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梅,要我说你那个主子也真是的,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房里没有好几个陪房什么的,咱们世子不说姬妾成群吧,屋里多几个女人又有何妨呢?也就是咱们的这位侧妃,眼睛里容不得沙子,要不,今天你哪能弄成这幅样子呢?”
喜梅眨眨眼,畏畏缩缩地说:“蒋婆,我…我真的不是有心爬…爬床,是世子,世子他……”苍白的嘴唇抖动几下,始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下面的话。
蒋婆见状,装作十分理解喜梅的样子,“我知道,我都知道,喜梅一直都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好孩子,一定是世子他喜欢你……”
“不,不是的,”喜梅抹一把眼泪,飞快地摇头,“蒋婆,你不要乱说。”
蒋婆叹气道:“唉,我的傻孩子,看看,看看,她们都把你糟蹋成什么样了,你还护着你那位主子呢?”
喜梅低下头,这些日子以来遭受的苦难,北院旧人的绝情都好似一把把冰凉锋利的刀刃插在心口上。
老谋深算的蒋婆继续对喜梅进行劝导,“她们对你这般不仁不义,你干吗还要这样忠心耿耿呢?”
“我…我…”喜梅不知该如何分辨才是。
“难道你愿意一辈子过这样的生活?一辈子被人踩在脚底下羞辱?”
蒋婆早就将喜梅白日里遭遇的事情打听的一清二楚,此刻故意让她回忆起痛苦的一幕。
果然,喜梅的神情变了,想起自己在众人的注视下、笑声中与狗争食,她不由地咬紧发白的嘴唇。
这一切变化都被蒋婆敲在眼里,她适时地说:“现在只有一个人可以帮你。”
喜梅抬起头,期待地望着蒋婆。
“这个人,就是小娴姨娘!”
蒋婆一字一句吐出的这几个音节重重地敲击在喜梅的心头,她此时才明白来者的意图。
沐云院。
“喜鹊,你说,蒋妈那事能办好吗?”庄静娴抬头问。
“哎呀,我的好小姐,我这儿正跟你盘发呢,您老老实实地坐好了,万一扯断几根头发丝儿,你还不要跟我急眼?”喜鹊说着玩笑话,让庄静娴坐好,除了庄李氏也就是喜鹊敢跟庄静娴这般说话。
庄家自从没了老爷破落后,庄氏母女怕给人小瞧了去,在家里谱摆得反而比从前更大了。如同喜鹊说的,要是别的小丫鬟扯断了这位大小姐的头发丝儿,是免不了一顿打骂的。
“小姐,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这蒋婆从前可是咱们庄府上的奴婢,受过咱们老爷的恩,自打咱们来了这里,蒋婆不是一直帮着咱吗?再说了,那喜梅不过是个倒霉的黄毛丫头,哪里是蒋婆的对手?您呐,就等着好消息吧。”
要说这蒋婆,还真是个念旧的主,一直没有忘记老主子的恩情,从庄静娴进府当姨娘,她就铁了心地要帮这庄家小姐。不但一步一步地削减北院那位的势力,甚至在被责以杖刑时,还想过豁出命去,让何敏之背上一个心狠手辣的恶名!
虽然侥幸从板子底下捡回条命来,可是不论是身体还是在侯府里的地位都不如从前,这对贯来心高气傲的蒋婆来说是绝对的打击,她对那位饶恕了自己性命的女人不但不心存感激,而且还产生了强烈恨意!
想到这次轻而易举地争取到了喜梅,蒋婆较从前大为沧桑的脸上露出阴毒的笑意。
“什么!你说喜梅有了身孕!”庄静娴被这个消息惊得从靠椅上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