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口，我感到浑身发冷，果然，果然是因为那件事而送命吗？
卓清轻飘飘的气息吐在脸颊上，“不要，不要再继续了，公子不是…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这个“公子”指的自然是雷子轩，我忍住喉间的哽咽，轻声问她：“那么，你知道那个人是谁，是不是？”
卓清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可悲地摇摇头。我的心又是一凉，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卓清付出了生命，结果还是无解？那么，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听不见的地方，究竟还有多少人为了这件事送命呢？
“公子，卓清怕是活不了啦，好在…好在到了这生命的尽头，还能有你陪在我身边。”有气无力的声音掩盖不了她心中的情意。
我拼命忍住眼泪，强装笑容，轻声道：“胡说，卓清，你只需好好调养，很快就能恢复过来的。”而我心里却十分清楚，伤重如她，确实…确实是……否则，我也不会支开其他人了。
她费劲地张张嘴，好半天才说出话来，“何公子，好冷，好冷，抱紧我好吗？”
我怔怔地看着她，她嘴边带笑地望着我，眼睛里的光彩再一次散开，抓着我的手软软地掉下去。
我不再喊她，显然她的痛苦就要到头了，这最后的时刻我再也不忍心问她更多有关那件事的信息。抱住她的手臂紧了紧，让她的头靠在肩头上，“这样好吗？”
她没有出声，只是弯起了嘴角，睁着眼睛流眼泪，那双含情的美眸里带着无尽的依恋。
我紧紧地闭上眼睛，那句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地吞下去，就这样吧，就这样好了，让她带着满足离去吧，这个时候告诉她我的身份，对她而言实在太残酷了。
“何公子，你能…再唱一次《女儿情》给我听吗？”
她已经气若游丝，即使离得这般近，我也是屏住呼吸才听清了她的话，“行，你好好听着啊，我只唱一次。”
然后我带着无限的悲伤唱起了那支属于我和她的歌，“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悄悄问郎君，女儿美不美，女儿美不美……爱恋伊，爱恋伊，愿今生常相随…”
怀中的人儿渐渐没有了呼吸，我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悲伤，抱着她冰凉的身体痛哭流涕，一遍一遍地唱着那首《女儿情》。
最后还是紫珠看不过去了，扑在我身边，使劲摇我沾满了血迹的衣袖，“小姐，小姐，你别伤心了，仔细哭坏了身子。”
我抬起头，泪水一颗颗地滴落，“紫珠，你说，为什么，为什么人世间有这么多的苦难？为什么善良的人们总是难以逃过悲剧的命运？为什么，为什么要把这么多的不幸加之于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
“小姐，我……”紫珠被我迫人的气势吓住了，她在我通红的眼睛里看见的全是绝望，她虽然不明白我所问的问题，但是她却明白了我最后那句话，不单单是为卓清鸣不平，也是有感于自己的人生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