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金妈妈这个奸商动作还是很快的,第二天就张罗着人把跳舞用的棍子找来了,我原以为打造一根棍子不可能那么快,谁知金妈妈却差人找来一根合适的废铁,只是做了打磨和上光的处理。
“丫头啊,你要的棍子妈妈可给你找来了,你倒是给妈妈说说你这舞怎么个跳法,妈妈呢也好给你做张图造造势。”
我笑吟吟地道:“妈妈,我这舞呢叫钢管舞,至于怎么跳嘛,暂且容我卖个关子。图的事也不着急,等乐队和我定做的鼓到了再说。”
“钢管舞?这名儿倒是新颖。乐队下午就到了,那鼓可能还得等几天,工匠师傅可说了,从没见过这么古怪的乐器,要费一般工夫呢。”
我无聊地翻着紫珠给我找来的几本闲书,早就知道那鼓没那么快,倒也不意外,我还乐得晚几天登台呢。
雷老虎那小子,怎就没了声儿呢?不会真的要我走到那一步吧?唉,算了,两手准备也好。
吃过午饭,我终于在金妈妈的监视下第一次走出了房门。脸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一出房门外面热闹的嘈杂声骤然停止了。
春暖阁在怡春园的地位很特殊,除了拍卖日其余时间都闭门谢客,为的是增加拍卖姑娘的神秘感,提升姑娘的身价。
数道眼光直直地射到我身上,害得我直以为自己脸上长了什么东西。想起自己的容貌,本来也就不差,金妈妈一伙又一副把我当成摇钱树的德行,难道我在这个时空真的算得上模样不俗的女子。
扫地的大叔眼睛都直了,看得我后背有点发凉,原来回头率太高的感觉是这么的…恐怖?
我清了清嗓子,以此打断那些人肆无忌惮的眼光,“嗯哼,金妈妈,您说的乐队呢?”
“哎呀,小祖宗,你怎么这么性急啊?人马上就到了。”
正说着呢,就见一个一袭青黑长衫的老者,带领着一批大概二十几个人的乐队乌泱泱地进了门,有的人手抱琵琶,有的人手持萧笛,有的人背着古筝……嗯,整一个古典乐乐队,也不知道能不能演奏出我要的效果。
老者六十岁上下年纪,脸部瘦削,灰白的胡须几乎遮住了整张嘴,只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自有一番气度,希望他不会让我失望。
“段先生,咱们商量一下排演的事情吧?”金妈妈客客气气地说着,这态度很是让我意外,看来这老先生还真是个有本事的。
段先生瞥一眼金妈妈,“妈妈是对老夫的技艺有所怀疑吗?”
“不敢不敢,段老先生您那琴技整个大梁都有名,若非您老前阵子……”
老先生眼中忽然一道寒光闪现,惊得金妈妈呐呐地住了口。
这是什么情况啊?老先生果真不简单呢。
见金妈妈有点下不来台,我赶紧适时地插口,“段老先生是吧?您的琴技自然不容怀疑了,只是事关小女子的终身大事,怎么能不事先好好准备呢?”
老先生低沉的嗓音里满是不屑,“不害臊!”
我心里暗暗冷笑:何敏之,你还真是命苦啊,既没有杀人放火,也没有奸淫掳掠,怎么就变成人人得以轻贱的人了呢?
想到老先生受到的礼教束缚,我面上置若罔闻,语气却藏了机锋,“看来老先生真是看不上小女子呢,只是小女子所做的曲谱,”我走到他的身前,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他粗糙的胡须,“恐怕您还真的对付不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