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淅淅沥沥的雨点声,我费劲地睁开双眼,企图寻找一丝光明,可漆黑的视线中只有冷冰冰的砖墙,徐菁遥没发出半点声音,唯一能听见虫鼠稀稀疏疏的动静,我会心地笑了,有这些小动物的陪伴也不错,至少能使我感觉到我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嫌它们脏?怎么会呢?如今的我又能比它们好到哪里去呢?
口渴得厉害,我不得不艰难地支起身子,爬过去抓起那只水壶,放在耳边摇一摇,对着嘴里一倒,只流出一点点可怜的水滴。我舔舔壶口,丧气地往地上一丢。好在今天那位来送饭菜的姑娘送进来一盆水,说是让我洗洗脸,擦擦身,也的亏我是个懒性子,吃完饭就稀里糊涂趴着睡过去,那水还没动过。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水盆,猛然间听见一阵稀里哗啦地响声。我奇怪地走过去,原来是一只大老鼠正攀在水盆边喝水呢。我又好气又好笑,想不到如今自己居然沦落到和老鼠和一盆凉水的境地。我坐下来,随手把大老鼠拎起来往墙角一扔,只听得它发出一阵凄厉的吱吱声。我心里冷哼一下,小样,敢跟我抢水喝?接着就把水盆端起来咕嘟咕嘟地喝水。
“把水盆放下!”
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冷不防在耳边响起,我一下子愣住,转过头往四周看看,根本什么都没有。我迟疑地喝着水,心里开始发毛。
“把水盆放下!”
这下子我听清了,下意识地像发出那个声音的地方望去,可是哪里有什么人啊,是刚才被我扔掉的那只老鼠!
它盘腿坐着,两只前肢像人一样交叉在胸前,两只眼睛闪着绿幽幽的光!
我心里一紧,这哪里是什么老鼠?明明就是一只黄皮子,一只成精的黄皮子!
水盆哐当一下掉在地上,眼前若有若现地闪着两团绿光,我感到身体开始不受控制。
“站起来!”
我“蹭”地一下站起身来,完全受那个尖细声音的指引。
“你,去找一根绳子。”
我在杂乱的稻草堆里东翻西找,还真的找到一根粗麻绳。
“把绳子拴在栏杆上,把头套进去。”
我鬼使神差地套好了绳子,跟着那两团蛊惑人心的绿光,站到一张小凳子上,毫不犹豫地就把头往绳圈里送。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蜂鸣声骤然在耳边响起,我的意识开始恢复,眼前的绿光也变得远了。是红玉!红玉在提醒我有危险!
我看看被自己捏在手上的绳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全是那个黄大仙在捣鬼。
“快,把头套进去!”
我心里冷哼一声,索性从凳子上下来,一下子躺倒在地上,然后把用脚趾头钩住绳子。
黄皮子的声音变得焦急起来:“蠢死了,不是这头,是有脑袋的那头!”
这小畜生还真的要我对我赶尽杀绝啊,仗着有神玉护体,我起身一扯粗麻绳,转过身就对着它打过去。慌得它“哎哟哎哟”地抱头鼠窜。
“叫你害人,叫你害人!”我边打边骂,打到后面也不知是在骂黄皮子还是在骂萧景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