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意气凌霄不知愁
莫怀舒2019-02-26 01:223,514

  第五章 意气凌霄不知愁

  【小鱼叙述】

  于是我还是摇头,无视他满腔看热闹的心情,一咬牙,对继母下拜:

  “女儿不孝,今后不能侍奉母亲左右。女儿这就走了,以后……也不会再回来,所以,母亲尽可放心。”今日之事,不会再重演。

  “小鱼!你怎能这般心慈手软!他们可恶至极,差点把你害死。如此大好机会,你怎地不——”云家哥哥此刻的心情,大约有那么一点没当成英雄的失落感。

  “可是若没有他们,小鱼早已是死人。”我平静地说,“十四年来,他们给我东西吃,给我衣服穿,给我地方睡……尽管他们都知道,我不是爹亲生的女儿。”

  此言一出,继母大惊:“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懒得多做解释,只说一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走到云家哥哥身边,低着头,轻声说:“走吧。”

  他无奈地跟着我回去,走过两个哥哥身边的时候,忍不住再次用力踢了他们一人一脚。

  临出大门时,那女人果然在背后尖叫:“你叫什么?”

  云家哥哥扭头,露齿一笑:“连你爷爷叫什么都不记得了,不孝之至,可扑杀也。”

  回去路上,久久无言。

  最后,他故作轻松地打开折扇,扇了几下之后,故作惊讶道:“哎呀,这字提得不好。”

  我凑过去一看,是“天下为公”四个字。我对书法没研究,便问:“有何不好?”

  他煞有介事地说:“我最近是不是和‘公’这个字特别有缘呐?走到哪里都能碰上……”

  我忍不住问:“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他又扇了几下,摸了摸下巴,说:“就是‘我打下来的天下都是为了送给恩公的’这个意思。”

  我眨眨眼睛,思考一会,问他:“柳大哥的意思是……他想要把他管辖的寿阳城整个送给你?”

  云家哥哥用折扇柄戳在下巴上,微微撅着嘴巴想了一会,问我:“小鱼,你觉得柳大哥的这份礼……是不是太厚了一点?”

  我赞同道:“是厚了一点,不过还是没你的脸皮那么厚。”

  他并不生气,反而嘻嘻一笑,得意地打着扇子说:“所以呀,我不能收~~”

  后来我才知晓,云家哥哥所说的“不能收”是什么意思。

  原来柳大哥一心想让他留在寿阳陪自己一起当官,可是云家哥哥一心只想去反清复明……啊不是,是寻仙问道。所以他“婉言”谢绝了柳大哥的好意,原话大意如下:

  “大哥,不是我不想帮你,但是你想想最近发生的这事,就知道我是个不闯祸就活不下去的性子,不信你问问太平村派出所,哪个民警不认得我云天青?而且哪个要是跟我关系走得近,就算它是头猪也会早早死于非命……”

  一番话让柳大爷听得伤心欲绝,好在一贯冷静的柳夫人在一边说:“人各有志,老爷就莫要勉强云公子了。你们有幸相识,已是缘分,何必再强求更多?”

  柳大爷一边抹泪一边说:“本来还想收你做我儿子的呢……”

  我在一旁默默地擦汗,大哥回头变干爹,这辈分,真够乱的……

  云家哥哥却抓住了一个细节:“柳大哥,你自己莫非没儿子?”问得好直接……

  柳大爷一听,更是触动了伤心事,借酒消愁愁更愁。

  “何以解忧……”他端起酒杯,诗兴大发。

  “唯有稀粥!”云家哥哥及时地结束歪楼,又问,“那如果你们有个干女儿的话,会不会像亲生父母一样疼爱她?”

  柳大爷还沉浸在刚才那句“唯有稀粥”当中,被云家哥哥的四个字虐心虐的不可自拔。

  倒是柳夫人接了话:“那是自然。身为父母官,可不就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吗?”

  我却突然插嘴:“云天青!”

  连名带姓喝得他一个哆嗦:“怎么了?”

  我说:“云家哥哥,你想要托孤,也该事先问下当事人意见吧?”

  他头一次露出了困窘的表情:“……你这么快就看出来了?”

  我点头:“你的演技也不到家。”

  我又说:“这么厚的礼,你既不收,我也不能收。”

  他终于苦笑:“跟着我,你要吃苦的。”

  我笑笑:“又不是没吃过。”

  我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兴起了托孤的念头,一是可怜我,而是担心我。

  可怜,是因为他知晓我过去的生活,想为我找护正经人家过好日子;

  可是,一个人若长到十四岁都没有父母照顾,以后也都不需要了。

  担心,是因为他自己是个惹祸精,之前为我打抱不平,结果人家一纸告到县衙门,最后还是柳大爷出面,摆平了这事。但这次是走运,以后要是再出现同类事件,他怕牵累我跟着蹲大牢;

  但是,我宁愿跟着他浪迹天涯,也不想做富家红楼里的温室之花。

  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

  不过,连我也没想到的是,几年之后,被柳氏夫妇收养的花,真的别有根芽。

  【番外——上帝视角】无责任EG

  在前往旅途的下一站——洛阳城的路上,小鱼想起一事,问身边的天青:

  “云家哥哥,我记得你之前吓唬那些强盗,一年之内不得行房事。‘房事’是什么意思啊?”

  “哦,房事啊……房事就是……”天青想,要不要告诉这头CJ的小鹿斑比呢?

  小鱼很有求知欲地看着他。

  “房事,就是一男一女在一起……”摸下巴,下边该怎么说呢?

  “哦,就像我们两个?”

  “当然不是!”天青的扇子一下掉在地上,赶紧拾起来拍灰。

  “我们明明就是一男一女。”是你老把我当成兄弟。

  “房事,指的当然是在房间里做的事!我们这般走在光天化日之下,哪能做什么房事……”再次摸下巴,好像解释的还是……有歧义。

  “在房间里做的事?你是指……”小鱼一只手指点着下巴,抬头望天。

  天青额头冒汗。

  “比如写字、作画、绣花这一类的?”小鹿斑比CJ地眨巴着凤眼。

  “嗯……就其工作原理而言,可能……差不多吧……”天青摸摸头,反正工作原理都是用某一客观存在事物作用于另一客观存在事物,说二者差不多倒也不算错。

  “可是就算不这么吓唬他们,你觉得那些强盗平时会做这些房事吗?”小鱼有疑问。

  “…………我是为了防止他们拉一些良家妇女来家里做…………”天青手心渗汗。

  小鱼点点头,佩服地说:“还是你想得周到。”

  天青甩汗,看来以后绝不能在她面前使用违禁词汇了。

  “对了,云家哥哥……”小鱼反复琢磨,又想到一件事,“你之前还跟他们说什么,以后不能沾荤腥,为什么啊?”万一有的人天生不爱吃肉呢?

  “哦,那是为了保护野生动物嘛。”天青微笑地打着扇子,觉得这一次回答的十分圆满。

  “原来如此。”小鱼重重点头,又说,“云家哥哥,你真是好心的人。不仅救人,还救野生动物。”

  “哈哈……”天青干笑。

  “不过,为什么你后来还说‘不许在饭里放盐巴’,说是……说是会人道不能,那又是什么意思呢?我以前在家里,吃的一直都是剩饭,很少吃菜的,我也会人道不能吗?”

  “这个么……”天青一头黑线。我当时为毛要对那帮强盗说这么多违禁词汇呢!

  “这个‘人道不能’,只是说男人的,女人和太监除外。”因为本来就人道不能……

  “为什么?”小鱼刨根究底。

  “因为……男人和女人的身体构造不一样。”天青费力地思索下面该怎么说。

  “哦……比如喉结?”小鱼想起天青曾经抱怨过“分辨男女怎么能只看头发长短,应该看喉结有无”这件事。

  “呃……”你这十四年看样子真的是在蒸馏水里头泡大的啊!有的姑娘这时候都生娃了。

  “可是,为什么不长喉结就会人道不能呢?”小鱼想来想去,还是不懂。

  “因为……男人如果不长喉结的话,就会发不出声音。你想啊,女人没有喉结,太监么……也看不出来,但是这两种都能说话。可是男人就不一样,必须借助喉结,才能说话。”云天青胡编完毕,忍不住拿自己的袖子擦拭满头黑线。

  “哦~~云家哥哥,你懂得真多!”小鱼无限佩服。

  “……过奖过奖……”是你懂得太少了……

  过了几年,天青小鱼都入了琼华派,结识了师兄玄霄,师姐夙瑶。

  某日,天青和玄霄一整天都没出房间。

  第二天,小鱼找到玄霄,好奇地问:“你和天青师兄,昨天在做房事吗?你们两个男人,也会做房事吗?”

  当日,小鱼被扔进思返谷,关了两天,才被云天青啼笑皆非地放了出来。

  又某日,玄霄扁桃体发炎,说话无比痛苦,夙瑶奉太清掌门之命,前去为玄霄治疗。

  等夙瑶一脸疲惫地走出房间之后,天青小鱼立刻围了上去。

  天青问:“师兄以后是不是都不能说话了?”(某人早就忘了自己以前说过的话)

  小鱼问:“师兄以后是不是要人道不能了?”(某人却把某人的胡话记得很清楚)

  当日,小鱼被扔进思返谷,关了两周,才被师姐夙莘啼笑皆非地放了出来。

  后来,琼华数名弟子老是能看到,夙瑜师妹拿着一大把针,天天追在天青师兄后头,柔声呼唤:“天青师兄,要不要打个耳洞,穿个鼻环?”

  天青却施展神行百变,逃得狼烟四起,一边回头大叫:“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继续阅读:第四十章 千载太虚无非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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