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又错怪我了。不是我,是皓戈。”倾颜挑起兰花指,笑得妖※娆,故意将后面那两个字咬得绵长。
“你的意思,便是有朝一日,我同样会被轩辕皓戈杀死?”赤凰儿问道,提高了声调,双手颤抖不已,可脸上却是刻意的掩饰着什么,是惶恐,是惊讶,是痛恨,还是……
“哎,别那么大声嘛!不是杀死,是逼死。杀死未免太便宜你了吧。到时候脏了我们皓戈的手……哎呀呀,可就不好了。”倾颜嘴角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吹吹白玉钗上面似有似无得灰尘,心里掂量着这玉钗可是被人下了蛊。
“你此次回宫,便是要报复那年害你的所有人?”
赤凰儿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倒了一杯茶,无奈滚烫的茶水流了一桌,好不容易举了起来,吹吹漂浮的茶叶,碧绿的茶叶在水中沉浮,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
“别说的那么难听。是将你们赠与我的礼物,还回去。古语有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本宫正是此意。”倾颜笑道,眼底尽是嗜血之色,越发得意起来,可心底却将自己骂了个个十百千万。她是如何变成了这幅模样?够恶心!
“你疯了。”赤凰儿喃喃道,不敢相信她会那么狠,那么恨自己。
“是啊,被你们逼疯的。”倾颜点点头,拿起帕子,刚准备擦擦手,却见赤凰儿一步一踉跄地往前走,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倾颜笑笑,手臂抬起,放下时上面已停了两只蝴蝶。
她嘟着嘴,笑道:“你说,方才我可是狠话撂得太大声,将她吓到了?”
古儿摇摇触角,诺儿点点触角。
倾颜扑哧一声笑出来:“难得见到你们夫妻俩能意见不合。”
“娘娘,方才您与淑妃娘娘说了什么?奴婢见到她脸色都白了许多。”翠竹走进来说道。
“此事与你无关。你若是心疼她,倒是可以去淑华苑当差,本宫绝不拦着。”倾颜淡淡地说道,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个篮子,里面还有她前世未绣完的袍子。
翠竹看见她自然熟练地拿出冷画汀珍藏却未修好的袍子,心中不觉一惊,刚想说些什么,却怕被她怪罪,只好默默地退下了。
“好了,此时倒是殿里无人了,你们一天趴在那钗子上腿脚可也麻了?不如四处活动下手脚。”倾颜温柔地笑着说道,走到榻前坐下,又翻了翻衣服顿时没了绣花的兴趣,将篮子重新寻了个地方藏起来。
古儿和诺儿帮忙将她的发丝梳顺,她晃晃满头青丝,舒舒服服地躺在chuang上,却微微红了眼眶。
诺儿看见,飞到她的鼻子上。拍打着她的鼻孔,似是在安慰她。
倾颜笑笑,摸着诺儿的脑袋,笑道:“诺儿,你可知道。刚入宫时,他每日宿在凤怡宫,下了朝仍来陪我。而后甚至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那几日我便重复地开玩笑,说道:‘那我岂不是变成了妲己褒姒之流。’可是我从未想到,今世,我当真成了,妲己褒姒之流。”
古儿闻声飞来,呜呜的叫着为她四处飞。诺儿此时也垂下了头,似是在安慰着她。
倾颜淡淡一笑,将诺儿拂开,歪头将脸埋进熟悉的鸳鸯枕里面。
她做了一个梦,或者说,是许多梦连在一起,构成一个广大而深沉的梦魇。
初相识,大雪漫天,寒风呼啸。
他们邂逅在破庙中,他是全国通缉的戈王,身上鲜血淋漓。
她是堂堂冷相的大小姐,身上朱缨宝饰,干净美好,心地善良仍富有童真。
她救了他一命,而那慌慌张张的一眼,便换来后来的生死相随,仿佛一失足掉进了万丈深渊,从此万劫不复。
“我……我喜欢你。”她两颊,通红,低着头,如同一个,熟透的苹果。
他走进俯下※身,看着她,窘迫羞涩的可爱模样,心里,竟有一丝颤抖,绵长,的深吻,占足了便宜。
他却邪魅一笑:“可是,我不,喜欢你呢。”
她看着他,逐渐离去的,高大背影,通红了,脸颊,娇嗔道:“可恶,还说,不喜欢我。”
后相知。她已成了他身旁不可缺少的色彩,那日飘飘渺渺的大雪覆盖了神秘伫立的皓夜门,她蹲在雪地里,将雪花揉成一团,放进嘴里,大大的眼睛,笑眯成了月牙状。
终相爱。她却莞尔一笑:“不然我会,认为你是真的,爱上我了呢。”
他眼里一片戏谑:“怎么,不可以吗?”
她摇头:“不行……你是王,怎么可,以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