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未秧捂住脸,发现古雁翎为什么要找岳磊也是需要解释的,这些解释下去还很是没头了,只好总结性的来了一句:“反正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叶纷飞这才很好笑的看她一眼:“你半夜三更的送一个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回家?你太雷锋了吧。”
叶未秧苦着脸:“我雷而不锋。”
回到家,叶纷飞就坐在沙发上,平心静气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待着她说话。
叶未秧使劲揉鼻子:“我解释不能。”
叶纷飞盯着她胳膊上一块红红的印记:“那里怎么回事?”
叶未秧抬起胳膊看了看:“是不小心磕到的。”
叶纷飞皱眉:“你确定是磕到的而不是……吻痕?”
叶未秧怔住:“当然不是!”
吻痕?虽然这个状态是有点奇怪,虽然自己今天一天状态都有点奇怪,但还没有奇怪到这个爆点吧!
叶纷飞盯着她看:“那么,我有没有权利检查一下你身上其他地方有没有这种痕迹?”
叶未秧吓的一震:“当然没有!”
搞什么?你怎么检查?用什么器械检查?用红外线探测热度不同还是用透视光学还是用……肉眼?
想要占人家便宜就直说!
叶纷飞很犀利的目光:“是没有权利,还是没有吻痕?”
叶未秧后退一步:“没……没有吻痕……怎么会有那么高端的玩意儿?”
叶纷飞很坦然的说:“只有你们两个人,他又喝醉了,趁机非礼你很正常的。”
叶未秧护住自己的领口:“我……我发誓啦!”
叶纷飞今天很喜闻乐见这个词:“发誓有说服力吗?你信天信地信上帝?信佛信道信安拉?”
叶未秧被自己的矛攻了,噎住:“这个……真没有……”
叶纷飞指指自己的眼睛:“我只信它。”
叶未秧苦着脸,突然想起来自己也不是毫无他的把柄:“你说你没有告诉别人,我都有信你了。”
叶纷飞耸了耸肩:“如果你也需要我脱光了来证明的话,我没意见。”
他看叶未秧呆在那里没反应,竟然真的开始脱衣服。
衬衫,裤子,袜子,最后只剩下一条内内。
他指着自己的内内:“需要我继续吗?”
叶未秧目瞪口呆:怎么样也斗不过这只流氓的!奴家,奴家还是逃了吧!
试图向门口方向潜行,却一把被叶纷飞拎了回来:“要不要这么心虚?这么快就想畏罪潜逃?”
叶未秧挣扎:“喂喂我心灵的阴霾还没有清散啊尼桑,你这不是给我我制造自杀因素嘛!”
叶纷飞将她放到沙发上,一边一只胳膊竖在她肩膀两侧:“例行检查而已,何必这么激动?你小时候我还帮你洗澡呢,什么地方我没见过?”
叶未秧闭着眼睛推他:“你这是性骚扰性骚扰性骚扰……”
打算一口气说到推开他为止,却不但没推开,也没说完。
嘴巴突然就被一个湿润而柔软的东西堵上,所有的感觉就只剩下晕眩。
一瞬间似乎又看到玉龙雪山顶上飘渺的如山的呼吸的云层。
那样的蓝天,衔着那样的丝丝白云,轻放在雪山之巅,竟似倾心一吻。
是醉了,才会将云散了,如雪般散落在山巅,是缱绻了,才会让雪腾升了,如云般弥散在天与山之间。
不是第一次被他吻了,却从不似今天这样恋恋不舍。
在他的唇离开的时候,竟然还不自觉的又凑近了他一下,似乎这个微小的动作能让这一吻持续下去一般。
叶纷飞只当她害羞,轻轻在她耳边说:“我抱你去洗澡?”
她没作答,就被当成同意,立刻被抱了起来走向浴室。
浴盆很大,足够横着躺两个人。
叶未秧忍不住想,是否叶纷飞当初买的时候就已经设计好了今天这一幕?
趁叶纷飞在那里放水,她急忙将自己的头发散落下来,对着镜子看了看,却还没来得碰到扣扣,就被叶纷飞从后面再次抱起来,直接放到了水里。
就那样被他拿开了双手,猝不及防的拥进了怀里。
那是怎样的一个夏日清晨。
身体像从母体中刚刚苏醒一般,舒展和呼吸都是如此新鲜,兴奋的竟似一切都未曾见过,恨不能向整个世界问好。
阳光透过窗帘再进来,已经被过滤的只剩柔光,静静铺在乳白色的家具上,安谧的异常。
叶纷飞还没有醒来。
叶未秧第一次,从一个爱人的角度,仔细的欣赏那张脸。
他真的……好帅。
流畅的线条,光滑的肌肤,不浓不淡的眉毛,直挺的鼻子,微微上挑的唇角。
奇怪,为什么以前自己从来没有发现,这样的唇,竟然让人如此有亲吻的冲动。
这就是爱么。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只知道自己是真的吃醋了,只知道自己是真的是没那么想反抗他了。
被他吻的时候,会忍不住配合他,甚至想主动吻他,并且莫名的,觉得这种感觉是自己很熟悉的了。
脑子虽然已经没有记忆,但身体却似乎是有的,是否那个自己不清醒的夜晚,自己就已经与他有过这样的缠绵?
叶纷飞终于醒了。
叶未秧急忙装睡,不想要他看到自己如此深情的凝望。
他却根本任何考虑都没有做,直接起床,走向洗手间。
叶未秧又不禁一阵失望,他就这样薄情的走开,不再对她有片刻温存?
最少也应有有一个告别的吻,来为他们昨夜的爱抚做一个总结陈词吧?
叶纷飞却又回来了。
伴随着满口刚刷完牙的清新,将一股清凉送入了她的口里。
好吧,原来他不仅不是没有告别,而且是要进行更大规模的仪式。
她任由他的吻再次扫荡,心里幸福的满涨。
原来爱,在除却暴力怨恨和反抗之后,竟是如此让人沉醉。
直到澹溪来的时候,叶未秧还没有起床。
脑子里全是叶纷飞临走时候那个充满爱意的眼神,挥之不去。
这就是爱了。
是了吧。
澹溪整整敲了半分钟的门。
叶未秧在里面慌慌张张的穿衣服,仿佛四十分钟之前的事情也能被人看到一样的紧张。
然后急急忙忙的打开门,自己则一头扎进洗手间里洗脸刷牙。
澹溪跟到了洗手间:“昨晚回来很晚吗?怎么才起床。”
叶未秧满嘴牙膏沫:“嗯。”
澹溪打量着她,目光的重点放在了她的脖子那里。
那里有一处吻痕。
很新鲜的样子,甚至就像是刚刚烙印上去的。
她装作无意的样子,缓步踱到叶未秧的房间里,看到的是整齐的被子,一丝不乱的床单。
在心里笑笑,这样慌乱的穿衣服,她哪里有时间来铺床叠被?
果然,昨天晚上是在叶纷飞的床上度过的么?
真是好笑,自己所做的推波助澜,竟是没有起到一点点的作用?
失策了。
风蚀凉,你还真让我失望。
风蚀凉快到中午的时候才醒过来,只觉得头痛欲裂,也完全记不清昨晚的事情,看到进来给他倒水的保姆阿姨就问:“我昨天怎么回来的?”
阿姨说:“以前在我们家住过的那个女孩子把你送回来的。”
风蚀凉一阵心痛:“她?为什么会是她?”
如果要离开,为什么不彻底一点的从他生命里消失?
这样关心他,究竟想要让他怎么想?
阿姨回答不了他的问题:“你爸说让你醒了去公安局一趟,你的车钥匙、手机和钱包都被人偷走了,还有让昨天晚上送你回来的那个小姑娘也去做一下笔录。”
哦……难怪刚才半天找不到自己的手机,原来早就消失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外。
连车都丢了,这才真叫丢大发了。
他老子没有趁他没睡醒的时候一刀做了他就已经算是仁慈了。
风蚀凉犹豫再三,还是拨打了叶未秧的电话:“昨天晚上你送我回来的?”
叶未秧觉得这件事上应该突出墨玉,自己做幕后英雄就够了:“基本情况是这样的,我本来坚决反对找你的,因为昨天走的路太多我的脚早就疼死了,但墨玉一定要坚持,所以大半夜的我俩整整走了六条街才找跟死狗一样躺在路边的你。只是快到你家的时候墨玉家里突然出事,所以她急急忙忙的就走了。所以,救你的人鱼公主是墨玉,我只是你醒过来时候看到的人罢了。”
风蚀凉听得心情此起彼伏,最后自嘲的笑:“你用得着把自己的立场表示这么鲜明吗?”
刚才还恨她关心自己,现在是恨她为什么一点都关心自己了。
叶未秧嗯一声:“反正谁好谁坏你早晚也明白的,我何必跟你装。”
墨玉,我这么帮你做反面教材,你要学会感谢我啊。
风蚀凉有点冷笑的感觉:“叶未秧……我只是因为手机钱包还有车钥匙都丢了,想请你去警局帮我做个笔录而已,你太自作多情了。”
叶未秧脸色一白:“啊?”
他车都丢了?好惨……
要我去做笔录?更惨……
最惨的是,奴家好不容易下了决心不居功,还被他说我自作多情!
风蚀凉冷哼一声:“我的家人只看到你送我回来,说实在话,我的东西被偷,目前为止,是你的嫌疑最大。”
叶未秧僵住:“风蚀凉!你……我好心好意送你回家……”
风蚀凉打断她:“好心好意吗?你刚才说你本来坚决反对找我的。”
叶未秧噎住:“我……”
去你个蘑菇的,我就应该真的不去找你才对!我好端端扮演什么农夫与蛇啊我!
风蚀凉冷冷的:“你怎样?你本来就讨厌我,不甘心被拉着来找我,找到之后伺机报复也是合情合理的。”
叶未秧气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风蚀凉你太过分了!”
风蚀凉无声的擦掉自己眼角的泪,竭力继续让自己的声音冰冷:“是自己去警局,还是让警察上门找你,你自己选吧。”
叶未秧愤愤将电话摔在一边,果然还是那个定理么?自己只要见了他就没有好事?
澹溪看到她难过的样子,很关切的表情:“这是怎么了?”
叶未秧正想宣泄,一股脑的都讲给她听。
澹溪听得眉头紧皱,沉思半响,坚定的说:“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你哥哥。”
叶未秧不解:“为什么?”
澹溪叹了口气:“你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吗?”
叶未秧茫然的摇摇头。
澹溪很凝重的表情:“他在同时和政府还有黑社会的人交涉,用他自己的话说,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这个时候要是有事情乱了他的方寸,后果不堪设想。”
叶未秧沉默了。
古雁翎已经被岳磊的事情搞得毫无战斗力了。
墨玉也被拖在医院,照顾她刚做完手术的妈妈。
这个时候,如果连叶纷飞都不能去说,难道自己要孤军奋战吗?
澹溪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和蔼的摸着她的头:“别担心,还有我呢。”
她温柔的看着她:“我们一起来想想办法。”
怎么办?
澹溪陷入沉思。