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逝去,孟婉仪一下瘫倒在床上,脑海不住的想着,怀孕,怀孕,她孟婉仪怀孕了,孩子是轩辕霆的她不管,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将是她的命根子。不行,她要快点让爹爹和哥哥知道,他们应该会和自己一样,开心吧!母亲早逝,孟家人丁稀薄,他们一定会欣喜若狂。这是孟家的子孙啊!也将是孟家的期望。
“娘娘,起了?”绯儿端水进门,看见自家小姐奇艺的姿态,问道。
“绯儿,给我备墨。”被打断思绪的孟婉仪不由的开始振作起来,她的孩子她会好好保护。现在她可以做的就是尽早的确定和告知下一步动作。
“是”。疑惑归疑惑,绯儿依旧有条不紊的奉命行事。能让小姐失态,忘记梳洗,不顾大家闺秀形象的,绝非泛泛之事。
待书信分几次传出,孟婉仪才稍稍安歇,喘气不已。她的孩子由她来护。若是早前,她还向天奢望一个孩子,现在的圆梦便是圆满整个生命。
炎京禁城午睡的灵妃接到了消息,安家义女安颖进宫,这是安家在嫡女安晴也就是安贵人死后,再次送进宫的第二人。原本安贵人趋附皇后一派,可现下入宫分宠,各宫不禁揣度,依附皇后安晴死了,安家没有一点回报,白白牺牲了十几年的米粮奉养的尊贵嫡女。此次,义女进宫又会有如何策略,这也直接关系到今后后宫的势力划分。孟派仪贵妃和蒋氏灵妃占稳据地位;皇后甄氏一族也根据皇后怀子,地位直逼第一族;剩下的就是各大臣,态度不明的庶妃了。
灵妃消息迅速,皇后甄氏也不甘示弱,如若以前她会毫不犹豫的拉拢新妃——这个地位仅次甄父的四大尚书之一的安家女,就像是利用死去的安贵人。可如今,不由她动作了,因为皇上分派给她护她母子平安的下属拦截到蒋氏和孟婉仪的信件,上面孟婉仪明确的表示,她独宠未孕的原因和猜测,并严辞告诫灵妃小心行事,若有异响直接通知于她。甄皇后本对截获信件赞赞自喜的心情,如北风过境,消散得一干二净,留下深深的后怕和焦虑,她不由自主的联想到,孩子被奸人所害的场景,惊惧不已。此刻,甄后不停的想着,若自己可以躲出宫,度过孕期,产下麟儿,她一定要捉出这个潜伏的奸贼!
午后,随着愈加炎热的天气,各宫不由的关门避暑,不问世事。
夏荷院位于西六宫的余辛宫,新妃安颖的住所。还未赐封新妃却拥有独立院落,成了各宫夕墙下奴才们饭后话茶的谈资,一度谣传贵妃出宫皇上思念不已,寻找慰藉……
余辛宫夏荷院
“灵妃到——”安颖在太监的报备声中,恭敬的领着众人直接跪安,接到平身后便沉着起身,温和道谢,也丝毫没有新妃的跋扈和娇奢,温文沉静老成得不像是这个年纪才有。蒋氏过目后不由心底暗赞。
经过半刻言语交涉,滴水不漏,安然处事的做派,蒋氏不由心惊。她闻言新妃不过十二,安尚书说是远方亲戚之嫡女,本以为是乡里疙落之女,颇有姿容送进宫,为安晴之事安抚感慰帝王之恩,由今看来,这些都是托辞。此女若早日进宫定会胜过安晴的品级,喔!——不对!如今也会胜过,只要她有心而为。
拉拢的话语她一句不接,像是没有听懂,却又表现了她的长处,丝毫没有让闻话之人不快厌烦。蒋氏心道:不归她所用可以,也不要像她嫡姐那般被皇后收编。若是不然,新妃也做了新鬼……
勤政殿
暗卫递上新的信件随即退下,一边批改奏章一边翻阅信件的轩辕霆,眼光过及四字不由心惊。
贵妃巡查!又是孟婉仪,她真是一天不出出风头,一天不罢休。以为自己是巡抚不成?真是不知所谓!
孟婉仪为了孟家所行之事他目光所及,也有利于他,他不会阻止,乐见其成也办不到,唯一的决策是考虑以后孟家的处理策略前再勾画上一条。
现在朝中孟先己安然待定,没有丝毫发言的态度,甄派活跃,正是他要的结果,他不禁为此次祈福得利而信心笃定。可当轩辕霆联想到那些,只知道觊觎他后宫妃位的臣子,不由黑脸,安轶逑之义女安颖?代姐还罪入宫伺候自己?轩辕霆不由乐笑。她替罪为妃,双赢是根本,可到底是谁获利最多不言而喻。真当他轩辕霆是初出茅庐的小皇帝?不是卫城一职他必须拢入手中,安家义女,他还不看在眼里。四妃妃位缺二,孟婉仪直逼心儿母子,安颖为妃,加上瑾妃,大概可以抗衡吧!
临近大旱区浏州的丰州自然是颇受异响,炎热不说,流民也开始满布,丰州城一时人满为患,逃难避旱逃荒的不计其数。苦难的百姓衣衫褴露,裸睡街头,不得滴米。来报的曾以翔本抱着试探的心态,直接禀告了孟婉仪,曾经掌家嫡女之风还未出耳,粗中有细,圣意略通一二的威猛小将更加好奇,这个一代宠妃的手腕。
岚光寺后院,孟婉仪现在的住所。周三跪地,没有如孟婉仪预料中的忐忑不安,兢兢战战,他安然一跪,没有逼供,利落的说出了他的想法,此间还带出他的决心。周三的想法很简单,他的主子对女主子的情谊他略知一二,此时不言明,依主子的性子,不知何时才能道尽让女主子知晓。又因为怀孕之事汇报的只有主子,仪贵妃知道知道怀孕,便是从主子处得知。女主子面见主子,误会肯定产生,他在其间如何自处。
孟婉仪深知怀孕之事,她不能声张,召见周三她早已决定严辞逼供。可闻见此事,倒让自己有了小人之嫌。宁国太子召太医为敌国贵妃保胎?她是闻见垣穿大陆的野史艳闻还是皇家辛密?
“孩子,我自己保。你领了俸禄走吧!”周三医术精湛,可现在底细一揭,怕是最最呆滞的凫儿也不会相信,更何况高居贵妃之位,警言慎行欲离宫的孟婉仪。宁太子的人,她不能动,倒可以驱逐不用。
“娘娘可不信臣,可太子殿下是早已对娘娘情根深种了啊!”
“闭嘴。你想让人知道本宫和太子有一腿也无需如此。”孟婉仪低声呵斥。到时候谣传孟贵妃皇子并非皇上血脉,自己不是欲哭无泪?
“娘娘,不想理微臣,也要顾及皇子。宫里不知道有多少庶妃娘娘想要在孟家势力保护之外,治您死地……”周三徐徐道来,严辞肯切,期间还抬头观察上位女主子的神态,见并无太大的怒色和不尽人意,继续肯切道来:“娘娘,太子并未在知晓您怀孕期间就让臣下红花,不为其他,您的身子要紧……”
孟婉仪抬头,看见俯首甘心称臣的周三,心里不知作何滋味。
“几月了?”忽然想到什么,孟婉仪打断周三开口问道。
“回娘娘,约莫有三月了。”周三微愣,随即明白女主子示意,诚恳回答,这时候不需要隐瞒了。
“为何以前不见脉相?”疑惑就是疑惑,三个月的孩子,早已度过小产的危险期,没有脉相还是奇怪,孟婉仪思索道。
“回娘娘,臣还待进一步确诊。”周三从不就前着手孟婉仪的案子,他了解还不如主子,自然不敢枉下定断。
“你不用走了,直言吧!”以为他尚有保留,她孟婉仪的孩子,不能活在一丁点的威胁和未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