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句话气得够呛,本姑娘可从来就没说自己是什么美貌佳人,但对自己的长相还是颇有几分自信的,怎么从这家伙的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猪头?
我不客气地“呸”了他一声,“你才是猪呢!”
哪知道他听我骂他也不生气,只轻手轻脚地走到妆奁台前悉悉索索地找出一面镜子,然后神神秘秘地把那面黑底鎏金的小铜镜递到我面前,“姑娘,麻烦您自己好好看看您这副尊容吧。”
我没好气地夺过镜子,镜子里的女子两颊肿的高高的,带着紫红色的瘀血,我被吓了一跳,差点尖叫起来。
“别别别…别出声啊你!”
他倒是机警!
我摸着自己的脸,想起白天阿大给的那两个耳光,心里明镜似的。
难道我的感觉出问题了?怎么只那一瞬间感到疼痛呢?被打成这个样子,按理说要疼上好几天呢。难道是精神上的折磨使得我忘掉了肉体的疼痛?
那家伙见我泫然欲泣,赶紧劝着说,“姑娘,那什么,你不要伤心了,长成这样其实也不能怨你,怪就要怪金妈妈她不该骗人!要不咱们聊聊别的吧?”
“你干吗非得拉着我聊天啊?没看见人家正烦着吗?”
“人家?人家烦干你什么事?”
我对这个古代人的理解能力感到十分气结!
“我也很烦行了吧?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呢!”
他看着我坏坏地笑,“其实,我是在喝酒的时候与别人打赌输了,按对方的要求潜入春暖阁来与即将被拍卖的姑娘聊天。”
“你就为了个不靠谱的赌约,半夜来爬墙翻窗?你瞎编一个不就得了。”
“那怎么行?”他一本正经地说道:“大丈夫,言必信,行必果。既是打赌又怎么能瞎编呢?”
这个人还挺固执的嘛,“行,大丈夫,不知道你这半夜三更翻窗子爬进人家姑娘屋子,这事儿又该怎么说呢?”
他眨眨眼,“今天这桩事的确是我思虑不周,要不你跟了我?”
我愣了愣,跟了他?
细细想来他虽是不速之客,但与自己相处有礼有节,没那偷香窃玉的腌臜思想。不论从相貌还是人品来看,眼前的男子似乎都是解救自己脱离苦海的最佳选择!
但只一瞬间,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我不能随随便便地就”跟“一个男人。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忽然就起了玩心,使劲憋出了两滴泪,然后装作一副柔弱堪怜的模样,娇娇弱弱地站起来,学着古代女子模样冲他福了福身,“小女子身陷烟花之地,上天有德,感念小女子一直安分守己,才得以夜遇良人。小女子愿以身相报,一生一世伺候在公子身畔,为公子…生儿育女!”
生儿育女几个字我故意说得很重,竟让他涨红了脸,半晌说不出话。
忍了又忍,我“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不停地揉着肚子,“不行了,真的憋不住了,要憋出内伤来了!”
他见我这样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眼睛眯了眯,透出危险的气息,轻捏住我的下巴,“敢耍爷?怎么,你瞧不上爷?”
我烦躁地拍掉他的手,“你们这儿的人都这么喜欢捏着别人的下巴吗?”
“我们这儿的人?那你又是哪里的人?”
”我是……“我心脏一缩,几乎就要将藏在心底的秘密如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