掰男人宛若紧箍圈一样坚硬的手臂,却越掰越紧了。
她顿时恼怒起来:“修应恒,放手!”
男人动了动嘴角,低声呢喃道:“别动,乖乖睡觉。”
她顿时脸色发黑,敢情这家伙把她当做修小半了。
突然听到脚步声响起来,季青舞顿时一惊,忙开始挣扎起来,伸手捏住修应恒腰间的肌肉重重的转动。
“嘶……”修应恒猛然睁开一双锐利的墨眸第一时间锁定了她的脸。
接着就听到咚的一声,两个人一起从沙发上摔了下去。
季青舞被结结实实的压在了男人身下,她只听到背后咔嚓一声脆响,阵阵剧痛随之而来。
而男人的身体沉重的压在她的身上,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华教授原本悠哉悠哉的下楼来找点吃的,却没想到第一眼就看到了如此劲爆的场面。
顿时惊声道:“哎呀,我可能起的太早了。”
随即华教授摸着头转身像是没看见两个叠在一起神色痛苦的男女,脚步慢悠悠的朝楼上走回去,口中自言自语的道:“我还是回去再睡儿,这腰也疼腿也疼的。”
季青舞疼的直哼哼,好一会儿才缓过神着急解释:“华教授,不是您想得那样!”
修应恒慢条斯理的从她身上爬起来,见她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皱眉温声询问:“伤到了?”
如果没听错的话,貌似她身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我,我动不了了,怎么办?”季青舞一张娇俏小脸顿时皱成了苦瓜脸,可怜兮兮的道。
清晨醒来她本就眼神迷蒙透着懵懂的性感气息,此时又用这种撩人的语气跟他说话,怎么看怎么让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然起了反应。
看着女人微红粉嫩的红唇和明亮的眸子,修应恒几乎忍不住想要靠近。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在大客厅,而她正以一种极其扭曲难受的姿势躺在他脚下。
女人轻声哼哼的声音像是羽毛一般轻轻划过他的心田,引起浑身一阵阵酥痒难耐。
见他问了她一句之后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任由她躺在地上,季青舞急了:“修应恒,我是真的动不了了,不是跟你开玩笑的,你能不能先扶我起来?”
“我后背好痛,你把我都压坏了!你还愣着做什么?”
季青舞却不知道此时楼梯间已经躲了两个人在竖着耳朵偷听他们这边的动静,听她这样说两人都露出了原来如此的隐晦表情。
修应恒僵硬着身体强迫自己把欲望及时压制下去,再次对上季青舞的眼眸时已经很淡然了。
他语气平淡的道:“知道了。”
季青舞有些气急,不过下一刻她就瞪大了双眸,眼睁睁的看着修应恒俯下身来伸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你,你扶我起来就好了,不用……”季青舞结结巴巴的道。
不是她害怕他,而是他此时有个凸起的地方一直顶着她,让她极度尴尬,瞬间脸色爆红,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闭嘴。”修应恒面露嫌弃:“再叽叽歪歪扔你下去。”
“别!”季青舞听他威胁顿时吓得脸色发白,她本就疼的难受极了,要是再来个二次伤害岂不是要痛死了?
见男人依旧一脸深沉,季青舞害怕他突然放手,忙伸出双臂环抱在他的脖子上,紧紧抱住他的脖颈求得安全感。
楼梯间拐角处,两个人神色微变。
“来了来了,快走!”莫谦扒拉着华教授的肩膀急切的提醒。
华教授却不动,直愣愣的站直了身子抱着手臂等待着楼下的人走上来,面前完全没有一丁点偷听的心虚。
莫谦急得不行,只得松开华教授脚下遛烟跑了。
修应恒抱着季青舞走到华教授面前,冷声提醒道:“该给姬伯父换药了,华叔,一会儿来给她检查一下看哪里伤到了。”
华教授心虚一笑:“我正想起来这回事儿呢,不用你提醒,你们先去等着,我马上就来。”
说完,华教授大大方方的下了楼,嘴里还哼着小曲儿,看样子心情很不错。
季青舞从始至终都缩着脖子把脸藏在修应恒的胸口,一眼也不敢到处乱看,她怎么感觉好像自己才是做了心虚之事的人呢?
不过,修应恒这家伙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啊。
将她小心翼翼放在床上,修应恒见她依旧保持着难看扭曲的姿势,眼神有些担忧:“你该好好锻炼身体了,太重了。”
季青舞一愣!
什么?
这家伙居然还好意思嫌弃她重,她是求他抱了吗?
隐忍着身体的疼痛,季青舞沉声反驳道:“我一直都是标准身材,能有多重,你自己身体不行怪我咯!”
话音刚落,季青舞顿时感觉一股强有力的压迫从头顶射向她,男人的脸上顿时阴云密布起来。
修应恒俯身紧盯着她的眼睛,越靠越近,两个人的鼻子已经触碰到一起。
季青舞吓得闭眼不语,男人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唇角,阴沉的声音响起:“我行不行,你不是最清楚?”
她确实应该最清楚,他整整折腾了她一宿,就能证明他的体力是绝对过硬的。
季青舞觉得此时要是能挖坑把自己埋了该有多好,她真的是丢人现眼。
可又觉得很气愤,这男人怎么老是把话题扯到那摊子事儿上去?
他是觉得自己很行很自豪吗?
真是有够自恋的。
她竭力挣扎着想要从身下扯开被子遮住自己的脸,好缓解一下此刻尴尬暧昧的气氛。
“你给我老老实实在这儿躺着,还想去哪里?”修应恒见季青舞像一只磨皮擦痒的毛毛虫在床上蠕动,皱眉命令道。
季青舞一愣,委屈巴巴:“我没想去哪里,就想盖个被子,有点儿冷。”
她一脸无辜的模样比迷糊的时候更加让人看了心头颤动,修应恒不由自主的温和了下来:“那就老实点。”
嘴上强硬。可修应恒还是伸手小心翼翼的将她翻了个身,为她仔细盖好了被子,盯了蒙着头的她好一会儿才转身走了出去。
“呼,闷死我了。”感觉到男人已经走了,季青舞才敢露出头来,忙急切的呼吸了几大口空气。
暗自感叹道:“没想到这家伙温柔起来都这么霸道,哎,明明是他压伤我了还一副我对不起他的作态,道个歉能死啊?”
感受到房间的温暖,季青舞自言自语了一会儿,身上的疼痛奇迹般的消失了大半。
只是她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深越来越明显。
最后变成了幸福的笑!
如果,能和他一直这样下去,似乎也不错呢?
如果她愿意的话,爷爷会赞成吗,修应恒会介意她不是真的纪雪桐吗,她想着想着有些不想知道答案了,过好现在就好,不能求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