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祥？”季青舞一愣，这事儿纪则海可是从未提起过。
“没错，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纪则海死死的咬住不肯松口，你爸儒生没有办法，只能计划着带着怀着孕的我一起远走高飞，可惜，却被你爷爷发现了，他把你爸关在家里不准他踏出房门一步，整整关了三个多月。”
“那时候，我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了，一个人住在出租房里，被你爷爷的人监视着，那段日子我简直痛不欲生。”
季如歌缓缓回忆起当初的日子，此刻想来，那段日子却还是幸福的，因为，至少还能够和自己的孩子待在一起不分开。
不知道为什么，季青舞总感觉季如歌在到某些地方的时候，她的一双浑浊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抹不一样的情绪和浓浓的心虚。
让季青舞不敢对这些内容全都深信不疑，她预感，季如歌一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
“那后来呢？”季青舞紧紧皱着眉头，沉声追问道。
“我怀孕七个多月，你父亲突然便答应了和楚媚成婚，那一场婚礼办得很热闹，整个A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去参加了，而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后，生下孩子的那一天，因为，那天，你爷爷突然出现了，他把我们接了回去，我也住进了纪家见到了身为儒生名正言顺娶回家的妻子楚媚。”季如歌失落的道，眼底满是忧伤。
“既然爷爷愿意接我们回去，为什么还要逼着爸爸和楚媚结婚，还要赶走你？”
季青舞不明白，这里面有太多的漏洞可寻了，可是，隐隐约约她又觉得纪则海坚决反对，其中肯定掩藏着什么隐秘是所有人都不知晓的？
“你爸娶了别的女人，我待在那里不过是日夜受折磨而已，留下来有什么意思呢？”季如歌再次闪过一抹心虚，随即低声叹气道。
是啊，纪儒生娶了楚媚已经两个月了，季如歌才知道真相，那时候，她该有多么痛苦无助啊，还带着两个刚出生的孩子，被接进了纪家去。
日日夜夜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同床共枕，那种感觉，季青舞好似能够感受到一般，就如同她自己现在只要一想到纪雪桐和修应恒不也是痛不欲生么，整颗心心都要碎了。
每日每夜，季青舞的梦里面都是修应恒和姐姐纪雪桐住在一起的画面，在梦中惊醒，她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像是有一块巨石压在自己的胸口上似的。
“妈，你是看不下去爸爸和楚媚在一起，所以才心甘情愿被赶走的，是不是？”季青舞沉痛的道。
季如歌点点头，脸上并没有浓重的忧伤，而是歉疚：“所以，当晚我提前感觉到这个可能的时候，就想着偷偷地将你和你姐姐抱走，可惜，最终还是被纪则海发现了，我只能带走一个，那就是你，所以，才害得你在华光福利院长大，受尽了苦难，对不起，青舞，都是妈妈的错。”
季青舞忙伸手抱住季如歌单薄的身体，低声安抚道：“妈，你别这样自责，我并不觉得你做错了什么，就算是我留在纪家，也不一定会比福利院过得开心。”
说不定，还变得跟姐姐纪雪桐一般冷血无情，完全不顾亲人的想法心情行事。
想到纪雪桐，季青舞眼底划过一丝苦涩，再对上季如歌恍然的眼神时，有些隐忍着怒气开口道：“妈，如果我们回到A市会碰到他们，你……一定不要太伤心了。”
她不希望带着季如歌回去受刺激，她想要让季如歌好好的生活，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
“你姐姐……她是不是没死？”季如歌终是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心里头最为挂念的话，但她隐隐约约感觉到季青舞似乎不愿意提及纪雪桐，脸上的表情有些忐忑。
“是的，九个月前，姐姐突然坠海失踪，爷爷就派人将我找了回去，现在姐姐回来了，她不愿意我继续代替她的身份，所以我们闹得有些不愉快。”至于不愉快到什么程度，季青舞并没有解释清楚，因为她不想让季如歌太过于担忧。
“那你这肚子里的还是是谁的？”终于，还是被问到这个尴尬又苦涩的问题了。
季青舞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看着季如歌好奇的眼神，颤抖着身子如实答道：“是我和修应恒的孩子，他是姐姐名义上的丈夫，当初我代替姐姐嫁给他，本没想过真的和他在一起，可是……”
“好了，别说了，我都明白，苦了你了青舞。”季如歌突然紧紧的将季青舞揽入怀中，眼角的泪直直的掉落。
原来她的小女儿受了如此大的委屈！
可是，两个孩子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没有办法去谴责大女儿纪雪桐，更没有办法残忍的劝季青舞接受这样的现实。
一切都是命，就比如当初自己，不也是走进了死胡同才知道真相是那般残忍么？
为什么自己的命苦，现在连女儿也同样命苦，上天啊，你为什么不能公平一些，也给我的孩子一份幸福呢？
“妈，我会好好的将孩子抚养成人的，即便以后他没有爸爸，也没有关系，我会给予他双倍的爱。”不会让他变成如同我这样对父母产生怨恨，乃至落得后悔终生的下场。
“好孩子，好孩子。”季如歌低声呢喃着，眼眶又是一阵湿润。
“我先找人帮忙送你去检查吧，时间快到了。”季青舞突然想起来季如歌下午还有检查要做，忙收起了忧伤的眼神，神色坚定的安抚季如歌的情绪。
随即快步朝着护士站走去，叫了一个男护工帮忙推病床进电梯。
将季如歌送进检查室之后，季青舞就有些神色呆滞的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候。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吓得她顿时回神，一看是韩秀丽打来的，忙按了接通。
“喂，你现在在哪里？”韩秀丽的话有些忐忑。
季青舞顿了顿：“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现在不方便透露自己的所在位置，于是可以避开这个话题。
“没什么，我正巧周末开始休年假，想去看看你，你把位置发给我吧？”韩秀丽低声笑了笑，解释道。
季青舞不疑有他，低声应下，但是嘱咐韩秀丽不得对任何人泄露了自己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