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皓戈怀中的女子神色妖媚,容貌却神色凄楚,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你若是信了,那我说再多,想必亦是无用。”冷画汀一字一句地说道,眼眶疼得发酸发胀,像是泡进了酸涩的醋里面,心何尝不是如此?仿佛被剑一次又一次的挑开,变成一条一条的肉……血肉分离。
“凰儿,可是如同流影所说?”轩辕皓戈将赤凰儿抱起,柔声说道,眼底却是空空荡荡,仿佛将她看穿了一般,失了焦距。
赤凰儿泪眼相望,婆娑的泪花闪烁着,缓缓点点头。
孙士筠赶来,将赤凰儿包扎伤口,轩辕皓戈扶她坐下,温柔地为她上药,轻轻吹开粉末,还时不时地问她疼不疼。
冷画汀身子一晃,险些站不稳,抬手抚上xiong口,狠狠地揉着,这里真的好痛,就像……对,就像揉进了一团雪。
想起有一年冬天,她坐在皓夜门的院子里,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大雪下了一尺厚,她坐在那里仿佛都被埋了一般,小小的身躯微微颤抖,轩辕皓戈一袭紫黑色长袍,墨发四扬,轻轻走到她面前,抬起手轻轻拂去她衣上雪花。
她回头,看见是他,开心地笑着说:“皓戈,这里的雪好甜啊。你尝尝。”说着便举起一团雪花递到他面前。
他当真拿起一团雪放入嘴中,过了一会儿将水吐出来,冷声道:“这有什么好吃的?冻的嘴巴又疼又麻又冷。”她拿起一团雪猛地放进嘴里,含了一会儿,果然,很疼,很麻,而且透骨的寒冷,冻得她脸色发青,嘴唇都开始哆嗦。
他看着她痛苦的模样,甩甩袖子低声说道:“笨蛋,吐出来便好,何故苦了自己?”
“感情,本来就是一团雪啊。”冷画汀想到那里,喃喃说道,轩辕皓戈一怔,顿了顿低头接着为赤凰儿擦药。
如今,便像在心里揉了一团雪,如同毫无希望的感情,甜津津的味道过后,便只能让心疼得发冷,发麻。
他说,何故,苦了自己,吐出来不就好了。
他轩辕皓戈无情,自然不能苦了自己。
这感情一旦放在心里,便只有有情^人受苦,又怎会轻易吐出来。
“来人,王后冷画汀,动用私刑,打入冷宫。”轩辕皓戈冷声道,如同三尺寒冰,将冷画汀死死打入深渊。
“皓戈。”冷画汀张张嘴,却听见赤凰儿柔声唤他。那两个字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如同鱼刺一般扎着她的喉咙难受,发疼。
轩辕皓戈点点头,抬起头嘴唇微翘,“皓戈,王后娘娘还有身孕呢。”赤凰儿柔声道,冷画汀瞳孔猛地放大,不知她要做什么,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难道……难道她和他,连孩子……连孩子都不准备留下吗?为什么要对她那么残忍?
等一下,她怎么知道自己怀有身孕?
“来人。”轩辕皓戈将赤凰儿放下,起身,手上顿时多了一碗黑漆漆的药,粘稠无比,连光泽都没有,仿佛一潭死水。他一步一步靠近冷画汀,眼里多了抹嗜血的微笑。
眼泪顿时掉了来,落在那碗黑漆漆的药汁里,连片刻的波动都没有……
他说,声音如同冰冻三尺:“这是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