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身份已经暴露,马国义怕沈玉滢和赵家保有危险就让他们归队。沈玉滢暂时调到重案二组,直至拘捕乔浩成为止。
赵家保对沈玉滢笑道:“滢姐,欢迎你。”他伸出手想与沈玉滢握手,但是她心不在焉,六神无主,完全没留意赵家保对她说过什么。赵家保又唤了她几声“滢姐,滢姐。”
沈玉滢怅然若失,思想还停留在小胖中枪倒地时的情形。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马国义回头看看她,惊魂未定。然后对赵家保说:“小赵,你就在这下车吧。我跟沈玉滢还有些话要说,你明白回队里什么也不要说,包括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赵家保说:“明白。”司机把车停在路边,赵家保下车后,马国义让司机开去沿江公路码头去。
在微弱的灯光下,马国义和沈玉滢站在码头的凉亭里。沈玉滢穿着露肩短裙,双手环抱在胸前。她颤抖了一下,感觉有些冷。已经立秋了,立秋一般预示着炎热的夏天即将过去,秋天即将来临。立秋后虽然一时暑气难消,还有“秋老虎”的余威,但总的趋势是天气逐渐凉爽,早晚的温差比较大。
马国义让司机回车里去拿件外套,马国义把外套披在沈玉滢身上。
沈玉滢回头对他说了句:“谢谢。”然后又沉默了。马国义与她并肩站着,转头看向沈玉滢左手无名指上闪耀的戒指。他说:“这戒指是乔浩成送你的吧?”
沈玉滢低头看着手上的戒指,面无表情,不作任何说法。
马国义又说:“怎么?打算一直这样沉默下去?”他停顿了一下再说:“既然你不想说,那就让我来说吧。你是不是对乔浩成产生感情了?当初是为了保护你的身份打入乔氏集团才让你接近乔氏兄弟的,但是没有让你爱上乔浩成。”
“对,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我知道我的生活里只有任务,不应该有其他的任何东西。不应该有感情,没有权力爱上任何人。”沈玉滢像发大小姐脾气似地说。
马国义:“作为警务人员,这些你应该懂的。”
“是,我懂,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可是你有想过我吗?一个女孩子在那种乱七八糟的酒巴孤军奋战,被多少人非礼过你知道吗?你知道我有多孤独吗?我不可以向任何人倾诉,所有人都不理解我,他们都戴着有色眼镜看我。好,我大人有大量,我不介意,这些我都不介意。可是你知道我介意什么吗?是孙杨,连他都误会我,还当众侮辱我,你知道当时我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吗?”沈玉滢的话闸子一打开,心里的不怨气一下子全部说出来,还伴着眼泪。
马国义非常理解作卧底警察的孤独和无奈,爱与恨纠缠在一起时复杂的心情。他说:“我知道,所以我也不打算再说什么了。撤出来吧,小胖死了,我们还不知道乔浩成知道我们多少事情,如果小胖把你也暴了出来你的处境会非常危险的,光荣归队吧。”
沈玉滢冷笑一声:“呵,光荣归队!你拘捕乔浩成了吗?”
马国义说:“还没有,但是我们还可以通过其他办法。目前来说你的人身安全是最重要的,人一但没有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知道你是独生女,最近母亲刚离世,要是你再有个什么意外的话你让我怎样向你的家人交待,你明白吗?”
沈玉滢说:“我不甘心,我没有退路了,我必须完成它。你给我十天时间,十天我一定会拿到足够的证据让你拘捕他的。”
马国义:“不,我是不会同意的。”他没有权力去阻止她爱什么人,但是他有权力阻止她去冒险。
沈玉滢:“为什么?”
马国义:“还用问为什么吗?因为你已经爱上他了,你对他已经失去了直觉的判断能力。”
沈玉滢:“正因为我爱他,所以我不想他再错下去,我一定要改变他。”
要改变自己可能,想改变别人根本不可能。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这种个性上的差异,形成了不同的信念和做事方式,这种差异是无法改变的。除非被改变的那个人本身也想改变。
马国义摇头说:“我还是那句话,我是不会同意的。你明天到重案二组来报到吧,时候不早了,上车吧早点回去休息。”
沈玉滢勃然大怒,她大摇大摆地随马国义上了车,很生气地甩上门。不管马国义同不同意反正她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她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