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天下,终是负了她,临死的最后一刻,她拼尽最后一丝尊严,问他:“皓戈……我,再问你,一次,你,可曾真,心待,我过?”
他护着赤凰儿,摇头:“不曾。”
这两个字如,同千,斤重,将她死死地,砸入十八层地狱。
天下,与她无关,自己,与她无关。可偏偏,与她有关的他,却甘心为了,她所不屑的事物,放弃了她。
可笑可悲,可叹可恶。
――她不,知道,我爱她。
悲悲切切之间,她感觉自己泪流满面的模样,潮水般的泪水苦涩无比,渐渐覆盖了她全身,将她的一切淹没。
她的一切,也就是他吧。可是如今她连他都负了,她还有什么呢?
倾颜缓缓醒来,脸上是轩辕皓戈温热修长的指尖。
温柔如水的声音响起,饱含着关心和温柔:“做了什么噩梦,竟哭得这等悲切。”
她笑:“既然是个噩梦,那又何必当真。”可这个噩梦,却是你啊。
你,我又怎能不当真?
“既然不当真,就不要哭了。”他轻声说道,俯身吻去她斑驳的泪水,动作轻柔,仿佛一只蝴蝶倾身躲进一朵花心。
倾颜点点头,问道:“何时了?”轩辕皓戈将她扶起,揉揉她的头发,说道:“小妖精,已是华灯初上。可曾饿了?”
她心中一软,点点头,将脸埋进他的怀里,贪恋着他的温度,却张口说道:“翠竹这个丫鬟我不喜欢。”
“既然不喜欢,那就换一个。”轩辕皓戈温柔地摸※摸她的脑袋,眼里深邃看不清想法。
“嗯……翠竹衣服洗得不错。臣妾左右思量着,她毕竟是凤怡宫的老人儿了,若是将她调到别处,恐怕会让先后不安。不如令她留此洗衣可好?”倾颜缓声说道。
“依你。”轩辕皓戈点点头,抱着她微微一笑。
令先后不安?只要你安好,便好。
“香梅,你收拾收拾,晚上本宫要出去一趟,切记莫要走漏了风声。”赤凰儿将鸽子重新放飞,反复看了看那张纸条之后,将它丢到烛台上。
香梅点点头,从柜中拿出一套夜行衣给赤凰儿换上。
赤凰儿美※目闪烁,将长长的黑发盘起,戴上黑色面纱,掀开chuang帷,摁下一个按钮,chuang榻立刻缓缓抬起,她纵身一跳,消失在榻里。
香梅微微喘息,看见凝露走进来,将chuang榻重新铺好。
“今日之事,莫要传出去。”凝露淡淡地说道,将一张面皮敷在脸上,略点胭脂水粉,便是赤凰儿妖冶的容颜。
香梅蹬着惊魂未定的双眼,暗自点了点头。
是夜。
月黑风高,寂静无人。
一道黑影飘过迅速地划过夜空。几丝流云微微滑过,将月亮的光辉展露无遗。
她迅速闪过各色街道,静悄悄地推开一扇门,闪进去。刚准备抬头,却发现脖子上架着一把光亮的匕首,匕首的那
一头,是目光炯炯的苍发老者。
“你是谁。”他冷冷地问道,声音却是如同碎玉般的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