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可疑之处,贾老板不妨直言不讳。”若白看着翻着卷宗,显然不想搭理贾老板的叶清欢出口笑问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在红莲走后大约一刻钟的功夫,小人起来上夜的时候听见外面有动静,可是小人去看的时候什么人也没有,只在路上发现了这个,前几次说的时候,他们都没往本子上记,我也就没当回事。”贾老板从怀中掏出一枚小物什递给若白,叶清欢闻言凑过来看了一眼,将自己怀里那只包裹严实的耳环拿了出来。
“竟然是一对?!这大理寺办案也太不靠谱了!”这么重要的物证都能无视,怪不得古代案犯猖獗,根本就没人上心,叶清欢看着手心里这一对精雕细刻的蝴蝶玉坠暗想道。
“你当时看见这耳环的时候可有听到什么别的声音不成?或者说你可记得当时是几更天?”若白示意叶清欢收起耳坠,细心的问道。
“这?!”贾老板也面泛难色,低下头细细回想着,半晌才抬起头来不确定的说道“大约是四更天左右,别的声音倒是没有,不过小人去捡这耳坠的时候还蹭了一手的脂粉味,但是又不想女人家用的那种脂粉味。”
“若是再让你辨认那个红莲,你可认得出来?”叶清欢将两只耳坠用手帕包好收起来,似是无意的问道。
“虽说细致上认不出来,但是大体还是可以辨认的。”
“那就委屈贾老板在楼内住几天了,等案子查清之后会立刻送贾老板回家的,贾老板的家人也会有专人看护,请放心。”若白挥手招来二楼侍候的小厮,带着贾老板去望月楼的客房休息。
转身,若白闭好房门,对桌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叶清欢轻声问道“你怎么看?”
“不知道,如果是这第一个男子是来冒充红莲混淆视线的倒也解释的通,若是按照这个想法这第二个遗落耳坠的应该就是凶手了,是个女人?”话音刚落,叶清欢就自顾自的摇了摇头“也不对,没有那么大的力量。”
“那你怀疑谁?”若白给叶清欢倒了杯茶,却听见有人敲响了房门“进来。”
“公子,楼主,这是大理寺那边送来,说是在罂家池塘找到的东西,另外公子吩咐去查的马车主人的身份也已经查清了,请公子过目。”来人将东西放到桌子上就退下了,叶清欢拿起那把还在滴着水的尖刀对着案卷上记载的伤口数据比对着,若白则拿起凶器旁边的那一沓纸张细细的翻着。
“咦?是他?!”若白低声说道,语气里不乏惊讶,眼看着叶清欢在一旁好奇的模样,若白将手中的资料递过去说道“上次我们看见的马车是罂家少爷的大夫人娘家的马车,而这位李员外一个月前还借给自家女婿,也就是罂家少爷三千两纹银用来做生意,两人还签了合约,若是半年之内罂少爷还不上这部分欠款,那么罂家现存所有的祖业则归于李员外所有。”
“好了,怀疑对象有了,现在缺什么?”叶清欢大笔一挥把李员外的名字着重划了一下,抬起头问向若白,
“你是说李员外为了罂家的祖业杀了自己的女婿?不太可能吧。”
“起码他有动机,你觉得这个尖刀是做什么的?”叶清欢在这个世界虽说不至于十指不沾阳春水那么娇贵,但是厨房她还是很少去的,这种尖刀就更不知道用来做什么了。
“这种应该是厨房用来剔骨的,如果说锁定了嫌疑人,你要不要去见见那两位夫人?”
“知我者,若白也,走吧”
自从罂家出了事,宅邸被大理寺官员封锁之后,罂家的一些老人就各自回了家,至于罂家的两位少夫人则是在罂家旁边的宅子里居住,大夫人月娥虽说可以回娘家居住,却为了照顾二夫人玉烟的身孕,而一同住在宅子里,叶清欢也不得不感慨这月娥也太宽容了,对自己丈夫生前纳妾可以容忍就算了,死后也还能如此对待丈夫妾室的倒也当真少见。
叶清欢和若白到了的时候,大夫人李氏正陪着二夫人玉烟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二夫人玉烟一脸的母性光辉,大夫人则是抱着个针线篓子坐着衣裳,看那大小应该是做给孩子穿的,两人相处之下倒是丝毫没有半分现代言情剧里讲的那样你死我活,反而颇有种其乐融融的味道。
“打扰二位夫人了,不知两位现在可还方便?”叶清欢看着两人和睦的样子,敲了敲被推开的院门和善的说着。
见两位夫人迟疑的模样,若白伸手从袖中拿出了一枚大理寺的令牌“两位夫人请不要担心,我们是大理寺派来专门负责您夫君案子的,今日翻看卷宗时有几点疑惑,特来问个清楚,也好让凶手伏法,还亡者一个公道。”
“两位大人请进,奴家只是没想到女子也能办案。”玉烟行动不便,月娥急忙将两人迎进来,艳羡的看着叶清欢。
“她呀,她可不是来办案的,她是我妹妹,非要跟着我出来见识见识怎么办案,我拗不过家父只好带她出来。”若白回头无奈又宠溺的揉了揉叶清欢的头发,叶清欢则对着若白做了个鬼脸,两人倒真像是一对感情良好的兄妹,月娥见状理解的点了点头。
“小姐,你哥哥可真宠你,要是我这一胎也能是对兄妹就好了。”玉烟身上一点风尘味都没有,若不是提前看到资料上说这位二夫人是青楼出身,叶清欢是断然看不出来的,不过也都过去了,现在的玉烟一脸慈爱的将手放在已经有所显怀的肚子上。
“我想请问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你们还记得多少?”叶清欢好奇的看着若白询问两位夫人,倒真像是一个想见识见识哥哥办案才跟着出来的小妹妹。
“当日是我父亲的六十大寿,本来夫君是会陪我一起回家的,可是玉烟妹妹有了身孕,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就劝夫君留在家里,我一人去赴了宴,第二天才听闻噩耗急匆匆赶了回来。”大夫人月娥回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