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陌生的男人不以为然的挑挑眉,“怎么,不像吗?”
我这才开始仔细的观察他。
——原来他居然穿着龙袍……
“你是哪国的?”我警惕地问他,听他的口气我也就睡了一天,这个时候穿着龙袍应该是在自己的地盘里,也就是说——我应是在南边的一个国家里……
难道是……
“怎么,猜到了?”他面带玩味的看着我,或许是发现了我表情之中的细微变化。
“你是南召国皇帝——宇文坤?”我努力克制住因恐惧而来的颤抖,不想让他知道我对于这个名字的害怕……
他是宇文坤,两年前登基,弑父杀母。
朝廷中一直拥护先皇的几位老臣子,全部处以极刑,挫骨扬灰……
这个男人,几千年的历史长河里也没有出现过第二个如他一般狠辣的角色,想一想他曾经做过的这些残忍的事,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看来,桃之小姐也并不如探子所报的那样,不闻窗外事啊,”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还是说,我宇文坤太有名气了?竟让小姐这般与世隔绝的人都有印象……”
我看着他明明无害的一张脸,英俊的外表下,藏着的竟然是那样可怖的一颗心……
我咽咽口水,“你想做什么?给你的好兄弟……报仇吗?我想你应该是找错人了,这件事你应该去找祁宋,那一箭可是他亲手射出的。而我……呵,充其量是个旁观者。”
“你想多了,”他满脸不屑的看着我,“把你抓来,我怎么会是对付祁宋用的呢?”
“你也就对唐府有点威胁。”说完之后又自己更正,“啊,有很大威胁,你们感情好像还不错?就是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的死对头唐笙,到底把你放在什么位置?”
——死对头?!
唐笙那样的人怎么会与人结仇?难道是……为了祁宋的夺位之争?
我发出一声嘲讽的冷笑,“你说秦牧是你的朋友?”
“正是,有什么不对吗?”他带着深深的疑惑问道,眸中有我看不懂的色彩。
“那么,你其实也觊觎北部那大片富饶的土地,对吗?”我渐渐站起了身子,眼睛转也不转地看着他。
他的瞳孔骤然一缩,刹那间由一个分成了两个……
——竟是重瞳吗?!这般祸世之人,竟做了皇帝?!
我的腿开始发软了,左手猛地抓住床架以保持平衡,防止自己害怕的坐下去,这样一来我辛苦保持的气场就尽失了。
宇文坤没有回答我,而是浑身怒意与杀气并存的走了出去,狠狠地关上了门,我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他根本就是克星,全天下的克星!!!
五月初的时候,南方的天气很潮热了,屋内有专人给我扇着扇子,还有冰块降温,可是我依然被提前到来的炎炎夏日折磨得很难过。
五月初六,南诏国皇帝宇文坤派南召重臣梅烧前往康城,给沣源皇朝下战书,要求左相府公子唐笙亲自迎战,以其妻性命相逼。
五月初八,唐笙应战,奏请沣源皇帝祁宋派使者送还战书,并亲手写了一封信带给他,信的内容由皇帝和左相一同审阅,以防有人趁此机会通敌叛国。
五月十三,唐笙着护国将军盔甲,手持绝世好剑“淬血”跨上战马,在沣源皇帝和满朝文武百官的目送下踏上了南征之路。
五月二十,宇文坤带着那一封信来皇宫中的一处别院找我,眼角带笑的把信递给了我,“来,自己读一读,解一解你的相思之苦。”
我纳闷,疑惑的打开了信,刚看第一行就乐喷了。
“宇文坤愚以为尔乃大丈夫,应知晓事理,不该将你我之仇恨泄于他人。
然卿着实令吾失望。
吾妻,尔杀便罢,不杀也罢,作用不大。
然辱我皇朝之罪,阁下在劫难逃。
坐等我十万大军浩浩汤汤,直捣你皇都。
没了。
嫌弃你的唐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