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着开了口,问道:“你这可是在,嗯……就是……”挠头,说不出口。忽的一下子被他抱住,听他道:“桃之,我娶你,可好?”
胸腔中有种莫名的冲动——心脏要蹦出来了!!
“为为为为什么啊……我、你、我……”我彻底语无伦次,完全不知道如何表达。
他手臂收的越发紧了,我就这样被他箍在怀中,听着他心跳在我耳旁,每一下都像是一个惊雷,在耳边炸响。这是唐笙,说要娶我的是我梦寐以求的唐笙,是曾经离我好远如今在我身边的唐笙。
“桃之,”他轻唤,“你可还记得我们初见时你的模样?”
我脸一红,想起了几月前的窘样。把头点点,不吭声。
“那时我就想,天下怎么会有这么美好的女子,她的喜爱都写在脸上,完全不加修饰和遮掩,你的情感赤裸在我面前,我也不知怎么会提出要你们住进唐府的要求。”
“……”
我觉得这不真实。用力把唐笙推开来,他一脸错愕。
“你这样是不对的,唐笙,”我正经严肃地说,“按理来讲,你既然一早把你表弟介绍给我,便不该对我有别的念头,这是道德问题。”唐笙又伸出长臂想揽住我,我向侧边一滑,躲开了他的手,继续说道:“再者,你唐笙有权有势腰缠万贯,即使是皇帝的女儿嫁给你那都是得大便宜的买卖,你完全没必要娶我,就算是姚箫嫁给你都会给你带来更多。”
唐笙一笑,肩膀抖动,道:“那又如何,你也知我唐笙什么都不缺,又怎么会在乎妻子加给我带来的好处呢?”
我有些明白但也有些不明白,脑子转了转,觉得我们两个说的都有道理,于是决定坚持自己的观点,“我离开那日,你也是没有拦住我的。这又是为何?”
唐笙满脸挂笑,笑的我瘆的慌,他说:“既然知道你在桃林,又知道你原就是喜欢我的,多给你几天反省消火,对于你我来说岂不是一桩好事?”
“……可是,这也没几天啊……”
“足够了,”他一脚踏到我面前来,“这几日已经足够了,你能够明白自己和姚筝无缘,又始终放不下对我的感情,这样的结果对于我来说很圆满了。桃之,谢谢你。”
“……”我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
“现在,你答应我,明日一早同我离开。带上木青,我为他寻医。”他的语气饱含情意却不失霸道,我盯住他的脸庞,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点头。
次日早上,我睁开双眼时有一双明眸带笑地望着我,我正躺在这双眼睛的主人的怀里。
我噌的一下起身,伤口有些疼痛,但不严重,看来昨日贺松的药还是很有效果的。我浑身烫的跟被煮了一样,一眼都不敢看唐笙。
等、等等!这居然是我闺房?!
——谁能告诉我我这个不争气的昨夜又干了些什么糊涂事儿啊!?
唐笙也坐起来揽住我肩膀,说道:“起床洗漱用膳,事后同我回府。你的房间和院子,每日都有人打扫的。快点吧!”
回回回回府?!
昨日的一切好像都被我记了起来,这么说,我当时的确是点头了。
我扯住马上就要离开床的唐笙的衣角,道:“你说的话可是当真?你当真要娶我?”
唐笙摸摸我额头,道:“我又何时说过假话?”
有一种复杂的感情,叫做——既感动又难以置信。我一直呈呆傻状的跟在唐笙后面,在桃林里走来走去,越来越多的人和我一样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师傅知道这件事之后,虽然很不满意但还是选择尊重我的感情。我带着二师兄拜别师傅,拖家带口地出了桃林,桃林入口处那里有唐府的马车早早地就候着了,我仿佛明白了什么,扭头照着唐笙胸口就是一拳。
当然,这一拳对于一个内功深厚的大神来说简直就是……连点副作用都没有。
唐笙坏笑了一下,这是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禁不住恍惚,被他抱上了第一辆马车。
“他们坐后面那辆吗?”我问道。
“嗯,”把桌上的糕点推过来,指指,“来,尝尝,膳后甜点。你家的师傅做的。”
我顿时来了精神,一直不停的往嘴里送吃的。几天不见于师傅的手艺还是这么好啊!
——话说刚几天?
我曾经幻想过很多种不同类型的大婚对象,唐笙也是在这其中的,但是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把他排除在外,让姚筝在名义上代替了他的位置,姚筝很好,尤其待我更是一顶一的好,绝对是女子良人的不二人选,前提是——这个世界没有唐笙。
所谓饱暖思淫逸……我蹭到了唐笙怀里,感受这种他就在我身边的真实与美好。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开口道:“你要与我成亲,左相和夫人可知道?姚筝他……也知道了吗?”
我觉得唐笙身体一僵,听他说道:“我母亲,早些年便去世了,一直以来父亲没有再娶,一心一意的培养我。”
我知道这是提起唐笙的伤心事了,自己觉得过意不去,连忙望望他,看他也在看着我,他说:“桃之,没关系的。日后你我便是最亲密的人,这些事我当与你分享。”
“嗯,”我点点头,听他继续说,“至于姚筝,那一关很难过,但也不是过不了。姚筝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比姚箫懂事的不是一星半点儿。我只是怕伤了这个弟弟的心,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
我勇挑重担,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我来解释!姚筝还是比较听我的!”
——天知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不会听我的。
马车停在唐府门口时,我心如擂鼓。十分胆怯的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拉住唐笙的手往府里踱着,师兄他们直接回了我的院子,贺松也是跟着一起来的。
而我……我被带到了左相的院子里。
左相今日刚刚下朝,正在屋子里抱着火炉取暖,见我和唐笙进来先是一愣,而后又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理解的笑了笑。
“桃之丫头,回来啦?不走了吧?”左相慈爱的声音让我眼眶一热,这样善解人意的父亲,天下能寻得几个?
“是,”我上前行礼,“相爷,桃之再也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