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五月的早晨五点半,天已经渐渐的放亮了,丑妞已经吃饱了早餐,此时,她就背着她妈妈给她留下的小布包走出家门口。
她沿着深山小道,来到了夏林,她在在夏林那片大山的老鹰嘴、纸池、伸长岭、东岭等地去采摘金线莲,尽管她走过几座山,翻过几座山坳,就是找不到金线莲,从早上六点去早到了晚上七点多,天黑了回来时,她一天所摘到的那鲜金线莲还怕到不到一斤重。
“女儿,有没有摘到啊。”吃晚饭时,肖段元问道
“有。我今天有我采到了一些。”为了不让段元伤心,丑妞只好骗段元道。
“哦,那好啊。今天走了一天的路,应该劳累了吧。热水烫一下脚,洗一洗身子。”段元指着正在烧的开水对丑妞说。
“爸爸,你真好,可是你的身子不是还没有好吗?”丑妞看段元那躬着身子的段元感激的说道。
“我一个大男人,呆在家里,如果这点事都做不了,还不如死了好。”
“爸,你说什么呢?”丑妞不让段元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好啦,好啦,爸爸不说了。”段元说着就走出屋外。
“夏林那里找不到金线莲,粗赖山不知会不会有。因为粗赖山比较低,一年四季气温都比较高。”丑妞边用热水泡脚边静静的想,她在头脑里计划着第二天的路线。“好,要不,明天我从风水树那个方向去,然后沿着秋尾乾方向走,看不能不采摘到金线莲。”
“爸,今天我准备去粗赖山看一下,看能不能多采摘一些金线莲。”天刚放亮,草草吃过早饭的丑妞,还是背着昨天的那个小布包,对还没起床的段元说道。
“好的,晚上,你要早点回来啊。”
“嗯,会的。”
由于村里年青人大部分都外出打工了,再加上丑妞脸上长得那种模样,因此,丑妞在村里基本上没有什么朋友,他外出采摘金线莲也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老天爱笨小孩子。”那句歌词唱得还不错,丑妞从风水树往粗赖山方向寻找时,在后龙潭周边还真的采了不少的金线莲。
“太好了,今天一天我至少可以赚一百元。”丑妞看着袋子里鼓鼓的金线莲,她满心的想着。
然而,走出后龙潭山坡后,丑妞再也没有采到金线莲,直到她沿着圆屯坡至龙潭山坡,她才采摘到一些。
“不错,至少比昨天多。”在回家的路上,丑妞心里暗暗的想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每个月的五、十、十五、二十、十五和三十日成了上涌固定的赶集之日。
每逢赶集的日子,丑妞没有跟村里人一起赶集,她也没有坐谁的摩托车去上涌赶集。而是她一个人背着五天来所采到的金线莲,走路到上涌,当然她没有从后宅就沿着公路走,因为那样要走很长的路,而是她是选择那条几乎没有人走的山路走路到上涌赶集,丑妞之所以是走路,一是她舍不得每趟要三十元的摩托车费,二是她长得那个样子,她也怕人家摩托司机也不愿意载,如果是那样的话,就都尴尬。
当丑妞来到欧阳圣卓所开的草药收购站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多钟了。
“你来了。”欧阳圣卓看到丑妞背着一带鼓鼓的草药走进他的店铺,热情的问道。
“是啊,因为我走路,所以没有那么快。”
“累了吧,椅子上坐。”欧阳圣卓说着, 就帮丑妞搬来一张椅子。尽管丑妞平时天天到山上砍柴、采摘草药,然而,从家里走路到上涌街道,还真的是挺累的。因此,当欧阳圣卓搬来椅子时,她也很不客气的坐了下去。
欧阳圣卓拿着杯子,给她倒了一杯开水,并在杯子里加了两勺白糖,然后,他边用瓢根慢慢了几下边走向丑妞,然后递给丑妞。“喝杯水吧。走了这么远的路,想必也是口渴了。”
“不会不会,谢谢你。你人真好。”丑妞说着,感激地接了欧阳圣卓递过来的水。
“你的金线莲我看一下吧。”欧阳圣卓拿走丑妞背来的金线莲,慢慢的翻看着。
“啊,不错,五天能摘了这么多。而且里面很纯,没有渗其他杂草。”欧阳圣卓边看,边不断自言自语道。
“你过来看一下,我准备过称了。”欧阳圣卓对丑妞说道。
“不用看了,你说多少就多少。”不知是自己对欧阳圣卓内心存有好感,还是因为欧阳圣卓上次拿了一百元给她,因丑妞心里觉得欧阳圣卓是个好人,他肯定不会吃我丑妞的称头。
“一共三斤。”
“不会吧,我觉得很轻啊”丑妞觉得那一带最多是两斤,于是她就走过去看,“你傻啊,才两斤八,你给我算三斤。如果这样做生意,你不怕吃亏吗”
“不是,因为你采来的太纯了,里面一点其他杂草都没有,所以我就多算两两给你。就算三斤,你是我收购草药来最纯的一个,所以我觉得多两两给你,算是对你的奖励。”
“那也不行啊,做买卖就得公道,该多少就算多少。”最后,丑妞坚持算两斤八两。
“呵呵,好吧,就算两斤八两吧。这里是六千元。”欧阳圣卓拿了六十张一百元的钞票给丑妞。
“可是,我没有零钱。”
“那就算了,二十元先放在你那里,等下次结算时再扣除。对了,象你们后宅村里那种大山里有没有地方采摘苦菜啊?如果有苦菜摘的话,每斤干的五十元给你买。”
“有啊,有啊,象我们后宅里的粗赖山,苦菜可多着呢!”
“那好,如果你有空时,也摘一些苦菜过来吧,当然,如果有金线莲也一起摘。”
“好啊好啊,要不,我就先去我给我爸买点药。”
“他不是好多了吗?”
“是好多了,但是还是让他吃些药。”于是丑妞拿着欧阳圣卓给她的三百元,给段元买了一些药后,又在上涌街买了一些日用品,然后就走路回家了。
“爸,今天我在集上卖了整整三百元。”一回到家里,丑妞就马上把今天卖了三百元的事跟段元讲。
“那好啊。那好啊。”段元也高兴的对丑妞说,也许是心情好吧,这次,段元看起来就不再象以前那样躬着身子,而是把腰板挺得直直的。
“爸,我听人家讲,金线莲一般比较喜欢生长在深山里,我想在戴云山那种高山深林里,肯定会有很多金线莲的,所以明天我准备去戴云山脉大小险那种地方去采摘。”丑妞高兴的对父亲说。
“可是,你一个女孩子家走那么远的路去,不太方便,我看还是算了,不要去。”
“怕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丑妞坚持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