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妞,要不,你还是去打工吧,家里的事你就要管了。”肖段元劝丑妞道。
“不用,我如果去打工了,你一个人在家里要怎么办?”
“你就不用管我了,你也知道,象我这种病可能也一时好不了,再说,如果你没有去打工赚钱,这没钱的日子要怎么过啊?”
“你,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你没有康复的情况下,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女儿,对不起了,老爸这回真的连累你了。”
“爸爸,你说什么呢?当年如果没有爸爸你,哪有今天的我。”就这样,丑妞回家后就决定不去打工了。
“丑妞,你爸有没有好点啦?”左邻右舍看到丑妞呆在家里没有去打工,都同情的问道。
“有,现在会柱着拐杖慢慢的走了出来了。”
“那你应该到去城里打工了。你爸爸住院期间也花了不少钱了吧。”那邻居意思是想说,既然你爸会走路了,你就应该到里城打工还钱啊,毕竟我们的手头也不宽裕。
“哎,我也想去城里赚点钱。可是,你们知道,我爸现在还需人照顾,至于打工赚钱的事,我想,如果今年没有赚到,明年还有机会慢慢的赚,但如果爸没有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了。”
“是啊,是啊。”既然丑妞都说出这样的话了,那她的邻居也没有说什么。
然而,丑妞回来一呆,就是呆了一年。由于一直都没有出去打工赚钱,再加上段元家本来就是挺穷的,因此,这个年可以这样讲,段元一家是最难过的。
丑妞脸上那两块胎记不仅没有好转,而且是日趋严重,平时还有人来关心问候她的人,也渐渐的少了。
一些人暗地里也开始瞧不起他了。
“你看,我们村里那个妖怪,让人看了都可怕。”有些村民私下开始议论她的不是了。
“是啊。要是她死了,那该好多啊。”
当然小孩子他可不会象大人一样在人背后窃窃私语,而是正当面笑丑妞。
一天,丑妞走在村里的小路上时,背后远远的一群小孩子在大声的喊着:“丑妞,丑妞,妖怪,妖怪。”他们边喊着,边用手拍打着。
而当丑妞回头赶他时,他们便“哦,我们的村的怪兽来了,大家赶快跑哦”于是一群孩子便一窝峰的跑了。
那天傍晚时分,一个中年妇女带着孩子来到段元家,她一手叉着腰,一只手拉着小孩子,大声的喊道:“丑妞,你给我滚出来,丑妞,有本事你就跟我滚出来。”
“什么事啊?”丑妞端着碗从屋里走了出来。
“你怎么这样指啊?你一个大人怎么能随便动手打了我的儿子啊。”
“我没有打你儿子啊。”丑妞不解的问道,因为她根本就没有碰到面前这个女人的孩子。
“还说没有,你也不想想,自己都长成了那个样子,那还那么凶,我跟你讲,你之所以脸上会长痔疮,那都是你们上辈子做匪徒剥削人家得来的孽。”那中年妇女开始撕开喉咙大声的叫骂着。
“你……”丑妞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回去问你爸爸一下,看你爷爷当年是不是做徒匪来剥削我们了?如今你长成这个样子,全部是因为爷爷做徒匪的结果。丑妞,我跟你说啊,象你长成这个样子,活该。我跟你讲,如果以后再敢对我儿子怎么样,我会把你的皮都剥了。”那个妇女就这样边骂边走了。
“哈哈,丑妖怪。丑妖怪。”那个小孩子在她母亲的手拉着下,向丑妞做了个鬼脸。
当然,丑妞不仅这一次让别人休辱,而且村里很多大人都会拿丑妞来吓唬小孩子。
当哪家的小孩子在哭时,那家的大人就会大声的说道:“你还再哭,再哭,我等下就叫丑妞那妖怪把你抓走。”而那孩子一听到大人这样讲,他就马上不哭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雷公婆婆”确成了丑妞的另一个代号。当丑妞走在村里时,总有一群小孩子在背后叫:“大家快跑啊,雷公婆婆来啦!”
还有些大人看到小孩子在哭,他也会对正在哭的小孩子说:“你还再哭,等下,我就叫雷公婆婆给你带走。”那小孩子一听到大人这样讲,他就不哭了。
面对村里人这样侮辱她,丑妞也没有办法,谁叫自己都得这么丑妞,要是能穿越真有下辈子的话,我一定要找一个有钱人员,如果有钱了,长得再丑,人家也不会嘲笑自己的。此时,丑妞又开始幻想了。哎,要是哪个年青小伙子看上咋,把自己嫁了也好,那样有了自己家男人罩着,谁敢欺负自己。可是,自己长成这个样子,谁会要呢?丑妞想到这里,就一个伤心的落下了眼泪。
“你们那里有没有人采摘金线莲啊,我们想采购一些。”有一天丑妞正走在上涌杏仁街头街给父亲买药时,听到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问同村的一个人。
“这些草药都是长在深山野岭的地方,村里人很少有人去摘。你们一斤收购多少钱啊?”
“看一下,如果有的话,价格还是挺贵的。晒干后一斤差不多可以卖到两千元,如果是湿的话,一斤也可以两百元钱。”
正所谓言者无心,听有意。一听到一斤湿的金线莲可以卖到两百元的话,如果一天摘到十斤湿的金线莲的话,那岂不是可以卖到两千元了,这比到晋江打工还划得来。如果我呆在家里采金线莲的话,不仅可以赚到钱,而且我还可以照顾好爸爸。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还钱了。丑妞这样想就走向那年轻人。
“你说,一两金线莲就可以卖十元钱是不是真的。”丑妞走过去对那正在说话的年轻人说道。
“啊,你是谁啊?是人还是鬼啊?”那年轻人没有想到突然会有一个长得如此丑陋的女孩子出现在面前。
“哦,她是我们村的丑妞。她是人,不是鬼,脸上是自幼就带来的,前不久,她父亲病了一场,花了很多钱,如今她是我们村里最穷的,她一听到你说要收购金线莲,她想上山采摘。”
“哦,可怜的人儿,姑娘,你脸上长成这个样子,你会不会痛或很痒啊。”那年轻人知道丑妞的情况后,倒是没有跟她讲收购金线莲的事,而是先问丑妞脸上的事。
“不会。”被人关心是一种幸福,长到这么大了,丑妞还是第一次被人称作是姑娘,心里难免会甜滋滋的。
“不会痛就好。不会痛就好了,对了,刚才他讲你爸病了一场。现在有没有好点啦?”
“有,有。谢谢关心。”丑妞感激的说道,她没有想到,这年轻人心地还这么好,不知不觉得在心里产生了涟漪。“你说一斤湿的金线莲要两百元钱收购,是不是真的啊?”
“是啊,看到你家这么可怜,如果是你来卖的话,我可以三百元收购,当然,如果你能晒干的话,我可以用两千五十元的给你收购。”
“谢谢。你真的是好人。”丑妞高兴的说着。
“姑娘,得知你家的情况后,我们实在同情你,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先拿着给你爸买药吧。”那年轻人说着,就掏出了一张百元钞票递给丑妞。
“这,我不能要,我们又不熟,再说我还没有采到金线莲呢?”丑妞不敢接那年轻人的钱。
“拿去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不是要借给你的,是要送给你的。”那年轻人坚持把钱递给那丑妞。
“谢谢,你真的是个好人。”丑妞说着就当街跪了下去。
“你干什么,快点起来快点起来。”那年轻人说着就赶紧把丑妞扶了起来。
“欧阳圣卓,你人真好。”刚才同那个年轻人说着。
“你叫欧阳圣卓吗?谢谢你。”丑妞听到同村人叫他欧阳圣卓,她问那年轻人道。
“是啊,你叫什么名字啊。”欧阳圣卓问丑妞道。
“我叫丑妞,人长得丑,名字也叫得丑。”
“哎,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你有空时候去采摘一下吧,我这里急需要货。”
“好的,一定一定。”丑妞高兴的说着,离开上涌准备回家了。
回到家里后,丑妞就第一时间把今天到上涌遇到好人的事跟她爸爸讲了。
“爸爸,今天那个叫欧阳圣卓的年轻人还拿了一百元给我,说是要让我给你买药的。”
“是吗,现在社会还是有好人的。”段元也感动的说着。而且他还为女儿今天遇到好人特点了一柱烧香,他的意思是感谢老天让女儿碰上好人。
“爸,你这是干什么?”丑妞看着段元点火烧香,然后又把香插在大屋外的柱上,他不解的问道,因为今天农历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他不明白父亲今天为什么要烧香。
“人在做,天在看,今天你去上涌碰到了好人,是老天在保佑我们啊,我们总得谢谢老天啊。”
“哦。”
“是啊,谢谢老天的保佑。”丑妞说着,也站在大厅外,双手合掌仰望天空,口里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