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思，你以为呢？你觉得三王爷是你嫡亲的兄长吗？”
莫离将问题抛给了豆豆，她想知道这个原本就聪明伶俐的徒弟，经历了这么多，是否已经深深了解到人性的丑陋和扭曲。
“不是！”豆豆抹干脸上的泪珠，不再哭泣，眼力犀利，“虽然我不喜欢那个人，可是看得出，他看我的眼神，和小沐是一样的，那绝不是一个兄长对妹妹的心思。”
“没错！”莫离满意地点点头。
“那谁才是？”不知内情的黄药成了傻子，难得的傻愣，傻的可爱。
豆豆习惯性地摩擦鼻尖，沉思，脑袋将前前后后的事都搜罗了出来，仔细地回想，分析。莫离肯定是知道答案的，可她根本没有相告的意思，坐在一边悠闲地品茶。
这真是急坏了一无所知的黄药，若她知晓一些，还能帮忙分析，可是她知道的太少了，无从分析：这种毫无用处的感觉真差劲！
“是她！”豆豆突然尖叫起来，差点蹦起来，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后又低头喃喃自语：“怎么会是她呢？不可能是她的？实在太难以让人相信了。”
“徒儿想到了，确实是难以置信，却不是绝无可能的，而且它确是发生了！”莫离依依不舍放下手中茶杯，好像清心寡欲的人总是茶不离口。
“谁？到底是谁？你们能不能别打哑谜？豆豆，我不喜欢这种感觉。”黄药终于当了一回真正的少女，没有冷冽，而是少女的好奇心泛滥，那也只是仅仅对自己在乎的人和事。
“傻瓜，这世界上我瞒着谁都不会瞒着你的！”豆豆轻轻拉过她的手，想起这段日子的不离不弃，肺腑的感激，“这段时间要是没有你时时刻刻的陪伴，我想我早就……”
黄药及时捂住她的嘴巴，阻止那些不好的词汇，略显羞涩的抱怨道：“我只是想知道那个人是谁而已，你那么煽情做什么！”
“不是煽情，是真的！”豆豆笑着道，拉过黄药和师傅的手，幸福地伤感道：“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我能拥有你这个真心相交的朋友，能遇到师傅和师兄，知足了！”
“还有你亲爱的小沐呢，把他给忘啦！”黄药故意发问，等着她的回答。莫离也真切相望，等待回答。
豆豆低眉，掩藏眼里那份失落，“我不想再提他！”不想提起，不想想起，他给了最美好的，也亲自用利剑在内心划开一道道难以愈合的伤口，无法忽视，无法遗忘！
气氛一时陷入低潮，空气冻结。
豆豆回过神，见俩人愁容，主动调节气氛，岔开话题，“其实这个人，黄药你也认识。从一开始，她就隐藏在阴影里，背上一个受害者的幌子，当初我对她只是心存戒心，如果没有师傅的提醒，我根本不敢往那方面想，更想不到那样有心机的人能是我哥。”
“我认识？那该是以前王府的人！受害者，王府就是一个小王宫，是是非非，谁分得清，哪一个不是受害者，哪一个又能是完全的受害者。”
她八岁因家里难以糊口，被王上买走带进王府。王府待了十几年，看着王爷前后娶了四房，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加上后院的宫婢无数，从不停歇的斗争，尔虞我诈，相互间的算计，你来我往，谁能不是受害者，谁又能是真正的受害者。
“别伤感了！是我不好，我不该说这些，让你想起这些不好的。”豆豆见黄药久久沉醉自己的世界，神情凝重，将她游魂拉了回来，“是乌素！乌素是哥！”
“她？怎么可能？不可能，别开玩笑！”黄药失色吼叫，否决。莫离师傅又重新拿起茶杯，悠哉。
“她不仅仅是我哥，她还费尽了心机，制定了许多恶毒的复仇计划！”
“等等，让我理理思路，我怎么都……”黄药无奈地偏偏头，“算了，豆豆，你还是继续讲吧！”
豆豆知道这些实在是匪夷所思，天方夜谭，要不是她亲身经历了她的许多设计，打死都不敢往那方面想。
“两年前，不，又过了两年了。四年前，我的爸妈死于非命，就是她的第一步。目的就是让我失去双亲，没了依靠，没了记忆，之后才能为了保命，为了好的生活，乖乖地同意她提出的交换！”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黄药张口，豆豆及时阻止她的发言，“这个时代，巫师的确很多，可是能让三王爷不顾一切，唯命是从的只有她一个，无论她有没有使用巫术！
一年之后，她又嫁给了小沐，那是她的第二步。只有嫁给了小沐，交换身份后，我才最有可能会爱上小沐。
小沐爱她，很爱很爱她！她以为只要小沐得到了传说中异时空中的人，就能得到天下，她以为小沐得到天下，就能对她唯命是从，只要她要，小沐就会把天下给她。
而且，小沐的野心远远不足沐贤，更加比不上他的邪恶。她担心沐贤和小沐最后都不肯把天下交给她，所以她要选择更容易控制心智的人，因为她的计划不容有失。
所以，她在沐贤对我献殷勤的时候，及时托梦给我，让我记起那可怕的一夜，而彻底远离沐贤，一心一意待在小沐身边。
现在，小沐称王了，她已经不需要我这个替身了，但是作为兄长，我想她还是有一丝良心的，没有想要杀我，只是单纯的口头警告。该是是我的怀孕激怒了她，作为乌家子孙，她怎么可能会允许我坏下这样的一个孩子，所以，她动手了！”
豆豆狠狠地咬紧牙关，十指深深陷进肉里，她可以原谅她身不由己的不择手段，但是她不能容许她对一个无辜生命的迫害，还有，还有对小沐的一味欺骗和伤害。
黄药仍然无法相信，“可是她明明就是一个女人，和王上同床共眠一年，怎么可能呢？而且，王上已经称王，她还在等什么？”
豆豆讪讪地勾起一边唇角，“这些恐怕只有让她亲口来告诉我们，而且还有很多事，我要知道。所以，我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