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冒出的声音,使得原本一同商量着的五人一同看了过去,就发现竟然是江云倾,她不是还厌恶着穆紫,觉得穆紫是害得她这样的想法吗?
怎么会有想要一起加入的想法?
穆紫对江云倾有些复杂,原先还好好的表姊妹,因江伯纳殿前失仪的事后闹得不欢而散,前两次的针对穆紫表面上无所谓,其实还是很心寒。
毕竟江云倾对她而言,是她穿越到穆家后,遇到流言蜚语,第一个担心她替她出面的人,穆紫很感动,无论以前的她是怀着愧疚之心才帮她还是怎么样。
她是真的不想与江云倾敌对,今日她还以为两人真的闹翻了,没想到她会这时候站出来,说要支持他们的想法,心底说不讶异都是骗人的。
穆紫眸中划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了淡然:“表姐。”
江云倾脸上还有着巴掌印,所以她出门的时候带着面纱,旁人根本看不清她在想什么,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穆紫。
刚被打就凑上去,确实不妥,何况当事人还在旁边,江云倾就有些不自在,只是看着几人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她当即释然。
“爹,大哥。”
“云倾,你可是真的情愿?”
其实江菘远更想问的是,你是不是还想着对付穆紫,但众目睽睽,还是给江云倾多几分颜面,到嘴的话就变成了这般。
“私事是私事,大哥想要重新振作起来,作为小妹,自然是不能够袖手旁观,就不知大哥愿不愿意小妹加入了。”
江云倾此举江伯纳乐见其成,脸上更是有了笑意:“你与阿紫都是我的亲人,大哥心里自然是乐见你们好好的。”
这是他的真心话,江伯纳并没有撒谎,他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江云倾,见她再没有方才陌生的样子,心里的大石头算是落定。
尚流就兴致盎然地看着,没插手,毕竟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他不好插手。
没人见喻长陵的眼神划过一丝深思,随即笑道:“表姐能和阿紫同归于好就太好了。”
到底是穆紫的表姐,凡事不能做的太过,但他也不会松懈,若江云倾还有害人之心,喻长陵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
尚流几乎要以为自己眼花了,竟然看到喻长陵凶狠的眼神,如同狼在追捕猎物,可再一细看,喻长陵依旧一副天真的模样。
还巴巴的在穆紫面前撒娇,天真的眼眸看向尚流,哪里还有半分的凶狠可见。
莫非,是他看错了?
还没等他想些什么,江云倾的声音传了过来:“表姐这些日子焦躁了些,做出这等不知分寸的事儿,表妹世子殿下可愿意原谅表姐?”
穆紫这才发现她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想来近些时日心情落差太大,对她造成了这般影响,到底是女儿家,娇惯了些,她还是能理解。
只是她牵扯到喻长陵就很过分了,骂她不要紧,她可以一笑置之,当做没听见,只是喻长陵天真懂事,表姐又怎么能因为情绪就这样对他。
因此,面对江云倾的道歉,穆紫选择了沉默。
喻长陵新奇的看着穆紫,他离穆紫近,自然看出了她的动摇,只是最后又变成了沉默,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表姐知道表妹一时间不能原谅,也是表姐的错。”
江云倾说得真诚,没有半分怪罪的意思,隔着面纱穆紫虽看不清她是何表情,但也能从声音里听出她言词中的几分憔悴。
商讨变成了尴尬的道歉仪式还是很尴尬的,还是江伯纳站出来缓和了场面:“小妹既然想加入,大哥自然是赞同的。”
大家投入在了如何选址办书院的事情当中,穆紫也不扫兴,尽量融合了进了话题里边,江云倾也认真的给了几个建议。
直到天色将晚,大家还有些意犹未尽,当然每个人的心情都难免激动了一些,江伯纳没有打算让江家插手进书院的意思。
尚流和穆紫也看出来了,他们也是这般认为的,尚流一样不想依靠公主府,依靠康平去办成书院的事情。
对于此举,穆紫也乐见其成,江菘远答应了保密,在书院的事情没有着落之前,不会告诉任何人。
穆紫正要上马车,却见门外边江云倾戴着面纱,寒风飒飒的吹着,显得她娇小的身躯十分羸弱。
放佛风一吹,就会被刮走似的。
“劳烦你们在这先等一会儿,我方才落下了东西,现在去取一下。”
说是取东西,实则是去见江云倾,尚流心里清楚却没拆穿:“表嫂去吧,我们在这等着就是。”
喻长陵可以和穆紫坐在马车上,因为他们是有婚约的,尚流自然是不能,所以他的马车是另外一辆,他本可以想走,只是还停下等穆紫,可见他是真等穆紫是朋友。
“谢谢,我会尽快回来。”
穆紫走了几步,脸上看不出在想什么,她的神情淡淡的,两人就只是站在石子路上走着,最先开口的是江云倾:“对不起。”
“表姐何必如此,说到底大表哥如今这般与阿紫也有关联,阿紫不会推卸,但也不能谅解表姐。”
江云倾呼吸乱了几分:“为何我们表姊妹会落到今日这般地步?”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痛苦,穆紫心软了几分,想着是不是自己说话态度不太好:“表姐,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若是你心底不满尽可以找表妹撒气,只是你言语侮辱世子殿下,又将他置于何地?”
喻长陵没想到穆紫是因为自己,才没有原谅江云倾,这般被人重视,感觉还挺不错的,他悄悄的弯起一丝笑意。
“表姐好好想想吧,何事该做,何事不该做,谁是关心你的人,谁又是打着关心的名义实则狼子野心的人。”
穆紫话尽于此,两人的距离虽离马车远了些,但喻长陵武功不弱,也听的七七八八,眼见着穆紫要回来了,自然赶紧钻回了马车里边。
尚流也有些拳脚功夫,就是不如喻长陵好,再加上他没有刻意去听墙角的意思,自然也不曾在意。
“阿紫,其实你不必为我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