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只手扒进了窗台!
我全身正处于紧张的戒备状态,一眼就看见了那只手。在摇曳的灯光下,那只细长白嫩的手久久地保持着同一种姿势始终没有动过。只瞧得我毛骨悚然,脑中飞快的闪过以前看过的各种鬼片。
我想逃跑,脚却硬了;我想尖叫,嘴也僵了。就在心中不停地念着阿弥陀佛的时候,那只手动了,而后一个身着夜行服、蒙着黑面巾的人翻进了屋子。
他急急地向我冲来,我被吓得不轻,在刚刚找回自己声音的一瞬间又被他捂住了嘴。心里暗暗着急,这是什么情况?入室抢劫?还是……传说中的采花贼!
天啦,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不想,他伸出手指放在嘴边对我做出“嘘”的手势。我点点头心里却打定主意要大声喊人。
他移开手,我刚要张嘴又立马被捂住。这小子!我心里愤愤地想着,眼睛恶狠狠地瞅他!他却是一个忍不住轻笑出声。
我来了气,趁他不注意张嘴就是一咬。他反应倒是快,马上就换了一只手来捂我,另一只被咬的手不停地甩着。
这一甩不要紧,蒙面的黑巾子也甩掉了,露出一张年轻清秀的脸庞,高鼻,薄唇,黑亮的眸子在月光的照映下显得神采奕奕。
他愣住了,我也愣住了。看他这样子根本就是个蹩脚的小毛贼嘛!
小毛贼见现了原形,脸上有些尴尬,然后开口道:“姑娘,我没有恶意,就是来聊聊天,你别喊好不好?”
我很是无语,是啊,你们都没有恶意,要卖了我的是为了给我找归宿,吓得我半死的是来和我聊天解闷儿,你们都是大好人,有恶意的是本姑娘好吧?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相信了他。他见我点头也不疑有他,慢慢放下了捂着我的手。然后,四处望望,竟然挨着我坐下来,当真摆开了一副要聊天的架势。
他随手捡起掉落了的黑巾子在手中把玩,又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我的脸。
我简直被这家伙搞得莫名其妙,想骂他,却又怕惊动了门外的狗腿子。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顾及这个素昧平生的小毛贼,但还是压低了声音,“干吗啊你,不是说要找我聊天吗?怎么这会儿子哑巴了?”
他被我这一叱,倒显出一副小媳妇儿的姿态来,微红着脸半天就是不说句话。
我是急脾气,见不得一个男的半天憋不出个屁的样子,当即就怒了,“怎么个意思?你爱好还挺特别的呀,喜欢爬窗子还非得找个聊天的破理由。告诉你,姑奶奶明天还得忙被卖的事情呢,没工夫陪你瞎掰扯。呐,窗户就在那边,您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金妈妈骗人。”
“啥?”我被他这无头无尾的话搞大了头。
“金妈妈骗人!”他又重复了一句,还用哀怨的眼神看我。
我扶着额头,万般无奈,“飞贼大哥,金妈妈骗你你应该找她去啊,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
我正想施展自己的口头工夫,却听见一句让我跌破眼镜的话,“金妈妈在怡春园门口做了一幅拍卖会的图,说什么百年难得一见的佳人,有倾国倾城之貌,拍卖底价五百两黄金,结果……”
“结果什么?”我用危险的表情看着他。“结果…结果就长了这么一张猪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